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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名爵也點起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他的左手夾著煙,右手無聊地把厚重的金屬打火機蓋彈開又合上,彈開又合上。金屬碰撞聲並沒有緩解兩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反而讓曹嘉誠的眉頭更加緊皺了一點。
就這樣不知道反覆了幾次以後,駱名爵說:「我的地,我說了算。」
顯然,他是半步都不肯退讓了。
而駱名爵話音剛落,曹嘉誠背後的那一群男人,就不約而同地圍上來了一步,對駱名爵發出了無聲的警告。
駱名爵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依舊在坐在卡座上,淡定地玩他的金屬打火機。
楊川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曹嘉誠人多,這裡又是曹嘉誠的地盤,他們在這裡討不著便宜。北海城的人都說曹嘉誠的性格陰鷙,之前他跟爵爺說要帶上大哥,就是為了防這一出。
但就在氣氛緊張到一個極點的時候,曹嘉誠卻抬了抬手,對那些想要包圍他們的人說道:「幹什麼?你們還當自己是街邊的流氓啊?咱們現在可都是講道理的人。」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駱名爵聽到這一番話以後,倒是笑了笑。不過那笑容里明顯透露著幾分諷刺的意味。
曹嘉誠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聽說永安坊今天開業。」
駱名爵把打火機的動作一頓。
曹嘉誠知道自己抓對了駱名爵在乎的事情,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祝……」
就在他快要說出祝月瑕名字的一瞬間,曹嘉誠又一拍自己的腦袋,一臉懊惱地說道:「嘖,記不清了。不過,聽我手下的人說,那個祝小姐長得很不錯。」
駱名爵抬眸看向曹嘉誠,似乎是在疑惑他什麼時候關注起了祝月瑕的事情。
曹嘉誠笑道:「怕爵爺今天不來,一早讓人跟著你呢。沒想到爵爺是真忙。不過,能讓爵爺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一起去參加永安坊的剪彩,這個女人對爵爺來說,應該挺重要的吧?」
駱名爵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打火機的手捏的比剛才更緊了一點。
曹嘉誠感受到駱名爵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那滿滿的敵意,又雲淡風輕地說道:「爵爺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女人下手。」
「但是……」曹嘉誠的話鋒一轉,「我手下的人太多,也不好管,沒事就喜歡去哪裡打個架什麼的。他們要是一時沒長眼,去永安坊那麼鬧上一鬧,嚇著爵爺的女人,就不太好了吧?」
北海城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曹嘉誠算是半道上混的,打架鬥毆的事情,他身邊從來沒少過。
很多生意人都不喜歡跟曹嘉誠打交道,他們雖然腦子還算好使,會做生意,但是品性沒有曹嘉誠那麼惡劣,玩不過他。
所以很多生意人遇上他,要麼是供著,要麼就是躲著。
曹嘉誠這一招暗中威脅,對不少人用過,而且效果顯著。所以他就把這一招,也用在了駱名爵的身上。
「曹嘉誠。」
一直不動聲色的駱名爵一開口,就直呼他的名字。
但是他不僅不在意被人叫自己的名字,還對駱名爵攤手道:「說。」
駱名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拿女人說事,你算什麼東西?」
他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打火機順著桌面往前滑,就撞到了曹嘉誠放在桌上的酒杯。杯子裡沒喝完的酒跟著晃了晃。
駱名爵的身子前傾,像一隻即將張口咬住敵人脖子的野獸,對他警告道:「你要是敢動永安坊里的人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撕了。」
曹嘉誠的眉頭一皺,他還難得被人反過來威脅:「爵爺口氣不小。」
駱名爵森森地道:「你大可以試試。她只要少了一根頭髮絲,我就讓你下半輩子都過不了安生的日子。」
但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緊繃不已的時候,曹嘉誠卻突然笑了起來,好像他剛才所說的那些威脅的話語,只是一個玩笑。
曹嘉誠拍手道:「衝冠一怒為紅顏,看來那個女人對爵爺來說是真的很重要。剛才我說什麼爵爺都不想理我,但是一提到她,爵爺就生氣了。」
駱名爵直起背脊,斂去身上強勢的威壓,說道:「曹爺要和我談生意,談事情,我可以跟你談,但曹爺最好不要拿她說事。」
曹嘉誠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駱名爵這麼一說,他倒是真的對那個女人有了幾分好奇心了。
他說道:「我去過南翼,聽過你的名字。」
駱名爵說:「那你就應該知道,威脅我,不是好辦法。」
曹嘉誠攤手道:「想看看爵爺有多強硬而已。」
駱名爵這個人,是真的有點不好對付。
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和他說這麼久的話,而是照以前那樣,直接把人打一頓,打到怕為止,把他想要的地搶過來就行了。
可是這事放到駱名爵的身上,就不一樣了。
他要是硬著來,駱名爵完全可以動手把南翼的人弄過來和他干。
第185章 大孝子
據曹嘉誠所知,南翼那快地方比北海城複雜多了,駱名爵能在那裡呼風喚雨,甚至說是隻手遮天,顯然是有兩分真本事的。
威脅這種事情,有時候威脅一下也就算了。
遇上駱名爵這種態度強硬的,還得換個法子,才能辦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