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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勝月的心底也生了怒氣,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她生氣的時候,她壓下心頭的不滿,說道:「月瑕,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先讓我去見舅公一面。」
「不用!」祝月瑕看著她說道:「你以後最好給我放安分一點,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做逾矩的事情,有的是你苦頭吃!你以為駱名闌能是什麼好人,也只有你,才會愚蠢地被他矇騙!」
祝月瑕說完這些,轉身進了屋子,砰地一聲重重摔上了門。
留下季勝月一個人站在門外,又心急又害怕。
但是同時她又無比氣惱,祝月瑕根本就不了解駱名闌,她憑什麼這麼說他?
祝月瑕還說自己蠢,她看祝月瑕才是那個自作聰明的人!
季勝月想要進屋,又怕自己再被祝月瑕一頓羞辱,她糾結了一會兒,只能站在門前等著。
過了一會兒,祝月瑕就收拾好了衣服離開了祝家。
季勝月見她走後才敢走進家裡,她坐在沙發上害怕地搓了一會兒手,然後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電話台邊撥通了季家的電話。
奶奶是唯一在祝家說得上話的人,她這次闖了禍,別說是祝月瑕,就算是表叔都不會輕易原諒她,她得趕緊找奶奶幫忙,不然她在這裡就沒好日子過了。
祝月瑕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秦見風已經走了,病房裡只剩下夏巧雲和祝若明兩個人。
祝月瑕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放下手裡的日用品問道:「外公怎麼樣?」
夏巧雲說道:「還沒醒,不過醫生說情況還是穩定的,你不用擔心。」
祝月瑕看著病床上的祝良,眼帘垂了下去。
祝若明默了默:「月瑕,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祝月瑕低頭摳著手掌心道:「我剛才在家裡碰見季勝月了。」
「她回來了?」夏巧雲驚訝道:「她去哪兒了?」
祝月瑕壓下心底還沒泄去的怒火,冷聲道:「她坐著外公的車子去了駱名闌辦的宴會。」
祝若明一愣,隨後眼底也浮現出了幾分怒意。
季勝月怎麼會這麼沒有分寸?
祝若明惱恨道:「我早就跟她說過爸的身體不好,讓她不要開走那輛車,她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如果季勝月是不知道這件事情那也就算了,不知者無罪,可是在自己警告過她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以後,季勝月還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就分外可恨了。
祝月瑕冷漠道:「哪裡是不長記性,如果這是她奶奶的車,她就不會隨便讓人開走了!季勝月不過是不在乎舅公而已。」
除了她身邊親信的那幾個人,其餘的什麼親情,她從來都不相信。
當初她對季勝月禮貌尊重,不過是因為不好冒犯祝梅而已。現在季勝月干出這種事情,更是讓她不再相信所謂的親情有多了不起。
她只信那些對她好的親人的親情,但並不是所有帶有血親關係的人都可以說是親人。
祝若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月瑕,你放心,等你外公好點以後,我會去跟季勝月談談。」
祝良在住院後的第二天早上終於醒了過來。
「咳咳咳……」
因為喉嚨干啞,祝良醒來以後就咳嗽了兩聲。
趴在床邊的祝月瑕被他的聲音驚醒,連忙抬起了頭:「外公?」
祝良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她守了他一晚上,見他終於醒了,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
祝月瑕立即問道:「我怎麼能不來?您身體不好為什麼不告訴我,您知道我聽說您昏倒的消息有多擔心嗎?」
祝良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就是怕你這樣擔心,才不讓若明告訴你。」
祝月瑕的眼睛紅了紅:「是不是我嫁出去以後,您就不拿我當祝家的人了?」
「胡說!」祝良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一輩子都是我祝家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就脫離祝家?」
祝月瑕的心頭一軟,為祝良壓了壓被角問道:「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
祝良對她笑了笑,沒事人一樣說道:「有你來看外公,外公比什麼都好呢。放心吧。外公這把老骨頭沒那麼容易死。」
祝月瑕聽到他這番話,頓時更加不開心了。
「才剛醒,說什麼胡話?我去找醫生來給您檢查一下!」
這時候出去買早飯的夏巧雲和祝若明也回來了,見到祝良醒了,兩人都高興不已。
祝若明立刻拉著夏巧雲往外走,對祝月瑕說道:「月瑕,你陪著外公,我們去找醫生!」
不一會兒,醫生就來了。
簡單的檢查過後,醫生說道:「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只要好好休養,過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不過出院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一些飲食和運動,不要讓老人有太多操心的事情。」
「謝謝醫生!」祝若明親自將醫生送出了病房。
祝月瑕給祝良倒了一杯水,盤問道:「這件事情您瞞著我多久了?如果不是這次出了意外,您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下去?」
祝良看著她,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看著祝月瑕說道:「月瑕,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死,生老病死不是多可怕的事情。你不用這麼為外公擔心。外公從來不怕這些事情,但你知道外公怕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