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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瑕抬頭對余小蕾說道:「既然你那麼肯定自己的畫是真的,不如就說說你的畫的來歷,跟大家證明一下?」
余小蕾一愣,剛才還氣勢凌人的她,轉眼間氣焰就低了一大截。
她的畫也是別人送給她的,她對畫的來歷並不清楚。
程柏的視線落在了余小蕾的身上:「余小姐說不出畫的來歷嗎?」
第512章 你能證明什麼?
余小蕾看了祝月瑕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同樣在看著她的程太夫人,唇抿了起來,她說:「我的畫是一個朋友送的。」
程太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朋友送的,什麼朋友,這些東西余小蕾都不說清楚,很難讓人相信她的這幅畫就是真的畫。
祝月瑕追問道:「那你的朋友又是從哪裡得來這幅《梁園飛雪圖》的,你知道嗎?」
余小蕾默了默,顯然她對這件事情並不清楚。
祝月瑕平靜的問道:「這麼說,你也說不出這幅畫的來歷?」
余小蕾雖然不占多少理,但卻理直氣壯的說道:「雖然它是我朋友送的,但是我的朋友絕對不可能送假畫過來騙我!這幅畫我當初給別人看過,他們都說是真的。」
今天不管祝月瑕說什麼,她都認定了祝月瑕的畫是贗品。
祝月瑕低頭笑了笑,「這不是巧了麼,就像你相信你的朋友不會騙你一樣,我也相信送我這幅畫的外公也不會用假畫來騙我。」
她說話並不像余小蕾那樣氣勢逼人,但是說話時的態度卻讓人不敢冒犯。
祝月瑕走到桌邊,將上麵攤開的梁園飛雪圖拿起來說道:「當初我和駱名爵結婚的時候,外公知道我以後要來南翼,所以就把這幅梁園飛雪圖和一棟南翼的屋子當做嫁妝一起送給了我。」
程柏一愣,既然是家裡長輩送的嫁妝,應該不會有假才對。
程太夫人也和程柏是一樣的想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剛才她觀察的時候就覺得祝月瑕像是個大家閨秀,能養出這樣的女子的家庭,想來也不會太差。那祝月瑕的外公,應該也是個懂書畫的人,斷然不可能拿一副假畫讓自己的外孫女出門丟人。
但是這時候余小蕾卻在旁邊不屑的嗤了一聲,「誰知道是不是你的外公老糊塗了,才被人用假畫騙了?不知道有多少老人什麼都不懂,被人用贗品糊弄呢!」
程太夫人和程柏都是一愣,祝月瑕的外公怎麼說都是意味長輩,她就這麼編排祝老爺子,未免也太不妥當了。
還有她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看著余小蕾不屑一顧的樣子,以及她對祝良鄙夷的語氣,祝月瑕就皺起了一對娥眉。她可以讓余小蕾在她面前造次,但是不能容忍余小蕾這樣在人前詆毀她外公。
只是還不等祝月瑕出聲,駱名爵就已經率先不悅道:「祝老爺子從小受詩書陶冶,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糊塗人。」
駱名爵一說話,余小蕾的心底就更加難受的堵了一口氣,照駱哥的意思,祝月瑕拿來的就不是假畫了,那難道還能是她故意弄虛作假來哄騙程太夫人嗎?
這時候祝月瑕轉身看著程太夫人說道:「和余小姐不一樣的是,我能說出這幅畫的來歷,因為他買這幅畫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
余小蕾一愣,詫異的看著祝月瑕。
程柏說道:「祝小姐但說無妨。」
祝月瑕說道:「當初袁江在畫下《梁園飛雪圖》以後沒多久清朝海關就被人攻破,所以很多人都以為這幅畫在戰火里毀了。但是在海關被攻破之前,袁江的一個侄兒就曾去拜訪過袁江,將這幅《梁園飛雪圖》從袁家帶走了。」
祝月瑕將古畫往上抽了抽,繼續說道:「袁江的侄子拿到這幅畫以後就一直藏在家中,一直藏了三代,直到第四代家族沒落,才將這幅畫拿出來變賣。恰好被我外公尋到,收藏了起來。」
程柏不可思議的看著祝月瑕,如果祝良真的是從袁江的侄子的第四代後人那裡拿到這幅畫,那這幅畫就百分之百是真的了。
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余小蕾怕別人真的信了祝月瑕,連忙開口打斷她道:「這種故事誰都能編出來,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啊?」
祝月瑕見余小蕾死不悔改,還想要攪渾水,繼續說道:「這麼多年裡,這幅畫被輾轉送到過很多地方,其中有一次畫筒還糟了水浸,差點被毀,所以畫角這裡有幾個很細微的霉點。」
她說完以後,將畫角展示出來給別人看。
程柏走近低頭一看,竟然真的在上面發現了幾個小霉點,應該是畫卷沒有維護好,受了潮氣導致的。
余小蕾繼續挑刺道:「那也可能是因為這幅假畫沒人保護,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誰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袁江的後人?」
祝月瑕回頭看著她說道:「那個人還在世,要不要我和余小姐一起去找那個人查一查他們的族譜來證明這一點呢?」
祝月瑕一說,其餘的幾個讀書人也應聲道:「此話有理,的確沒有比找袁江的後人問這件事情更直接的了!」
余小蕾越聽越覺得不安,祝月瑕能說出這麼多讓別人信服的理由,可是自己卻拿不出什麼讓人相信的證據,就連她都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畫是不是假的了。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被她挑大了,她已經退不了身了。如果最後真的證明祝月瑕的畫才是真的,她丟人不就丟大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