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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若明扭頭對夏巧雲說道:「我們先走,在外面等她。」
夏巧雲還想要再對商岳這個負心漢說點什麼,就已經被祝若明給拉走了。
駱名爵看了祝月瑕一眼,問道:「我留下?」
祝月瑕點點頭,攥著他的手又握緊了一點。
現在沒有駱名爵在,她不管在哪裡都不安心。她需要駱名爵陪著自己。
商岳看了駱名爵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扭頭對祝月瑕說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祝月瑕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聽,又似乎沒有聽。
商岳見她這幅心不在焉的樣子,眼底升起兩分煩躁,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當你爸,我只勸你這麼一句,北海城不適合你,趁早回金昌吧,別待在這裡了。經過這次的事情,你應該也得到了點教訓。」
駱名爵的唇一抿,眼底露出幾分晦暗。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商岳竟然還用『教訓』兩個字來教訓她。
正當他的姑娘能這麼隨便任人欺負教訓?
駱名爵心底一堵,正想要上前一步,卻被祝月瑕緊緊的拉住。
第420章 沒有要補償
祝月瑕聽到這番話,抬頭望著商岳,太久沒有表情的臉,在那一刻卻忽然笑了出來。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只想要把她趕走。作為女兒也好,作為競爭對手也罷,商岳似乎從來都不想看見自己。
祝月瑕忽然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非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跑到醫院來,和她說這幾句話,他又能快活到哪裡去?
商岳明明也知道,她不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選擇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商圓滿忽然從一旁的轉角跑了出啦,拉住商麓的衣手臂,焦急的說道:「爸,你快來,媽一直鬧著要找你。」
上一次戴玉嬌受了傷住院以後,就一直沒有出院,所謂冤家路窄,她正好和祝月瑕住的是同一家醫院。
祝月瑕頓時瞭然,原來商岳不是來看她的,只是恰好戴玉嬌住院了,他順路過來教訓她一下而已。
看到商岳面前的祝月瑕等人,商圓滿的眼底頓時升起了幾分嫌棄。然後她就急匆匆地要將商岳拉走:「爸,我們快回去吧,媽在病房裡叫你呢。」
商岳卻沒有立刻跟著商圓滿離開,而是看了一眼她頭上的紗布。
祝月瑕平靜地望了商岳片刻,在商岳離開之前,轉身離開了。
對商家,對商岳,她已經不期待了。
商岳一愣,張嘴先要叫她一聲,最後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頭一次發現,祝月瑕的背影原來那麼陌生。
來到醫院門口,夏巧雲和祝若明都已經先上了車,正坐在車上招呼著他們。
今天他們開了兩輛車,前一輛是楊川在開,專程接夏巧雲和朱榮明,後一輛楊海等著載祝月瑕和駱名爵。
祝月瑕正想要往外走,天上忽然就飄起了鵝絨一樣的雪。
她微微一愣,伸出手去接。
雪花落在掌心,冰冰涼的,很快就被她的體溫化成了水,消失不見。
看著掌心融化的雪水,祝月瑕抬頭看著不斷有雪飄落的天空,嘴邊漸漸漾開一抹笑。
「哥,下雪了。」
駱名爵的身體猛地一震,她,說話了……
她已經太久不說話了,他以為祝月瑕要繼續這樣很久,甚至有可能真的患上失語症。
但是剛才,她卻說話了。
她心底緊閉的那扇大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她願意重新去看這個世界了。
駱名爵附和道:「對,下,下雪了。」
他欣喜地望著祝月瑕在白茫茫大雪中的側臉,幾乎想要將她擁進懷裡。
祝月瑕嘴邊的笑意漸深,眼底似乎漸漸有了光,「這是我來北海城以後,看到的第一場雪。」
雪花很白,很漂亮,像她記憶裏白色的槐花。只是它們沒有槐花那濃郁的香氣而已。
「喜歡嗎?」駱名爵現在只想多聽她說一些話,又刻意找了一個話題,說道:「南翼也有雪,比北海城的還大,還好看,以後帶你去看。好不好?」
不管她說好還是不好,只要她願意多說一句話,就足以讓駱名爵感到滿足。
祝月瑕扭頭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神情較之以前,多了些深沉。
如果說從前她還是個仍舊保留著單純的少女,那麼現在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
她說:「南翼的雪,以後再看吧。」
駱名爵連連點頭,「好,以後在看。你想什麼時候去看都好。我們今天先回家。這裡太冷了,對你身體不好。」
駱名爵摟著祝月瑕上了車子,直接回了慶芳苑。
前段時間一直忙著照看祝月瑕,這還是夏巧雲和祝若明第一次來他們兩的家。
家裡已經近一周時間沒有人住過了,但是知道祝月瑕就要出院了,楊海叫人來打掃過一次,所以家裡還很乾淨。
祝月瑕回家以後,夏巧雲從袋子裡拿出路上買的雞,走進了廚房,預備給她燉一鍋補身體的雞湯,剁雞肉需要大力氣,祝若明也被她叫進去一起幫忙了。
駱名爵和從前一樣給她削水果,但是再一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祝月瑕不見了蹤影。
駱名爵一愣,立刻放下手裡的水果去找祝月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