第四百五十章 傳經送寶
第四百五十章 傳經送寶
這時,雷默綁著一條圍裙,從廚房裡出來了,「春芽,你吃飯還是吃豬肉粥?」
「都行。」春芽轉頭問宋哲之,「宋同學,要不你就在我們家吃頓便飯吧。」
宋哲之搖搖頭,「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這個事,再祝賀你們喜遷新居,下午還有課,我先告辭了。」
他上次大過年就急急忙忙闖到別人家,又莫名其妙蹭了一頓飯,現在知道人家搬過來了,好歹要來說一聲,才是做人的道理。
丁林林捧著剛煎好的餅走出來問,「宋學長走了嗎?」
「走了,我留他吃飯,他不肯。」春芽接過地過雷默遞過來的豬肉粥,對著丁林林接連盯了好幾眼。
——這個傻姑不開竅,人家男孩來家,你躲到廚房裡幹什麼?
半點不開竅的丁林林也坐了下來,拿起一雙筷子,「宋哲之在美術系可受歡迎了,今天他的一幅牡丹圖震驚了全美術系!」
丁林林吃得滿嘴都是油,還不住嘖嘖稱讚宋哲之。
她這種半路出家的人,跟人家那種從小學習美術的高材生,從底蘊上來說,根本就是天淵之別。
「連孔教授這種眼光奇高的老師也對他刮目相看,說他註定是畫壇一顆耀眼的新星。」丁林林一邊說,一邊捧起碗窸窸窣窣地喝了半碗稀飯才停下來。
她一大早就去上學,肚子早已經餓得慌,現在半碗稀飯下肚,才想起,「咦,呂敏和春來怎麼還不回來?」
「呂敏今天帶春來去省府大院,太姥姥說燉了一鍋雪梨糖水,讓他去喝呢。」
現在郁春來可是一個香餑餑,呂敏的奶奶幾天不見就要打電話找呂敏,讓她把他帶回去。
「又蹭吃蹭喝去了?也不看看自己胖成了什麼樣。」丁林林嘀咕了一聲。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春芽,你以前不是交代過,讓我填寫特長的時候別填那種會有比賽的,我靈機一動,就寫了干農活和做家務……」
「咳咳……」春芽差點被一口稀飯嗆到,「你的特長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丁林林嘿嘿一笑,「哪裡哪裡,過獎了,我填好之後回頭一看,好傢夥,我身後的一個男孩,人家那才叫驚世駭俗,他寫的是胸口碎大石和雙腳踩燈泡!」
這一回,連雷默都忍俊不禁了,「合著他們家是練雜耍的呢?」
丁林林大笑,「可不,他說祖上曾經是這一行的泰山北斗,他只不過撿了一點皮毛。」
春芽笑了一會,忽然問,「雷默,你前面說到周口市傳經送寶,送什麼寶?」
「清潼縣種植茶葉和養蚯蚓的經驗,就保貴得很。」雷默輕笑一聲說道,
「沒想到,你這個小腦袋瓜子瞎搗鼓出來的東西那麼有用,周口市農業局盛情邀請我們過去傳送經驗。」
「什麼叫瞎搗鼓?為了這些小蟲子,我把洪荒之力都用完了,好不?」春芽挾了一塊煎餅放進嘴裡,不以為然地說。
──嘿嘿,不對,是胡文虎用完了洪荒之力,這是經過了他多年的研究積累下來的數據,沒有用怎麼行?
*****
吃過午飯,那個採買大軍總算回來了。
前頭走的人,手裡拿著不少板凳。
後頭跟著的小紅委屈不已,它的身上掛滿了各種叮叮噹噹的廚房用具,連頭頂都掛上了幾個簸箕,連黑子身上也綁了一些漏勺。
這些東西雖然不重,卻十分有礙觀瞻,硬生生的把一頭神駿的馬駒變成了送貨的騾子。
小紅馬看到雷默,委屈地將腦袋往主人身上拱了又拱。
這個滑稽的樣子頓時讓雷默沒忍住笑,他發出的那一串哈哈哈,瞬間讓小紅黑了臉。
春芽掏出一顆糖塞到它嘴巴,憐惜地說道,「哎呦,委屈我小紅了。」
「我說請板車拉回來,你姑姥姥硬說不能浪費了。」郁百歲也笑了,「小紅,別惱了,等一會兒給你上點豆麩。」
安慰了小傢伙,郁百歲眸光四處一轉,「怎麼?春來還沒回來呢?」
春芽哈哈一笑,「爸,你其實是想問呂敏怎麼還沒回來嗎?」
「是啊。」郁百歲索性大大方方地問了出來,「呂敏和春來為什麼還不回來?」
春寒料峭,郁百歲穿著一件藍色的薄西裝,露出裡面雪白的襯衣,腳下則是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越發將他襯得長身玉立氣質溫雅。
這時候的他,絲毫沒了一年前那個略帶拘謹的中年漢子的身影。
「還沒回來呢,估計是太姥姥留他們吃晚飯了。」春芽暗暗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調侃自己的老子。
這時,春芽腦子裡的一根弦微微一動。
鋪子裡有那麼多人做早餐,其實已經用不著郁百歲了,不如試著讓他把服裝廠組建起來?
這樣一想,春芽心頭頓時火熱。
再沒有別人比她清楚,在藍黑兩色服裝一統天下二十多年之後,那些色彩斑斕、款式新穎的時裝,對於壓抑了這麼多年的人來說是多受歡迎,他們表現出來的購買慾強烈得讓人咋舌。
她和丁林林小打小鬧弄出來的那些服裝,幾乎不需要耗費什麼精力就可以銷售出去。
想到這裡,她索性把郁百歲拉到樓上,拿出她和丁林林畫出的服裝設計圖,臉色十分鄭重地對郁百歲說,
「爸,幫我們買房的那位薛佳,是呂敏的同學,她幫我們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悄悄告訴我……」
春芽微微一頓,盯了一眼收斂了笑容的郁百歲,接著說,
「他們同學之中,現在都在悄悄笑話呂敏,說她心高氣傲那麼多年,到頭來,不過是嫁給一個……」
下面的話,她並沒有說出來,但她相信郁百歲能夠聽出她的言下之意。
果然,郁百歲的臉沉了下來。
他當初就是擔心呂敏受到別人的嘲笑,所以遲遲不敢下決心跟她結婚。
如果沒有黑衣人劫持呂敏一事,他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同意。
但知道是一回事,具體聽到別人的嘲諷又是一回事。
春芽這麼毫無遮掩地把這件事告訴他,無異於把他的心事扒出來放到陽光下暴曬,他的心情不可避免地沉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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