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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捏他肉嘟嘟的臉頰:「小吃貨。」他舀了一勺送到梁爸爸面前。
噸噸看著爸爸這樣餵大青蛙,覺得好幸福哦,他禁不住地扭動小身子要表達一下內心無法言喻的快樂。
此刻,周文安擱在料理台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扭頭看到了伯母的名字,便快速拿起手機,讓梁爸爸幫忙餵噸噸。
梁司寒問:「有事要忙?」
這兩天陳導時不時找來,的確是挺忙的。
周文安點點頭,「那我出去接電話。」他對寶貝兒子道,「中午已經吃很多了,少吃兩口。給大青蛙吃吧,你的大青蛙中午沒吃飽,還餓著呢。」
噸噸露出恍然大悟的小表情,難怪大青蛙忽然和爸爸在廚房吃東西,居然是中午沒吃飽。他心疼地拿起小勺子,努力地撈起一大勺,遞到大青蛙嘴邊:「爸爸,你多吃點,噸噸飽飽的。」
奶聲奶氣的語調讓梁司寒瞬間充滿幸福感。
廚房玻璃門外,周文安接聽了韓蕙真的電話。
「伯母?怎麼了?」
韓蕙真聲氣都有些不穩地問:「文安啊,司寒在你身邊?」
周文安扭頭,廚房裡的梁爸爸正抱著噸噸,噸噸手裡捧著碗正給他餵吃的。「嗯,在的,跟噸噸在一塊兒。」
韓蕙真似乎鬆口氣,緩過情緒才說:「文安,我今天也聽朋友說起了,說你們高高興興去的,走得卻很匆忙。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鬧清楚我肯定心裡不好過。我就跟老梁去電話了,老梁說他那個小的得罪你了,叫司寒揍了一頓。」
周文安沉默,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可是幾秒後,韓蕙真再開腔,就帶著點狠:「要不是殺.人犯.法,我一定支持司寒弄死那不長眼的小子。」
周文安一早知道伯母是個角色,但也難免愕然。他反而笑了:「伯母,不是大事情,沒關係的。」
韓蕙真道:「不,這是非常大的事情。文安,伯母給你賠禮道歉。我們以前的事情一團亂,歸根結底要吵要鬧,也是我們自己鬧,也是他們鬧,不應當讓你來受半點委屈。你別說你心裡不委屈,你不委屈,我替你委屈。以後老梁找你,你就別接電話,來家裡看噸噸,你就找個由頭帶噸噸出門。」
周文安遲疑:「這樣合適嗎?我剛才跟司寒說了,他說不想影響噸噸和伯父之間的感情。」
他剛說完,手機居然就被身後的人抽走了。
他瞪瞪眼,就見梁爸爸握著手機走遠。
噸噸在廚房門口,抱著碗:「爸爸?誰打電話哦?」
周文安轉身抱起寶貝兒子:「是奶奶的電話,走吧我們進屋子裡去。」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眼梁爸爸的身影。
韓蕙真不知道電話這邊換了人,只道:「什麼感情不感情,你們跟他談感情,那邊談的不是感情?文安,他們只談錢。」她微微一頓,「要不是司寒跑去演電影,現在梁家就該他當家做主,輪得到他們張嘴說一個不字?還敢蹬鼻子上臉。」
梁司寒沿著噸噸的小草莓王國慢慢踱步,淡淡道:「所以你心裡也怪我。」
韓蕙真一愣:「司寒,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就是氣頭上,氣不過。」
梁司寒問:「那怎麼不打給我?」
韓蕙真道:「司寒……」
梁司寒低眸,靜靜地看著這一片草莓地,嫩綠的葉片在風中搖曳,模樣可愛。
他一字一頓地道:「你心裡有苦水,往誰那裡倒都可以,就是別往小周這裡說。他的苦處難處不比任何人少。」
韓蕙真道:「嗯,我知道了。」
梁司寒微微仰頭,看向天際的變幻無常的云:「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該怎麼辦我會辦,你也別跟他吵。你現在是厲太太,插手梁家的事情,回頭撈不到任何好處。」
「我還不知道嗎?我就是……哎算了,我不說了。」韓蕙真那口氣真是咽不回去,「你怎麼辦呢?」
「那你就別管了。」梁司寒道,「就這樣,這陣子別過來。」
韓蕙真最後什麼也沒說:「那你跟文安好好過,文安是個好孩子,別虧著他。」
梁司寒掛斷電話,用自己的手機給梁忠年打了電話。
梁忠年的聲音難得透著小心,他問:「司寒?你跟小周在家了?」
他也沒有問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總之現在大兒子親自打來,就代表有說和的餘地。
「嗯。」
梁忠年道:「司寒,你弟弟就那個不學好的樣子,你知道的。這麼多年來,我管也管了,罵也罵了,他不求上進、遊手好閒,我也沒辦法。今天的事情,我已經重重責備過他,也扣了他手頭的現款資金,算是懲罰。」
梁司寒冷笑:「這算什麼懲罰?扣一個成年人的零花錢?你不覺得可笑?」
梁忠年原本說出口倒是不覺得哪裡有問題,這算是他懲戒兩個小孩的一種手段。他聽梁司寒的意思,便道:「司寒,那你的意思是?」
梁司寒道:「我不想看到梁家的家族基金里有這個人的名字。你想我做的事情,我會做,但是我要你做的事情,希望你也能儘快辦。」
梁忠年幾乎是又驚又喜:「司寒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繼承公司了?」
梁司寒轉身看向屋子裡的父子倆,淡淡道:「不是你說的嗎?我如果不儘快上手,以後怎麼交給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