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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是這麼打算的。」
「那你……」蔣明盛猶豫中,並沒有說出口,「算了,今天你生日,祝你快樂就完事兒了。等空了我約你吃飯再細聊?」
周文安正要回答,便聽門鈴聲響了,他笑著說:「可能快遞到了。你送了什麼?」
他邊說話,邊打開門。
門外的不是快遞員,是戴著黑色帽子的梁司寒,高高大大地站在門外,擋住了光。
周文安迅速收起笑容,側身讓他進來。
電話里,蔣明盛說:「你猜猜看,哈哈。」
聽上去心情好像還不錯。
周文安轉過身,往臥室走去:「我一定猜不到,別太貴重就好了。謝謝你,過兩天我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
剛開門,梁司寒見周文安面上笑得春風和煦,以為是對自己笑的,誰知他見到自己便收了笑容。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語調輕快,態度親密。
他環顧客廳,兩個行李箱已經收拾齊整。
周文安踏出臥房,梁司寒道:「先放到門口,我一會兒跟遠恩一起拎下去。等搬好,我們帶噸噸出去吃飯。噸噸呢?」他拎著其中一個放到門邊。
「在跟珠珠道別。」周文安彎腰去把攤開的行李箱合上。
他今天穿的T恤有些短,後腰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膚,蹲在那裡慢慢地拉拉鏈,整個人又乖又文靜,聲音低柔地說,「噸噸捨不得珠珠了。」
梁司寒將行李箱擱在門口,凝視著他問:「你呢?」
「嗯?」周文安抬眸,見他深邃眼眸,眸光灼灼,習慣性轉移視線,「我去看看還有什麼沒拿的。」
他站起身把行李箱放直,推到了梁司寒身前,將之跟另一個並排放好。
一靠近梁司寒,他就有些不自覺地燥熱和緊張。
儘管梁司寒連動都沒動,可是周文安依舊身不由己地小鹿亂撞。
正在周文安越來越燥熱時,門鈴響了,他如蒙大赦地打開門。
快遞大哥見裡頭站著兩個人:「有個周安安是嗎?」
梁司寒聽見這個名字,皺了下眉。
「對。」這是念書時,蔣明盛同周文安開玩笑時取的名字。
周文安去接快遞盒,順便拿筆快速簽字。
盒子不大,他拿著轉身看到梁司寒站在身後表情淡淡的,他繞過去說:「我去臥室收拾別的東西。麻煩您先拿到車裡吧。」
梁司寒並非沒看到他是如小兔一般快速跑進臥室,是急著拆快遞嗎?
誰送的?
他看了眼對過的門,走上前敲開找噸噸。
噸噸正在跟珠珠說悄悄話,一聽是爸爸來了,快速跟珠珠道別,沖了過來撲進大青蛙懷裡。
珠珠媽媽見梁司寒把兒子抱高,笑著說:「噸噸要記得常來玩。」
「嗯!好的!」噸噸坐在大青蛙手臂上,彎腰跟珠珠說拜拜。
父子倆進了屋子,噸噸滿屋子找爸爸:「爸爸呢?」
梁司寒抱著兒子走到了臥室門邊,門虛掩著。
噸噸一推門,他們同時看到周文安把什麼東西塞進床頭櫃的抽屜里,動作有些急促。
「爸爸?你在幹什麼呀?」噸噸被放下來,衝到爸爸面前,看了眼小抽屜,「是什麼?」
周文安揉著他的頭髮:「沒什麼,我在整理東西。」
梁司寒斜靠著門,雙臂抱在胸前,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周文安擰了一把抽屜上的鑰匙,落了鎖,顯然抽屜里的東西很重要。
他想到了剛才那個快遞,和那通電話,濃重的兩道眉毛用力皺了皺,轉身走出了臥室。
等行李全部送到車上時,梁司寒見周文安又上去了一趟。
他抱著噸噸和青蛙玩偶坐在后座:「噸噸,你爸爸床頭櫃的抽屜裝了什麼,你知道嗎?」
噸噸沒抬頭,自自然然地說:「裝了爸爸很重要的東西呀。爸爸說,是他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訴別人的。」
梁司寒把噸噸正面抱在腿上:「你也不知道嗎?」
噸噸茶色的眼珠轉了轉:「我知道哦,但爸爸不讓我說哦。我說好不告訴別人的。我不可以說的。」
他用青蛙玩偶捂住嘴巴,歪在他懷裡笑:「你去問爸爸好啦。」
他想了想,又說:「要是爸爸知道我告訴你,會不高興的哦。所以我不能告訴大青蛙哦。」
梁司寒沒再多問,抱緊了懂事的寶貝兒子。
他心中苦笑,自己才是那個貿然闖入他們父子生活的人,好像還沒有立場一下子就掌握他們的所有情況。
好在周文安並沒有完全排斥自己,來日方長,總有機會了解的。
周文安拿著一個背包上車後,噸噸坐到兩個大人中間仰頭問:「爸爸,珠珠問我你們是不是結婚婚了哎。那你們是結婚婚了嗎?會不會有婚禮啊?我想和珠珠一起做小花童。」
「……」
周文安抱起傻乎乎的兒子,正要解釋他們只是住在一起不是結婚,可肩膀被梁司寒攬住,聽他對兒子道:「等過陣子好不好?到時候邀請噸噸和珠珠做花童。」
噸噸想到結婚的美好畫面,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好呀!好呀!珠珠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坐在爸爸腿上,拉住大青蛙的手,攤開手掌壓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又拉著爸爸的手壓在大青蛙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