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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地嗅著梁爸爸的氣息,暖暖的,自帶一股力量感,似是完全可以放心依靠的磐石。
「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周文安這才想起新項目跟組編劇的事情,他糾結著要不要同梁爸爸商量,可梁爸爸待過這麼多劇組,一定比自己有經驗。他湊在梁爸爸的耳邊,小小聲地問:「梁爸爸,跟組編劇是不是得長期呆在劇組?如果是在市區拍攝,可以天天回家嗎?」
梁司寒感受著他軟軟的語調,順勢揉了一下他後腦勺的頭髮:「看具體的劇組情況,主要是跟導演溝通。有機會做跟組編劇?」
「唔。」
周文安都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還沒做過跟組編劇。
若是把影視製作拍攝比作一個金字塔,那他就還只是金字塔腳上的一隻小螞蟻,而梁爸爸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
相形見絀,周文安自慚形穢。
梁司寒用一種鼓勵地語氣道:「是不是擔心噸噸?我很快結束拍攝,接下去應該會天天在家裡陪著的。小周爸爸,不如去試試?」
周文安嘟嘴,手指頭輕輕地捏著他衣服的褶皺,心裡想:我要用多少年,才能站得跟梁爸爸一樣高?會有那一天嗎?
「小周爸爸?」梁司寒沒聽到他的回答,慢慢往後推一些,同他面對面,鼻尖幾乎碰在一起。
周文安嚇了一跳,慌亂地鬆開手,著急中後腦勺「咚」的一聲砸在了門板上,頭疼得倒吸冷氣。
梁司寒快速捂住他的後腦勺:「沒事吧?」
周文安想,幹什麼突然湊這麼近!他委屈,又動不了,正要說話,卻聽藏酒室的門別人從外面推開了。
「我剛才聽見聲音了!小黎姐姐,你聽見沒?」
是噸噸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周文安陡然瞪大眼,要是讓噸噸和小黎同時看到他和梁爸爸抱著躲在這裡,那……
他想著自己出去算了,稍微掙了一下,可立刻被有力的臂膀圈住。
「噓。」
周文安耳孔里灌入短促低沉聲音,他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間乖乖安靜,軟軟地任他抱緊。
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和他的心跳聲,逐漸整齊劃一,像是同樣緊張和期待著什麼。
外面,小黎說:「噸噸,這裡是放酒的,應該不在這裡。」
噸噸看了看一排排的酒瓶,好奇地指著一個問:「小黎姐姐,這些酒是給誰喝的?」他來了這麼久,好像都沒有見過有人吃飯的時候喝酒。
「你爸爸呀。」小黎笑著道,「你爸爸以前經常夜裡一個人坐在偏廳喝酒看風景的,不過自從小噸噸來了,你爸爸就不喝酒了,天天陪你玩。」
「這樣哦。」噸噸仰頭再看了眼暗紅色的酒瓶和金色酒液的酒瓶,「等噸噸長大了,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喝酒了。」他轉身輕輕地拉開落地窗簾,但沒有看到人。
奇怪了,剛才明明在門外聽見有什麼聲音的。
在噸噸去看窗簾的時候,小黎口中道:「我幫你看下柜子吧。」
周文安驚悚地瞪眼:……!!!
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梁爸爸按住後腦勺壓進他的懷裡。
柜子門被拉開的瞬間,新鮮空氣湧進來,周文安的心跳驟停。
小黎第一反應高興地張嘴要喊噸噸,結果就見先生豎起一根手指按在嘴上,提醒她別說話。她才默默地收攏情緒,合上柜子門。
周文安無聲地拍了一下樑司寒的肩,羞得幾乎要原地消失。
梁司寒哄著揉揉他的後腦勺,動作輕柔極了。
門合上後,小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那個摟著先生的是周先生?!他們居然趁著跟小噸噸玩捉迷藏,還……
小黎作為一個年輕姑娘,圓臉煞紅,趕緊轉身去看另一個柜子。
噸噸在窗簾那邊轉了轉,沒找到人影,疑惑地問:「小黎姐姐,柜子里有爸爸嗎?」
「……」
太難回答了吧?
小黎深吸氣,口中道:「沒看到。對了,噸噸,我去外面看看走廊的窗簾。」
她一邊這樣說,一邊卻對著噸噸眨眨眼,伸手指了指剛才自己打開過的柜子。
噸噸反應極快,登時明白這是小黎姐姐給的暗示,他高興地猛點頭,踮起腳跟,悄悄地往柜子那邊去。
小黎見狀,迅速閃出門外,對自己說:嗯,不可以欺騙小孩子嘛,我做的很對!
柜子里的周文安只聽見門吱嘎一聲,後續沒有動靜了,以為已經安全,可是他想:這藏到什麼時候去?
他抬頭,低聲問:「梁爸爸,我們怎麼辦?」
梁司寒對上他的眼眸,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樑。
周文安驀地呆愣住了,昏暗中被這雙眼眸里的光彩徹底勾了魂,完全忘記要避開。
正當梁司寒盯著懷裡的小芝麻,欲要行兇時,誰知柜子門瞬間被人從外面拉開,又是一陣風灌進來。
「爸爸!我找到你了!」噸噸歡呼雀躍地蹦跳起來,可不到一秒鐘,就神奇地發現,兩個爸爸居然躲在一起。
周文安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寶貝兒子臉上的表情從驚喜到意外,再到疑惑。
趁著兒子還沒有發問之前,他用力推梁爸爸,提醒他趕緊出去,因為他靠里根本動不了。
可是梁爸爸居然壞心眼地用力揉了他一把,還趁著動作錯位時,在自己耳根狠狠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