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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坊的事情要是辦成了,大家一起富貴騰達。
但要是辦砸了,祝月瑕可就是讓整個北海城都失望了。
那她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也就可想而知了。
祝月瑕有她的壓力,同樣的,商震也有。一碼歸一碼,就算商家沒能拿來永安坊這塊地,也不該在以後,再找祝月瑕的麻煩。
一段話,宋瑋林說給了兩個人聽。也是對雙方的共同告誡。
宋瑋林平時不說話,但是一開口,話里必定藏著玄機。
祝月瑕這番話聽了以後,也對宋瑋林點頭說道:「宋局長放心,家事歸家事,我分得清楚。您這麼給面子來我們永安坊參加剪彩,我也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宋瑋林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商家的人,還是祝家的人,他在乎的只有永安坊能不能做出業績來給大傢伙瞧瞧。
做的出來業績,她就能在他們面前說的上話,但要是做不出來成績,她以後也一樣在北海城抬不起頭,大家都是憑本事說話。
「你們心裡都有數就好。」宋瑋林扭頭對陳紹典還有孫慶州說道:「下午梁市長那裡還有個會呢,咱們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祝月瑕走上前兩步,伸手說道:「你們慢走。」
送走了幾尊大佛,祝月瑕才回頭看著商震。
卸去剛才在人前的偽裝,現在她的臉色一片陰沉。
剛才如果不是駱名爵及時幫她說話解圍,她還真不好在孫慶州他們面前撇清和商家的關係。因為有些話是不適合當事人說的。
祝月瑕踩著高跟,走向商震,譏誚道:「你們的不要臉程度,真的是一再刷新我對商家的認知。」
商震對這樣的話不以為意,甚至說道:「你能請來孫副市長和宋局長几個人參加永安坊的剪彩,也不簡單啊。」
祝月瑕往街頭看了一眼,孫慶州他們的車子早已經離開。
「還真是可惜了,剛才那麼好的一個機會,您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多,也沒能讓你們在孫副市長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讓宋局長覺得您的心眼多。丟臉丟到官家面前,以後得送份大禮賠罪了吧。」
商震眯了眯眼,「那是商家的事情,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他看了身後的商岳一眼,說道:「我們走!」
本來商震來永安坊,就是為了找祝月瑕的麻煩,但是現在剪彩也結束了,他們也沒能在孫副市長面前討個好,繼續留在這裡也只會讓祝月瑕繼續看笑話。
當商震從祝月瑕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祝月瑕轉身看著他,說道:「我可得操心了,誰知道有一天我會不會入主商家呢?」
商震的腳步一頓,斑白的兩鬢邊青筋跳了跳。
他回頭對祝月瑕說道:「不過是弄了個永安坊出來,你就想要入主商家?你還不夠格!」
祝月瑕輕輕笑了一聲,說了四個字。
「拭目以待。」
夠不夠格,他們以後就會知道了。
商震的視線越過祝月瑕,往她身後熱鬧的永安坊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你用不著得意,小丫頭片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現在就是棋盤裡的一個卒子,只能進不能退。」
宋局長對她有要求,如果她不能讓永安坊發展起來,那宋局長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繼續幫著她,給她撐場子嗎?
官家的人,但凡使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今天她是撐起場子了,但是祝月瑕總有一天,也會付出代價。
商震說道:「要是永安坊的生意沒能做好,這個招牌打不出去,我看你回頭拿什麼和那些人交差。」
現在風光算什麼,永安坊才剛剛起步呢,祝月瑕現在不過就是拿了一個先手而已。
牌桌上,大家的底牌都還沒亮出來,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準。
反倒是祝月瑕,為了一個光鮮亮麗的開頭,先把自己給推上了一個眾矢之的的位置,讓大家都注意到了她。
她做事這麼張狂,今天以後,盯著她的人,可就不止一個商家了。
剩下的牌她要是一著不慎打爛了,那她在北海城,可就徹底失去支撐,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到時候偌大的一個北海城,她說不定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而他們的目標,就是讓她把手裡剩下的牌,全部打爛,讓她在北海城永遠翻不了身。
「今天是孫副市長他們來了,商家才不能對永安坊下手,但是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要在偌大的一個永安坊弄出點事情還不簡單?」
商震陰森森地對祝月瑕笑了笑,敢和商家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他帶著身邊的兩個兒子離開了永安坊,留下的話,讓祝月瑕不禁眯起了眼睛。
祝月瑕扭頭看著駱名爵,說道:「他們要搞事情。」
駱名爵問道:「擔心嗎?」
祝月瑕搖搖頭,擔心倒是不至於。
永安坊開業之前她就想到了商家的人會使手段。
商家的人卑劣的很,要是不使手段,倒是不像他們了。
祝月瑕呼出一口氣,扭扭脖子,說道:「我只是覺得,接下來會有的忙了,不能再常常和哥待在一起了。」
駱名爵又一次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駱名爵說:「沒關係,我們不是在為了同一件事情努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