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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湊過來欣賞噸噸手裡的「豬血」。
噸噸也沒有辯解,而是繼續拿起另一隻更細的畫筆沾了點黑色顏料,輕輕地往紅色顏料上點「小芝麻」。
「噸噸啊?是什麼啊?」林越趴在桌上,手裡捏著自己那塊塗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
「我知道了!」珠珠高興地蹦了一下,「是西瓜!噸噸是不是?」
「珠珠好聰明啊!」噸噸特別高興,有人知道自己在畫什麼呢。
等黑色的小芝麻點都一個一個地點上去,噸噸把略略有些三角形的鵝卵石放好,尖尖頭朝上,寬的一面朝下,拿稍微粗一點的畫筆沾了綠色顏料沿著寬寬的那一端描出弧度,再用白色的顏料銜接紅色的西瓜瓤和綠色的西瓜皮,這樣一來,從形狀到顏色都仿佛是一塊真正的小西瓜了。
林越喊道:「哇,是西瓜!好像啊。」
噸噸美滋滋地欣賞自己畫出來的小西瓜,心裡想的卻是:好想吃西瓜呀,好久都沒有吃西瓜了呢。
等今天爸爸和大青蛙回家,一起吃西瓜吧。
此時,張老師走向噸噸他們這一桌。
林越指著噸噸畫的西瓜跟老師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張老師揉揉他的腦袋,提醒他還沒畫完。
張老師也認真看了下噸噸畫的西瓜,雖然西瓜畫起來很簡單,但特別之處在於,噸噸把鵝卵石的形狀和西瓜本身結合得非常巧妙,不少小朋友現在都處於在鵝卵石上亂塗亂抹的階段,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顯然噸噸的小腦袋的確是很靈活。
張老師彎腰對噸噸說:「噸噸,有人來看你,你跟老師出去一下?」
噸噸瞪瞪眼,又皺了下眉頭,從來都沒有人來幼兒園看他呢,是誰?他牽住張老師的手,仰頭奇怪地問,「老師,是誰哦?」
張老師笑著說:「不可以告訴你的,他讓我保密。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噸噸疑惑極了。
等他牽著張老師的手走出教室,便立刻看到了走廊盡頭站著的兩個人影。
「爸爸!」噸噸驚喜得忘形。
雖然兩個爸爸是昨天才出門的,可是對噸噸而言,已經過了很久。他抬步神氣活現地跑向他們,聲音嘹亮地像一隻衝鋒號,「爸爸!」
梁司寒彎腰把這個衝過來的「糖衣小炮彈」抱起來,撐起小寶貝的腋下舉高:「想不想我們?」
「想哦!非常想非常想!」噸噸高興地蹦躂自己的腿,朝著周文安伸手,「爸爸也抱抱我。」
太好了,爸爸回家了。
周文安笑著抱緊小寶貝,在他額頭和臉頰都親了一下,這小肉糰子抱在懷裡,他心裡就踏踏實實的。
他跟張老師請假,今天想帶孩子早點回家。
距離幼兒園放學也就個把小時,張老師同意了,對噸噸說:「走吧噸噸,我們去收拾你的小書包。」
噸噸跟爸爸揮手:「我去拿小書包啦,爸爸不可以跑哦!」他扭了扭背帶褲的帶子,高高興興地自言自語,「爸爸回來啦!」
超開心,今天要跟爸爸一起睡覺哦,還要聽爸爸講故事。
啊!要給爸爸看自己畫的西瓜!
一家三口從幼兒園回家,路上噸噸眉飛色舞地詢問大青蛙頒獎的事情,奇奇怪怪的問題往外冒,興奮地恨不得在車裡要跳起來。
周文安柔笑著看小寶貝,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話,真是享受。
「爸爸你笑什麼?」噸噸伸手揪他的耳朵扭了扭,「爸爸我想親親小芝麻。」
周文安聽他一口一個爸爸,美得冒泡。他把臉頰湊過去,給他紅紅的小嘴巴碰了碰,颳了下兒子的小鼻子:「小芝麻又不會跑。」
噸噸眼睛不眨,說出一句霸道總裁專用語:「小芝麻是我的呀,我想親親就要親親。」
從小到大,小芝麻都是他的呢!
似乎還覺得理所應當,哼唧一聲以示自己的專有權。
梁司寒在旁側眸,施施然地摟住周文安,問寶貝兒子:「噸噸,我可以親親小芝麻嗎?」
周文安臉熱,在他腿上輕輕敲了一下。
噸噸點點頭:「可以哦,大青蛙可以親,別人不可以親的。」
梁司寒便在兒子的小眼神中也親了親小芝麻,順勢在周文安的耳邊用氣音低聲道:「晚上好好親你。」
「……」
周文安推開他,捏著兒子肉嘟嘟的手腕子,扒拉起小指頭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噸噸從爸爸懷裡趴跪起來,小嘴巴湊到他耳邊:「爸爸,爺爺說要給我剪頭髮,我說我要留長頭髮,爸爸,爺爺好像不高興了哦,怎麼辦?」
「是麼?」周文安注意到噸噸的劉海的確有點長,他給抹到腦門上去,拇指指腹輕輕按了下他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安慰道,「不會的,爺爺怎麼會因為噸噸不高興呢?」
話雖如此,但他也清楚,梁忠年可能真的不會支持男孩兒留長髮。
噸噸癟癟嘴,小聲嘟囔:「可是爺爺說男孩子不可以這樣,要跟男子漢一樣。」
他不懂,難道留了長頭髮就不是男子漢了嗎?
梁司寒在旁邊聽個大概,他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問:「是什麼事情?我不可以知道?」
寶貝兒子一有小心事永遠都只會扒拉著周文安,梁司寒這心裡多少還是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