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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名爵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地壓在她的身上,壓的她喘不過氣。而在駱名爵的背後,還蓋著一大塊斷裂的棧板。
祝月瑕好不容易才適應這粉塵漂浮的環境,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駱名爵。
她伸手拍了拍駱名爵的臉,叫到:「哥,哥!」
溫熱的鮮血從他的額角淌了下來,滴到了地上。
看著雙眸緊閉的駱名爵,祝月瑕的臉色慘白,霎時間慌了手腳。
「哥!你醒醒,你別嚇我!」
這時候員工們全都圍了過來,把他們身上壓著的東西全都搬開,把昏迷的駱名爵給抬了出來。
情急之中,祝月瑕並沒有忘記被壓在高架底下的邵偉才,又招呼大家把他也給救了出來。
駱名爵的頭被砸下來的棧板給撞到了,流了血。傷在頭上,誰也不敢輕視。
邵偉才傷的也不輕,同樣在被高架砸中以後,就昏了過去。
大家手忙腳亂地把兩個人一起送進了金昌市醫院。
因為事情發生在宏豐麵粉廠里,所以駱家的人最快收到消息,趕到了醫院。
侯映紅本來還在和駱建業添油加醋地說祝月瑕的不是,但是駱建業一聽駱名爵出事了,就什麼也不管地先跑來了醫院。
他們來的時候,正好和趕來的駱衛源碰上了頭。
怎麼說駱名爵都是駱衛源的兒子,出了這麼大的意外,駱衛源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
侯映紅跟著駱建業來的時候,看到了駱衛源也在場,臉色不知怎麼變了變。
他們來的時候,祝月瑕正守在手術室門口。
她看見駱建業,從椅子上站起來叫了一聲,「駱爺爺……」
她的眼睛有些紅,似乎是已經哭過一場了。
駱建業焦急地問道:「駱名爵怎麼樣了?」
出事的可是駱家以後的繼承人,他們當然不能輕視。
祝月瑕絞著雙手說道:「棧板砸中了哥的頭,醫生說要縫幾針,正在裡面做手術。應該一會兒就會出來了。」
駱衛源的臉色難看:「好好地怎麼會出事?我聽說駱名爵還是為了保護你才受的傷?」
這件事情祝月瑕沒法否認,只能沉默。
但是祝月瑕還保有著理智,她想了想,又說道:「出事時,還有另一個員工,他被倉庫里的高架砸中,也受了傷。不過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不嚴重,轉到普通病房了。」
祝月瑕本來只是想要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目前的情況,誰知卻在這時候被侯映紅抓了話頭質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別的員工,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駱名爵?」
駱衛源看了祝月瑕一眼,那眼神實在算不上是友善。
他想到今天駱名爵出的事,又想起之前祝若明對他們的教訓,氣不打一處來,慍怒道:「真不知道你們祝家的人一天天的都在胡鬧什麼!非得鬧出點事情來才罷休嗎?」
侯映紅更是抓住了這次機會,落井下石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就是專門來禍害我們駱家的掃把星吧!霍霍了祝家的生意還不夠,現在連人也要害!」
祝月瑕就算有萬般聰明,現在又哪裡有心思應對他們。
她心底就跟被刀子絞著似的,滿心想的都是駱名爵昏迷時的樣子。
聽到他們一句又一句的責罵,祝月瑕感覺胸口就好像在無形之中被人壓上了一塊巨石。駱名爵的確是因為她才會受傷。
就在這時,醫院的走廊里走出一個身穿黑色長衣的男人。
他臉色陰冷,邁著大步朝祝月他們走了火來,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一個靠私生子上位的女人,也配來數落我們祝家的姑娘。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話是在罵誰,大家都聽得出來。
祝月瑕一愣,抬頭往長廊看去,紅著雙眼叫到:「舅舅。」
祝若明走到祝月瑕面前,把她抱進了懷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沒事了,舅舅在呢。」
祝若明低頭看了祝月瑕一眼,她的臉上還留著兩處細小的刮傷。
祝若明抬手蹭了蹭她的臉頰,問道:「還有哪裡傷著沒?」
祝月瑕低聲說道:「手臂撞了一下,腳崴了。」
祝若明雖然是個商人,但也是祝良一手教導出來的。
他為人向來儒雅,也鮮少動粗口。
這一次會在醫院長廊里罵起侯映紅,可見也是動了真怒。
祝若明一向疼愛祝月瑕,他一接到祝月瑕帶著哭腔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可是當他來到醫院以後,看到的卻是駱家人一起數落月瑕的場景,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月瑕來回的奔波難道不是為了駱家的生意嗎?
月瑕是在哪裡出的事,他們心裡難道沒點數?
他沒去駱家找人算帳就不錯了,駱家的人竟然還有臉來數落月瑕!
真是一家子不要臉的東西!
他們祝家捧著養大的姑娘,可不是用來給駱家這一群極品欺負的。
侯映紅被祝若明這麼當著面罵,臉上自然是過不去的。
她惡狠狠地剜了祝若明一眼,嘲諷道:「喲,你們祝家的人,還真是有底氣啊。害了人,做錯了事,竟然還不讓別人說了?難道駱名爵不是為了救祝月瑕才會受傷?」
她知道祝月瑕在為這件事情愧疚,她就是要祝月瑕一直難受愧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