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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一步,遞上手裡的長盒對祝良說道:「祝爺爺,這是爺爺讓我送給你的一副古畫。」
祝良瞥了他一眼,「無功不受祿,駱建業好端端地送我一副古畫幹什麼?駱家送出來的東西,不便宜吧。」
突然這麼投他所好,駱建業到底想要圖什麼?
駱名爵看了祝良一眼,看來這件事情祝若明還沒有告訴祝良。
他又側目看了祝若明一眼,祝若明的眼帘垂了下來。
前天駱名闌才做過出格的事情,今天駱名爵就上門來送畫來了,想也知道這是代表駱家專門來祝家賠禮的。
但是這件事情,他還沒有告訴爸。
駱名爵嘴邊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祝良說道:「月瑕的事情一定下來,我們兩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爺爺知道祝爺爺您喜歡這些,特意叫我給您送過來,還約您以後有空一起喝茶。」
祝良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放下吧,我一會兒再看。」
祝月瑕在一旁說道:「外公,您就算先看一眼也沒關係。」
哥專門送來的畫呢,幹嘛不看呀。
祝良嘖了一聲,不滿道:「下你的棋,你這一步都走了多久了,什麼時候落子啊?跟長輩下棋,要認真一點,別總是分心。」
被訓誡了幾句,祝月瑕低頭應了一聲:「哦。」
祝月瑕又偷偷看了駱名爵一眼,心不在焉地在棋盤上放下了一顆手裡的棋子。
駱名爵笑了笑,對祝良說道:「賞畫本來就是文雅的事情,不著急。祝爺爺您和月瑕慢慢下,我先和祝叔叔商量點事情。」
祝良擺擺手,一副巴不得他們趕緊走的樣子,「去吧去吧。」
祝若明站了起來,帶著駱名爵走進了一旁的房間。
祝月瑕伸長了脖子看著他們,直到房門被駱名爵反手關上,什麼也看不到為止。
祝良見她在駱名爵面前這麼沒出息,伸手拿起一旁祝若明剛才放下的書,啪一聲敲在了祝月瑕的腦袋上。
「呀,外公!」
「都是這麼大的姑娘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端不住自己的心思?回頭叫別人看了笑話去!」
祝月瑕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駱名爵又不是別人~」
她就算是在駱名爵面前表現出失態的樣子,也不丟人。
祝良嫌棄地看了祝月瑕一眼,從前教她的那些詩書禮儀,在她看見駱名爵以後,就都扔到狗肚子裡去了。
祝良不耐煩地說道:「下你的棋!」
祝月瑕提醒道:「外公,現在是到你下了!」
駱名爵和祝若明也知道在屋裡談了些什麼,好一會兒都不出來。
祝月瑕等的著急了,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他們進屋以後,都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就在祝月瑕快要失去最後的耐心之前,房門終於咔嗒一聲,重新打開。駱名爵和祝若明從裡面走了出來。
不知道他們剛才談了什麼,總之祝若明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眼角眉梢都帶著兩分笑意。
祝月瑕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頭看著駱名爵:「哥!」
駱名爵對剛才的談話內容隻字不提,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祝月瑕身前的棋盤問道:「誰贏了?」
祝良故意以一種極其瞧不起月瑕的語調嘲笑道:「小丫頭棋藝太差了,還得多練幾年。」
祝月瑕覺得自己這樣在駱名爵面前也太沒有面子了,為自己辯白道:「才不是,我那是因為不專心。我也沒有那麼差!」
祝良冷哼道:「學藝不精還不承認。」
祝月瑕撇了撇嘴,心底頗有兩分不服氣。
駱名爵站在一旁笑道:「祝爺爺下了這麼多年棋,想必棋藝精湛,月瑕還年輕,比不過您也不奇怪。」
祝良抬頭看了駱名爵一眼,忽然敲了敲桌子,將炮火轉移到了他身上:「來,你來陪我下一局。」
祝月瑕一愣,擋在駱名爵面前道:「外公,哥不會下圍棋!」
祝家是書香世家,祝家人學圍棋再正常不過。
但這都什麼年代了,也不是人人都學下圍棋的呀。
「不會?」祝良一樂,興致霎時間更為濃郁了:「那就趕緊趁這個機會學啊!一學不就會了嗎?」
把他的外孫女迷的不著家,他非得借著這次機會下一下駱名爵的面前,讓月瑕回回魂。
祝月瑕咬了咬牙,「外公,您這是欺負人!」
幹嘛呀,哥好不容易來一次駱家,外公幹嘛欺負他!
站在祝月瑕身後的駱名爵被護的跟個小綿羊似的,低頭笑了笑。
祝良說道:「這怎麼能叫欺負人呢?有句老化叫做活到老,學到老,九十九歲還學巧。駱名爵不會下棋,怎麼就不能學了?來來來,小駱快坐下,陪我下一盤。」
駱名爵應道:「恭敬不如從命。」
他越過祝月瑕,坐到了她剛才的位置上。
祝月瑕無聲地瞪了祝良一眼,有點不開心。
不管對方是不是新手,外公在下棋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讓著別人。他根本就是要借著這次機會殺一殺哥的威風。
祝月瑕扯了扯駱名爵的衣袖,低聲說道:「哥,你就隨便下下,就當玩個樂呵,反正你也是初學者,不用太認真。外公這個人有點小孩脾氣,就喜歡欺負新手。」
還沒開始,祝月瑕就先安慰起了駱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