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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瑕一愣,「我……」
祝若明說道:「月瑕,商場如戰場,打戰最忌諱的就是輕敵。」
祝月瑕咬了咬唇,虛心請教道:「那舅舅的意思是?」
祝若明耐心道:「我問你,駱建業這一次把宏豐麵粉廠交給你是為了什麼?」
祝月瑕說道:「想要看看我的經營能力。」
祝若明點了點頭,「那我再問你,宏豐的生意,你都已經處理好了嗎?已經拿出成績了嗎?」
祝月瑕搖了搖頭,「還沒有,我還沒有見過宏豐的經銷商。」
「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駱建業很討厭侯映紅嗎?」
「這個……」祝月瑕猶豫了一下,她也有些拿捏不准,「應該不算是很討厭吧,上一次壽宴時,我看她和駱爺爺還算是親近。」
祝若明攤手道:「人家駱建業本來就是想要考驗你,你卻把駱建業手邊用的還算襯手的人給揪了出來,這不是公然打駱建業的臉,說他不識人嗎?」
祝月瑕說道:「可是我如果揪出了侯映紅,那也算是為駱家除掉一個吃裡扒外的禍患啊。」
祝若明笑道:「要不我怎麼說你天真呢,侯映紅在你眼裡是禍患,不代表她在駱建業的眼裡也是個禍患。她能以後媽的身份留在駱家這麼多年,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人家駱建業自己都沒想動手除掉侯映紅呢,要你在這裡跟著操什麼心?」
祝月瑕一陣語塞,「我……」
她實在是太想幫駱名爵出氣了,一想到駱名爵這些年在外面受的那些苦都是因為侯映紅,她的心底就很難過。
祝月瑕問道:「可是舅舅怎麼知道駱建業不想除掉侯映紅?」
祝若明說道:「駱名爵從南翼回金昌,怎麼著也有半年了吧,他手上接收的駱家家業也不少了,也一直都管理經營的很好。可是駱建業為什麼還留給侯映紅一部分生意管著?這就擺明了駱建業還要用侯映紅。」
祝月瑕的眼帘垂了下去,舅舅這麼說,也很有道理。
祝若明說道:「事有緩急,你現在該考慮的不是魯廠長和侯映紅的關係,而是宏豐的生意。在這種時候,你要是不先把宏豐的生意做起來,侯映紅的那張嘴只要稍稍一張一閉就可以說你做事不用心,讓駱建業看輕了你。」
祝月瑕咬了咬牙,「我知道,我今天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一定會把宏豐麵粉廠的生意做好。但是我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祝若明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明白。」
祝月瑕抿了抿唇。
祝若明說道:「月瑕啊,看事情,不能只從你的角度看,你還得從駱建業的角度去看。退一萬步說,就算你這一次成功地綁死了魯廠長和侯映紅,告了她的小狀,讓侯映紅在駱家失去了威信,但是你在駱建業還不想動侯映紅的時候,把人給動了,駱建業能高興嗎?」
不用想也知道,駱建業以後一定會覺得月瑕心計深沉,不會多喜歡她的。
從長遠來看,這件事情這麼做了,對月瑕是沒有多大好處的。
光讓對方倒台是不夠的,重要的是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祝月瑕啞然,她沉默了許久,才對祝若明請教道:「那這件事情,舅舅覺得要怎麼處理才算妥當?」
祝若明說道:「當做沒有這件事情發生。」
祝月瑕訝然道:「什麼!」
他們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怎麼可以當做沒有這件事情發生?
祝月瑕說道:「舅舅,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第216章 我不需要魯廠長
祝若明的嘴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駱建業不想破壞一整個駱家目前的平衡的時候,比起一個事事出頭無時無刻想要打壓侯映紅的孫媳婦,他肯定更喜歡顧全大家庭,懂事知道進退的孫媳婦。」
做生意能有多難,難的是拿捏生意人的心。
祝月瑕以後是要嫁進駱家的人,如果現在就因為一個侯映紅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以後她在駱家遇上了更大的事情,誰能幫她?
難道永遠靠一個駱名爵嗎?駱名爵要是不在呢?
人總是要給自己多謀一條後路的。
祝月瑕的眉頭皺了皺,「所以,舅舅的意思是,我這一次就算抓住了侯映紅的把柄,費了大把心裡把她推倒一陣,也會因此失去駱建業以後長遠的支撐,不值得。」
祝若明點了點頭。
怎麼說都比祝月瑕多吃了二十年的飯,祝若明這個舅舅的見解,當然要比祝月瑕的更深一點。
祝月瑕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就這麼讓這件事情過去了,豈不是太便宜侯映紅了。」
祝若明說道:「那可未必,你要想治一治侯映紅,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告狀也是很有講究的一件事。」
他往祝月瑕面前湊近了一點,說道:「有時候比起銳利的刀子,鈍刀更讓人疼。你得慢慢磨。」
祝月瑕沉思了一陣後,了悟的笑了出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從來不知道宏豐麵粉廠里出過什麼事,但是供銷商對我的態度太奇怪了,所以我得去向駱爺爺問問。正好,宏豐的生意我也打理好了,所以上門找駱爺爺,一點也不奇怪!」
就像舅舅說的,告狀也是有講究的。
你要是告的太直白,反而顯得你這個人愛泄密,不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