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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睡得迷糊,完全沒聽到這些話,他在做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有他的噸噸,他從來沒見過的大哥,還有他的離世的父母……
他短暫一生中重要的人,都在他的夢裡齊齊出現了。
他面上染著的笑意,嘴角也一直彎著。
梁司寒取了熱毛巾,仔細地擦過周文安的皮膚,當他每次有意無意掠過櫻粉的兩點時,似乎有些難以控制地要對其施加壓力。
他希望周文安此刻醒來,睜開眼看清楚他是誰。
他甚至渴望在他清醒的時候,這麼對他。
欺負他,弄疼他,在他白嫩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但終究,梁司寒什麼都沒有做,他不願意在周文安不清醒的時候做任何逾矩越軌的事,他甚至不希望周文安因為自己而皺一皺眉頭。
幫周文安簡單地擦了一下身體,梁司寒先出去讓李阿姨離開,再轉身進洗手間把周文安抱出來。
他不希望讓除了噸噸和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周文安的身體。
噸噸已經在李阿姨的幫助下,換上白色的麋鹿印花小背心,見爸爸又安靜地睡著,他悄悄問大青蛙:「爸爸像不像睡美人?」
他湊上去,想學王子去親爸爸紅嘟嘟的嘴唇,卻不料被大青蛙從身後抱遠了,沒親到。
梁司寒彎腰對著噸噸認真教導:「乖噸噸,不可以親爸爸的嘴巴,你可以親小芝麻。」
噸噸不理解:「不一樣嗎?」
他總是和爸爸親來親去的,好像沒有什麼區別?
梁司寒抱著他坐進被子裡,嚴肅地說:「不一樣,嘴巴只有愛人可以親。等以後噸噸你有了自己的愛人,就可以親嘴巴了。」
噸噸似懂非懂:「那爸爸你可以親爸爸嗎?」
「嗯,只有我可以。」梁司寒柔情滿懷地欺騙這個小不點。
噸噸趴在大青蛙的胸膛上,小腦袋枕上去,打著哈欠說:「那我可以親嘴巴的愛人是誰呢?」
梁司寒抱著兒子,手臂攬住一旁熟睡的周文安,滅了燈,聲音低沉溫柔:「爸爸也不知道,也許他就在你身邊,也許他需要你慢慢地尋找。就像是王子尋找公主,騎著白馬,一路披荊斬棘。但是只要你想要找到他,一定不會太難。」
噸噸還沒聽明白,就已經在大青蛙沉沉的語調中睡了過去。
今天他實在是太高興也太累了。
梁司寒抱著寶貝兒子,止不住地捏捏小腿小胳膊,由衷地歡喜。
過了好一會兒,等噸噸熟睡,他才慢慢將他放在大床的另一側,伸開另一條手臂攬住周文安。
梁司寒感受著兩側一大一小的呼吸聲,竟覺得幸福如斯。
他幾乎捨不得立刻睡去,生怕這一夜太過短暫,等明天清醒,身側的小周爸爸又要害羞地抱著孩子離開他。
他想,就讓這一夜再漫長一些,就讓他多享受一會兒這難能可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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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周文安從沉睡中醒來,在堅如磐石的滾熱胸懷間,枕著有力的臂膀,腦袋埋在男人的頸窩,他錯愕不已地石化,連手指頭都不敢動。
大腦在空白了數十秒後,他閉著眼輕輕嗅了一下男人的氣息,暖熱的、清爽的,帶一點沉香的氣味,但味道又這樣的淡而薄,似乎在勾著人去深深地感受。
周文安加深呼吸,將這股帶熱度的味道嗅進了自己的肺腑之間。
隨後緊張地想,怎麼辦?我要怎麼推開他而不吵醒他?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真是後悔碰了那份酒味冰淇淋,現在雖然沒有宿醉感,可是記憶斷片,依舊難受。
「醒了?」男人沉穩而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很輕很輕地擦過耳際。
「……」
周文安驚慌地瑟了一下肩,慢慢地往後退,「昨晚……」
還沒有退出他的懷抱,又被他的手臂攬回去,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只隔著薄薄的體恤衫,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心臟的跳動聲。
「噓,噸噸還在睡。」梁司寒也還在睏倦中,他抱著周文安,就像是抱住個大大玩偶,軟軟柔柔的。
他揉了揉周文安毛茸茸的腦袋,下巴在他額頭輕輕蹭著,久違的愜意。
周文安的膝蓋頂著他的腿了,無措地往下伸,很難想像他竟然跟梁司寒一整晚都相擁而眠。
燥熱害羞令他幾近崩潰:「我……我該起來給噸噸準備早飯了。」
他小心卻堅定地掰開梁司寒的手臂,而後低聲說:「您再睡會兒吧,還早。」
他不敢直視梁司寒的眉宇,視線徘徊在他的薄唇與下巴處,那是兩片帶有線條分明、並且抿著時候稍顯冷峻的唇,下巴線條也很剛毅,充滿了一種成熟男性的骨相魅力。
薄唇開合,男人的手指撫上周文安的耳廓,輕揉了一下。
癢和暖同時襲來,周文安心臟漏掉一拍,幾乎咬牙。
「嗯,去洗漱吧。」
輕柔的話音落下,周文安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地。
夏日的清晨微涼,他的身體比理智更貪戀方才的溫度,男人身體的溫度。
床上的梁司寒眯著眼,慢慢地欣賞他的長腿擺弄著套進薄軟的長褲中,細嫩的肌膚在晨光中散發出一種朦朧模糊的美。
周文安揣測自己昨天應該是叫梁司寒送回來的,衣服也應該是他換的,甚至於長褲鞋子襪子也是他脫掉的,可是具體是怎麼「送」、怎麼「換」、怎麼「脫」,而後是怎麼摟在一起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