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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老天保佑,不要讓好心的人天天沒好報。
祝月瑕跟著這群人走進大廳里,過了一會兒,就從側廳里走出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
男人身形纖瘦,眼睛雖然很黑,但是臉色尤其蒼白,是常年吃藥的人才會有的消瘦形容。
小女孩一見到她就鬆開保姆的手,朝男人跑了過去。
小姑娘長得不高,兩隻肉乎乎的胳膊只夠抱住男人的大腿,再高的地方就不行了。
她在男人的腿邊蹭了蹭,喉嚨里發出咿咿呀呀的單調音節,但是神情看起來卻像是受了驚嚇以後在跟這個男人撒嬌。
男人一下注意到了小姑娘身上的塵土還有她手背上被蹭破了的那塊皮。他的眉頭一皺,臉上原本溫柔的神情冷了下來。
祝月瑕一愣,清楚的從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戾氣。很濃很濃,動輒要將人打殺的那種戾氣。
她這是又遇上什麼人物了?
男人看著保姆,冷聲問道:「讓你帶小姐去外面走走,這是怎麼了?」
保姆深知這個女娃娃就是先生的眼珠子,從來都是最為呵護,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就算小姐只是破了一點皮,也夠男人大發雷霆了。
看見小女孩受傷的時候她就害怕的不行,現在一聽男人說話的語氣,保姆更是嚇得聲音都開始打顫。
她只好指著祝月瑕,一口咬死:「先,先生,小姐會受傷,都是這個女人推的!我今天帶小姐出去玩,我一時不慎把人看丟了,等找到小姐的時候,她就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哭。」
祝月瑕一愣,她就算是受了傷,腦子再不清醒,現在也弄明白了。
弄了半天,這個女人把她找來,非要賴到她身上,原來是害怕自己要在這個男人面前擔責任,所以才要死要活拉她來背鍋。
男人的視線落在了祝月瑕的身上,她的額角還帶著點點血污,手臂上沒來得及處理的一片擦傷面積太大,觸目驚心的更是駭人。
女人看起來很狼狽,可倒也不像是個專門去推小孩的瘋子。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不錯,這女人應該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才對。
祝月瑕不怕男人帶著戾氣的視線,十分平靜的說道:「那時候路上有車要撞這孩子,她不懂得躲開,我只是撲過去救了她。」
保姆的神情閃爍,意圖攪渾水,把這件事情扣死在祝月瑕的身上,兇巴巴的吼道:「你還狡辯,就是你推了我們家小姐,她跟我比劃的時候都指了你了!」
祝月瑕說道:「我說了當時有車,你們要是不信,找一下當時在場的人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那麼快一輛摩托車在柳巷裡橫衝直撞,我就不信一個看見的人都沒有。」
她是救了人,又不是害了人,她不怕找人來對質。
這個保姆想要讓她來背黑鍋,想得美!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捏。
保姆說道:「要是你剛才救了人,小姐怎麼還會在你面前哭的那麼慘?我看就是你欺負小姐,把她嚇哭了!」
祝月瑕和她交流無能,只能看著旁邊清瘦的男人說道:「您和這個孩子親近,應該也懂啞語吧?您問問這個孩子當時發生了什麼,就什麼都明白了。」
祝月瑕說著看向保姆,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我看這個女人對啞語也不是很清楚,倒不如找個真明白的人來問。」
「喬喬。」
男人在小孩面前蹲了下來,用手語在她面前比劃了一通,意思大概就是街上發生了什麼,她又為什麼會受傷,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喬喬同樣用手語回答了男人的問題,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她當時走丟了,站在街上找不到方向,正在四處看著,並不知道有車子朝她衝過來。後來這個姐姐突然就把她撲倒摔到了地上,她爬起來時,騎車的人已經跑了。
當時祝月瑕撞昏了頭,躺在地上足足有半分鐘沒有醒過神,手上又是一大片的擦傷,她嚇壞了,甚至以為祝月瑕要死了。可是她又不會說話,想要叫祝月瑕又發不出聲音,才會急的哭了。
後來祝月瑕爬起來的時候,她都已經哭得收不住了,再加上她又聽不見祝月瑕說了什麼,心底更加著急,於是就哭得更厲害了。
這一切本來都是誤會,都是這個保姆怕自己擔責任,才會把事情都推到祝月瑕身上去。
現在小孩找到了一個能聽得懂她說話的人,心底不知道多開心,還特別認真的跟男人比劃了一句「保姆還請她來我們家做客」呢。
第522章 長得出人意料
被稱作先生的男人蹲下去把喬喬抱進了懷裡,拍了拍她的背脊。喬喬看著男人笑。
男人又用手比劃著名告訴她:「爸爸知道了,你回房間去休息吧,順便讓人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明天就不痛了。」
喬喬比劃著名問道:「那這個姐姐呢?」
男人又比劃了起來:「姐姐受了傷,爸爸會照顧她。」
喬喬點點頭,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等喬喬上樓關上房門,男人瞬間就斂去了臉上本就淡薄的笑意。他扶了一下腕錶,扭頭看了一下保姆:「你照顧小姐多久了?」
保姆的臉色一白,僵硬的笑道:「回先生,已經快三個月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眼神冷的像刀子:「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說過自己懂啞語,所以我才特別用高薪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