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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寒揉揉他的頭髮,對這大紅臉的寶貝兒子說:「乖的。」
吃過飯,噸噸怕爸爸很快就要離開,急沖沖地拉著珠珠媽媽說:「珠珠媽媽給我們畫嘴巴呀!不要忘記!」
珠珠也拽住媽媽另一隻手:「媽媽畫嘴巴畫嘴巴!」
珠珠媽媽聽著他們倆這不依不饒的動靜:「好了好了,立刻給你們畫。我去拿口紅。」
周文安準備回一趟對門取點東西,他和噸噸交代一聲:「爸爸和大青蛙過去幫你找金花生,你在這裡跟珠珠玩,有事情就喊爸爸,好不好?」
噸噸和珠珠乖乖地坐在塑料小板凳上,沖爸爸點頭。
珠珠笑著說:「叔叔你去忙吧,我照顧噸噸哦。」
噸噸扭頭:「明明是我照顧珠珠,我要照顧珠珠。」
珠珠嘟著嘴:「我也可以照顧噸噸呀,我比噸噸大。」
「……」
噸噸頓時不占理,他怎麼會比珠珠小几個月呢?不公平!
周文安揉揉寶貝兒子的腦袋:「好啦,不要爭起來,等爸爸來找你。」
噸噸才不會跟珠珠爭起來呢,他要保護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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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回到公寓,就像每次回來那樣,打開屋子裡所有窗戶通風,這次還有梁司寒幫忙。
他從廚房出來時,見梁爸爸在推陽台的玻璃門,背影高大,看上去極為可靠,而正午的陽光照耀在他的周身,像是幻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周文安瞥了眼房門,悄然穿梭過客廳,像是一隻靈巧的小鳥,走到了男人的身後側。
誰料,梁爸爸似乎有所感應,轉身就把他拽入懷中。
兩人擁抱在一起,沐浴在陽光中。
光芒刺眼,周文安眯起眼,靠在他肩頭,絮絮道:「噸噸跟珠珠在一起好開心啊。」
如果不搬家的話,是不是更好了?
陽光中,他過分白皙的肌膚像是透明的一般,梁司寒揉了揉散著玉般柔光的圓潤耳垂:「我剛才在想,住在我那裡方便,但噸噸就沒有朋友可以說悄悄話。」
周文安自然也知道,從前噸噸跟珠珠老串門不說,還經常被大人帶著一起下樓溜達,社區里總有其他小孩子時不時地玩上一會兒。
周文安正糾結呢,他就吻了上來。他瞪了瞪眼,卻被他的手掌捂住雙眸。
怎麼可以隨便就接吻的?
但是和梁爸爸接吻的感覺也挺好的。
周文安三秒就說服了自己,放縱沉淪在梁爸爸營造的世界中。
一吻結束,周文安呼吸急促地推他:「我要去找噸噸的掛墜,梁爸爸在客廳坐會兒吧。」
他匆匆進了臥室,平息過快的心跳聲。
好像還是不能習慣。
周文安想,可能是梁爸爸每次都吻得太專注太誘人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被他親吻,就忍不住地心臟瘋跳。
他打開衣櫃在儲物的隔間裡找掛墜。
他自己不怎麼喜歡佩戴金銀首飾,也沒有多餘的錢購置,因此家裡唯一的金飾就是噸噸的那個小拇指頭大的金花生了。
梁司寒推門進臥室時,周文安在柜子邊拿著一個紅色的金飾小口袋沖他晃了晃:「找到了。」
「我看看。」梁司寒上前抱住小周爸爸,兩人一起跌落在床上。
梁司寒靠在床頭,周文安依偎在他胸口,捏著小袋子說:「很小的,當時買的時候金價是三百多一克,攏共才一千出頭。」
梁司寒握住他的手指扯開口袋,把小花生取出來,果然是牙齒大小的一粒:「挺可愛的。」
「我也覺得。」周文安那時候就想給噸噸買點什麼從小隨身戴著,可惜這小頑皮猴子不喜歡戴。
梁司寒握進掌心,細細的紅線垂在手掌邊,他抱住小周爸爸,在他耳邊道:「跟小周爸爸的小芝麻一樣可愛。」
周文安紅著臉扭開頭,不想理他。
另一邊,珠珠家。
珠珠媽媽拿出三根口紅,試了試顏色,分別是蜜桃紅、豆沙紅和酒紅。
噸噸和珠珠感覺很神奇,各自選一個喜歡的顏色。
噸噸選的是豆沙,珠珠選的是蜜桃紅,前者略偏向於暗紅,後者更鮮亮。
珠珠媽媽對著這兩張臉孔,就忍不住地直笑:「你們下次幼兒園表演就這麼打扮吧,效果特別好,一準能把人全部逗開心了。」
噸噸說:「幼兒園表演,珠珠跳舞嗎?我想看珠珠跳舞。」
珠珠搖搖頭:「我不想跳舞,我想……我什麼也不想……」她癟癟嘴,「我可不可以不表演?」
珠珠媽媽知道的,小妮子最近又不想學跳舞了,每次去上課都拖拖拉拉磨磨唧唧。
不過她也沒有強求,反正沒有非要她成為舞蹈家。
噸噸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對她說:「那就不跳哦,珠珠喜歡跳就跳,不喜歡就不跳好啦。」
珠珠大眼睛往噸噸這裡看兩眼,似乎是認真想了想:「要是噸噸表演,我也去。」
「好哦!」噸噸高興起來,小嘴巴啦啦啦啦個不停,「爸爸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鋼琴老師,教了我新知識,可是好難哦。我要快點學會,我彈鋼琴,珠珠跳舞,好不好?」
「嗯!」珠珠這下笑起來。
珠珠媽媽擰上口紅,把圓圓的化妝鏡遞給他們倆:「好了,給你們拍照片吧。我去拿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