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頁
好像這樣就代表著他對他們而言是重要的、是值得信賴的人。
梁司寒摟緊寶貝兒子,轉過剛才的事情,他溫柔地拂過噸噸鬢角的頭髮,輕聲對他道:「噸噸,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
「嗯?」噸噸聽見大青蛙的話,仰起頭,開開心心地說,「我也是哦,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爸爸和大青蛙哦!絕對不可以!」
說完,他笑嘻嘻地自得其樂。
=
梁忠年隨老鄭進入會議室的時候,梁司越幾乎是躥起來喊了一聲:「爸!」
他跑到梁忠年跟前,剛要開口,就被梁忠年的拐杖抽在了身上。
梁忠年狠狠抽一拐杖,又接著一拐杖抽上去:「畜牲!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逆子!」
他氣得頭暈,被老鄭一把扶住。
梁司越拽住他的手臂:「爸!你抽我幹什麼!我到底幹什麼了?!你憑什麼只相信一面之詞!」
梁忠年把那小袋糖果撒在梁司越臉上,「從你口袋裡掉出來的東西,你現在矢口否認了?司越,我當你是兒子,可是你當我是你爸嗎?還是在心裡,我只是你的提款機?」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極其冷,眼神更是尖刻。
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梁司越在梁忠年的臉上仿佛看到了梁司寒的影子。
一個念頭閃過梁司越的腦子,他想:這兩父子,真的是一模一樣。他就是個外人。
不僅僅是他,連他媽、他姐姐都是梁家的外人!
梁司越的情緒在剎那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極為躁動:「爸!你捫心自問,真的把我當你兒子了嗎?真的把我媽把我姐姐當做是梁家人嗎?你也無非是用錢供養了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梁忠年用拐杖咣咣咣地砸桌:「就憑我是你爸!我有義務教你做個人!你呢?你把這些巧克力混入噸噸的零食,你是要他出事,是要他——是要他的死!」
這幾個字幾乎是耗盡梁忠年所有的氣力,他在瞬間渾身發涼。
要是噸噸一不小心真的吃掉混在糖果里的巧克力,那現在呢?
周文安早前就跟他和韓蕙真都說過的,單獨帶噸噸的時候,一定不可以給巧克力,碰都不能碰,會休克會暈厥會出生命安全。
梁司越事到臨頭,反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沒做過,我也不知道他什麼巧克力過敏,我怎麼會知道?我跟他相處過一天?」
「你還不承認?」梁忠年氣得把拐杖砸出去,「梁司越!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梁司越憤怒道:「是,我就是你生的,我告訴你,我現在這樣都是你教養出來的!不管我今後做什麼事情,都是你逼出來的!我只是碰了下那個姓周的外人,你就聽你大兒子的話,恨不得把我從梁家趕出去,恨不得不讓我姓梁這個姓氏。怎麼了?那個外人比我重要?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你是誰的爸?這麼多年,我們才是真正住在一起的一家人!」
梁忠年罵道:「畜生!」
梁司越情緒過於激動,說這話就站了起來,結果被陳師傅重重按下去。
他暴怒道:「你碰我!什麼東西也敢碰我?!」
陳師傅對梁忠年道:「梁董,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沒跟他動手。現在既然你在,那我先跟你打個招呼。」
梁忠年皺著濃眉,眼球在頃刻間布滿了紅血絲,他繃著臉,一言不發。
梁司越見陳師傅拽住自己的肩膀,肩膀頓時仿佛骨裂般劇痛起來:「放開我!這裡是梁氏集團,輪不到梁司寒身邊的一條狗來做主!」
陳師傅不慌不忙地說:「梁氏集團也歸警察管,現在我要送你去警察局,你這種人都不配別人跟你說道理。要不是你是梁董的兒子,你以為你能撐到現在?」
他每天看著噸噸,之前接送噸噸上幼兒園,根本就沒想到還會有人對噸噸這樣的四歲小孩子下手,這根本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梁司越被他往外踹,嚇得一下子趴跪在梁忠年的腿邊:「爸!爸!你就這麼看著外人欺負梁家的人?」
梁忠年冷哼:「噸噸也是梁家的人,你對他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怎麼沒有問問自己的良心?司越,你才二十多歲,你怎麼就這麼的惡毒?你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即便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告訴你,你媽沒有告訴你嗎?你姐姐沒有告訴你嗎?這個社會沒有任何人告訴你嗎?法律你知道嗎?」
他抬腳踢在梁司越的肩膀上:「小陳,你送警察局吧,我不會有半句怨言。」
梁司越雖然挨了一腳,但重新抱上去:「爸!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沒必要鬧成這樣,拿小孩子不也沒事嗎?他既然沒出事,為什麼要送警察局?沒有人受到傷害啊!」
此時,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梁司寒陰沉著臉緩緩走進來。
他走到了梁司越的面前,緩緩蹲下來,冷漠對他道:「你不想去警察局?好,我們不去。」
梁司越不是沒見過梁司寒冷如冰刀的模樣,但是即便見過,此刻也被他的寒霜撲面給嚇了一跳。他幾乎是從地上彈起來地,後腰砸在桌沿,指著面前幾個人:「你……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梁司寒對老鄭道:「把我爸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