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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悶聲不說話,等燥熱的夏風拂面而來,已經到了室外,他才說:「噸噸願意叫你爸爸了。」
陳述語氣,像是在沒有情緒地宣布某個事實。
梁司寒望向商務車,以及從窗口露出來跟自己招手的小臉蛋:「是啊,噸噸願意叫我爸爸了。」
他的語調像是歷經了滄海桑田般,充滿了厚重與深沉。
周文安微微抬眸,看向了他。
帽檐之下,幽邃雙眸散發著令他陌生的光芒。
他低聲問:「梁先生?怎麼了?」
梁司寒用力抱緊懷裡的大男孩兒,低眸望向他雅致的眉宇:「小周先生,我們結婚,好嗎?」
「……」
周文安不自然地扭頭,視線投向車的方向,紅唇囁嚅:「快走吧,噸噸要餓了。」
他茫然了,不知道接下去要怎麼樣。
梁司寒應該會想和噸噸生活在一起,而噸噸亦是如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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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梁司寒抱著周文安進了臥室趴著,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後腰,便見他疼得抽氣:「不行,還是得去醫院。」
周文安雙手撐在枕頭上,堅持:「不,我不想去,我沒事,躺會兒就好了。」
噸噸跪坐在爸爸的腿邊,對大青蛙說:「爸爸很怕打針的,也不喜歡去醫院的。」
他小手不敢碰爸爸後腰,只是摸摸他的頭髮,「爸爸乖哦,疼疼的話要擦藥膏。」
梁司寒把噸噸抱到床下:「噸噸,你先去外面幫爸爸找一下藥膏好嗎?我看著爸爸。」
噸噸立刻跑出去。
周文安正要說話,卻見梁司寒龐大的身軀靠近自己,伸手要揭自己的T恤,他緊張地扭著身子試圖避開:「梁先生,沒事,我……」
梁司寒按住他的背部和肩膀:「別動,我看一下,確認情況才能知道要冷敷還是熱敷。藥劑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噴的。」
他看著似乎在微微發顫的身體,皺了下濃眉,「我會輕一點的,別怕。」
周文安不是害怕,是害羞。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後腰,那麼敏感的部位。
他反手捂住腰,臉埋在臂彎間,柔聲細語地告饒:「梁先生,我真的沒事。您去陪噸噸吧,問問他想吃什麼晚飯。」
「晚飯我已經讓遠恩聯繫酒店送過來了。」
梁司寒按著他一邊肩膀,慢慢掀開白T恤的衣擺,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微弱地幾乎聽不清的「嗚咽」,像是來自於弱小的動物幼崽一般,令他油然而生了強烈的保護欲。
T恤僅僅是掀開了兩指寬,白皙柔嫩的肌膚宛若一張柔軟的上好畫卷,越發顯得淤青紅腫得厲害。
周文安的腰實在有種梁司寒形容不上來的誘惑力,纖薄細嫩之餘,肌膚緊緻有一種少年人獨有的韌勁。
那一晚的記憶的確已經異常模糊,可梁司寒此刻竟然隱約有了一些印象。
柔弱漂亮的年輕人渾身白皙,瑟瑟發抖地跪在寬大的床上,凹陷的腰窩、性感的曲線,還有一聲疊一聲的克制壓抑的粗喘……
周文安雖然趴著,卻敏銳地感覺到了梁司寒看自己腰的視線,好像有實體淌過自己皮膚一樣,燙得他幾乎想要哭出來。
後腰忽然被什麼溫熱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他難以抑制,唇間泄露出了低低的一聲「唔」。
他太陽穴沁出熱汗,稍稍扭了一下腰,試圖避開他的觸碰,急促地說:「梁先生,冷敷吧,您幫我去拿冰袋好嗎?在冰箱下面,最後一層抽屜里。」
他的唇靠著枕頭,說話時,含混不清。
後背忽然一熱,男人的胸膛竟然密密實實地貼了過來。
周文安肩膀往床里塌,止不住地輕顫,大腦中的神經繃得死緊,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小周先生,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背後的男人貼在他耳邊,用過分低沉性感的聲音如是說:「是太疼了嗎?」
周文安哪兒還顧得上疼痛,他整個兒被成熟霸道的氣息籠罩,浸潤在尷尬與曖昧中不知如何是好。「不……」
「爸爸,用哪一個藥膏啊?」
噸噸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周文安感覺到後面的身軀退開,他繃直的肩膀垮塌下去,默默地轉頭,伸手去拉空調被往自己後背扯。
一隻大手滑過他的後背,接過了被子,幫他蓋好。
梁司寒抱起噸噸坐在床邊:「我去拿冰塊,你陪著爸爸。今天先不用藥膏。」
他站起身去廚房。
噸噸低頭仔細看看爸爸,臉從來沒有這麼紅過,他伸手摸爸爸的額頭:「爸爸熱嗎?」
他四指並在一起,用手掌在爸爸的臉旁邊扇了扇風。
周文安抬手繞過噸噸的小肚子輕輕擁住,把臉埋在他的小屁股後面:「不熱,爸爸不熱。」
噸噸慢慢地用手指揉著爸爸的頭髮,低頭問:「爸爸,我叫大青蛙爸爸好不好?」
周文安柔柔地反問他:「為什麼問我呢?」
噸噸在他臂彎間轉個身,跪趴起來,臉蛋靠近他的面頰:「爸爸會不會不高興?」
周文安嘟嘟嘴,緊緊抱住小寶貝柔軟的小身體:「不會的。」
他的寶貝原來這麼懂事呢,竟然會顧慮到他的心情。
鼻子發酸,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噸噸喜歡大青蛙,爸爸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