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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名爵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但又似乎不理解。
「你想過自己會失去小蕾,你當時有沒有想過,要是這事兒真成了,我會失去月瑕?」
余宏沉默著,在做這件事情之前,駱名爵說的這些他當然都想過。
只不過比起失去小蕾,他當然更願意讓祝月瑕和駱名爵分開。
畢竟,小蕾才是他的親妹妹。
人總是自私的,哪有一家人不幫一家人的道理?
駱名爵喃喃自語道:「也許你覺得失去了小蕾你會活不下去,但是你大概沒有想過,如果失去了月瑕,我也一樣活不下去。」
余宏抬頭看著駱名爵說道:「我想過,如果你和小蕾的事情成了,事後我會補償她。祝月瑕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你覺得她稀罕那些嗎?」駱名爵問道。
余宏做出的那些補償在別人看來或許還算些東西,但是祝月瑕從來不似在乎那些的人。
余宏口中所謂的補償,也不過是為了讓他的良心能夠好過一點。
那點補償根本就彌補不了月瑕心底因為這件事情產生的傷痛。
駱名爵看著余宏的眼睛說道:「所有人都覺得是月瑕命好才嫁給了我,是我一直在寵著她。但是余宏你不明白,能和她結婚,其實是我高攀了她。」
余宏一愣,他並不覺得是這樣。
就算祝月瑕在女人里算是聰明的,他也不覺得是駱名爵高攀了她。
駱名爵說道:「她當初如果不嫁我,大可以嫁給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那個男人有政途可以走,家裡也都是政界的人。祝家的老爺子在政界也算是有過一席之地,月瑕如果嫁給那個男人,一定要比現在過得滋潤。」
這不是他為了抬高祝月瑕的地位誇大其詞,而是祝月瑕真能過上那樣的生活。
可是當時祝月瑕卻選擇了他,放下了大學為了他開始學經商,這樣一個女人他有什麼理由去辜負?
他怎麼能辜負?
和祝月瑕結婚,真的是他在高攀。
祝老爺子如果想要為祝月瑕做點什麼,他隨時可以對駱家下手,也可以讓人到南翼來找事,他們只不過是更平和一些罷了,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就好欺負。
余宏太看輕祝月瑕,也太看輕祝家了。
侯映紅當初為什麼那麼害怕他和祝月瑕結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和祝月瑕結婚,將來可以得到的會是多麼大的助力。
這些東西余宏都不明白。他看到的只有餘小蕾,他看不到祝月瑕的身後是多麼強大的靠山。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月瑕。我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她已經為我放棄了很多。」
余宏似乎不想聽他再說和祝月瑕有關的那些話,喝了一口酒說道:「你說吧,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辦?」
「我駱名爵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當初余宏你因為我受了傷,從此瘸了一條腿,這個恩情我得還,但是怎麼還,用什麼方式還,這事兒應該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可以和余小蕾聯手算計我的理由。」
余宏抬頭看著他問道:「所以你要對我動手嗎?」
駱名爵也一口氣猛灌了兩杯酒,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今天我不會對你動手,一直到今天為止,咱們都還是兄弟。但是咱們的兄弟情,就到這兒吧。」
余宏一愣。
喉結滾了滾。
他大概猜到了駱名爵會這麼做,可是當駱名爵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余宏的心底還是很不是滋味。
「真要這樣?」
駱名爵冷笑了一聲:「當初余小蕾自殺的時候我就說過,為了月瑕,我不會再管她的事情,你也答應了。可是余宏你後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我!」
說道算計的時候,駱名爵的聲音變得格外咬牙切齒。
他生平最恨身邊親近的人算計他。
余宏明知道這一點,還是觸犯了他的禁忌。
余宏看著他問道:「大家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兄弟間的感情,你真的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斷了?別的不說,就說咱們共同認識的那些兄弟,你以後要讓他們怎麼和我們相處?南翼就這麼大,咱們總會有再碰面的時候。」
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似乎是他唯一能拿來說事的籌碼。
余宏還是不想放棄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即便當初是他先犯了大錯。
駱名爵笑了笑:「當初我來南翼,就是為了以後能給月瑕一個好的生活,現在你要讓我為了南翼的人就斷了和月瑕之間的感情,這不可能。」
駱名爵推開身下的椅子站了起來,伸手拿過余宏手裡的拐杖。
余宏怔了怔,抬頭看著他。
駱名爵說:「你的那條腿是因為我斷了的,這根拐杖當時也是我送給你的,我覺得咱們兄弟就是彼此的另一條胳膊腿,誰也離不開誰。我送你拐杖的時候,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可以當你一輩子的支撐。」
但就在駱名爵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咔擦一聲折斷了余宏的拐杖。
余宏一愣,眼底閃出了詫異的光。
「你……」
「我以後不能和你站在一條路上了,余宏。你和余小蕾以後是死是活,余小蕾是自殺還是發瘋,我都不會再管。作為當初你因為我瘸腿的補償,我把自己在南翼的一半資產都給你。」
作為南翼最厲害的富商,駱名爵的資產數量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