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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月瑕的媽走的早,這件事情本來就壓在月瑕的心裡,大家平時也都不提。
偏偏戴玉嬌剛剛受了氣,就像讓月瑕也跟著難受難受,所以才會一找到機會,就先從月瑕的痛處挖苦她。
這幾句話聽著,商震都覺得不舒服。
這丫頭剛來北海城,本來就人生地不熟的,過的不容易。戴玉嬌是搶了若涵位置的人,還這麼擠兌月瑕,月瑕心裡鐵定委屈著呢。
商震看了戴玉嬌一眼,準備開口訓斥她幾句。要是不訓斥戴玉嬌幾句,她還真以為這家宴上,是那潑婦吵架的地方了。
誰料,商震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戴玉嬌斜對面的月瑕就先說話了。
她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戴玉嬌,說道:「戴玉嬌,你媽死了。」
戴玉嬌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商月瑕罵道:「你個死丫頭,竟然敢咒我媽!」
商岳更是怒一派桌子,罵道:「你這個混帳東西,怎麼和你戴阿姨說話的!」
商圓滿也說道:「就是,你幹嘛欺負我媽,詛咒我外婆啊!我媽說的又沒錯,你不就是死了媽,又不知道廉恥嗎?知道廉恥的人,會在沒有結婚之前,和男人親嘴兒?」
這一家三口,倒是齊齊地站在了統一戰線。
月瑕坐在那裡,面對這一家三口的炮火齊鳴,她的神情顯得冷漠又疏離。
就知道,這裡不是她的家。
她冷冷笑了一聲,「我也覺得戴玉嬌說的沒錯,所以才會跟她說你媽死了。」
圓滿一愣,月瑕竟然同意她說的話了!
但是很快,商圓滿又回過神來:「那你也不能詛咒我外婆!」
「這是詛咒?」月瑕一挑眉:「你媽懷你的時候才十八歲,還沒我大呢。那時候你媽還沒和商岳結婚呢。我這隻親親抱抱舉高高一下,就被說成是媽死的早,所以不知廉恥了,那戴玉嬌這種沒結婚就懷孕的,肯定就是從小就死了媽的。有娘生,沒娘養的。」
商圓滿的臉刷的一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也是她一直都覺得羞恥的事情。
月瑕轉而又看了戴玉嬌一眼,「就你這樣浪蕩的貨,也有資格指責我?我和駱名爵親的再多,那也是定了親,下了聘的,別人管不著。可你呢?在商岳和我媽還沒離婚的時候,就忙不迭地爬上了商岳的床,懷上了圓滿,你賤不賤啊?」
饒是月瑕說的都是事情,戴玉嬌也沒有被人這麼罵過。
這麼多年了,商震就算是再不喜歡她,也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過這件事情。
戴玉嬌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給人看一樣,滿心的憤怒和羞愧。然後她忽然就趴在商岳的身上哭了起來。
「岳哥,你看看,月瑕當著大家的面,就敢這麼欺負我!」
商岳怒瞪著月瑕,斥責道:「死丫頭,還不快過來給你戴阿姨道歉!」
第95章 我憑什麼道歉
桌面上一時安靜的可怕,大家都驚愕地看著月瑕,怎麼都想不到看起來像一隻小白兔一樣的人,罵起人來竟然這麼厲害。
這一句句話,一刀刀扎的,可半點不比戴玉嬌差。
唯獨商仕衡呆愣地看著月瑕,心中不由得為她而感到可憐。
她一定是被氣的厲害了。可是在商家,她除了自己保護自己以外,根本沒有人會幫她。
就算是他最敬重的爺爺也只會訓斥一下戴玉嬌做做樣子,他很清楚,月瑕在商家是沒有地位的。
商月瑕面對商岳的命令式口吻,問道:「商先生,您是以什麼身上來要求我對戴玉嬌道歉的啊?」
商岳說:「我是你爸!」
商月瑕問道:「從我出生到現在,你盡過一點當爸的職責嗎?你教過我一個字,餵過我一口飯嗎?在我媽死了以後,你管過我一天嗎?你說自己是我爸的時候,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她心底有氣,且積壓了很多年。
換做平時,她還能對商家這些人假意逢迎地笑一笑,可是今天,她做不到。
戴玉嬌這個女人挑戰了她的底線。
他們一家三口,憑什麼指責她?
就憑他們都不是東西,都那麼不要臉嗎?
商岳今晚也被月瑕刺激大發了,咬牙說道:「行啊,祝若涵這個女人不在了,留下的女兒還這麼伶牙俐齒!」
商月瑕的心猛地一揪。
祝若涵這個女人?這就是商岳對媽的全部定義?
媽當初從祝家嫁過來,帶來了那麼多豐厚的嫁妝,把商家操持經營起來,才讓商家有了今天,可是商岳說的都是什麼狼心狗肺的話!
這時候商岳已經擼起袖子跨著大步繞過桌子走向月瑕:「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為什麼是你爸!」
看著陣勢,儼然是要動手收拾月瑕了。
月瑕的眼皮一跳,正經和男人打架,她還真沒打過幾次。
而這個商岳的脾氣顯然不好,他現在被激怒了,更是想要當著大家的面教訓月瑕一頓,好立立他在這個家的威嚴不可。
眼看商岳繞過來要動手,商麓連忙站了起來,伸手去拉商岳:「大哥,月瑕還小,你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和月瑕生氣。」
商岳把商麓往一旁推:「你給我讓開,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不然她還真以為自己在這個家裡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要踩到老子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