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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瑕一撩頭髮,調侃道:「我從陳局長手裡買地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地是商岳先生之前看上的。」
祝月瑕轉身極其禮貌地跟商岳低了個頭,「抱歉啊,商岳先生。一不小心就奪人所愛了。如果早知道您想要這塊地,我作為晚輩,怎麼也應該讓著您一點的。」
一連兩個商岳先生,連一句爸也不叫,任誰都能聽出來祝月瑕和商岳之間無比生分。
商岳皺眉看著她,呼吸聲都沉了兩分。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大家看看祝月瑕,又看看主動過來道賀的商家人,反而有些弄不明白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商震扭頭看著祝月瑕說道:「月瑕,你怎麼還這麼叫你爸,雖然你們之前有點小矛盾,但是你和他之間,畢竟是血濃於水嘛。你看,今天你永安坊的美食街開業了,商岳還特意來看你了。」
他這話一說,大家又都覺得兩方之間,只是有一點小矛盾而已。
而且商震這話說的,還顯得祝月瑕有點不孝。畢竟她只是因為和商岳之間有一點小矛盾,就公然不認爹了。但是商岳就不一樣了,他還來看祝月瑕,這就代表他重視祝月瑕這個女兒。
商震的目的很明確,讓祝月瑕不得不和商家掛鉤,或者讓祝月瑕的明聲先因為不孝而敗壞。
旁人是不知道祝月瑕和商家的矛盾到底有多大的,所以商震只消說上幾句話,就能輕易地讓祝月瑕變成別人眼裡的不孝女。
祝月瑕聽了商震的這一番話,垂在身側的手都緊攥在了一起。
駱名爵和她還牽著手,最先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
偏偏這時候商岳竟然還跟著說道:「是啊,月瑕,之前是爸對你太兇了一點,你也不要記恨爸,有什麼事情,咱們父女可以慢慢談嘛。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這麼生分呢?」
商震和商岳兩個人一唱一和,真是演的一齣好戲,叫人怎麼看都覺得祝月瑕有些無情無義。
孫慶州看了這麼一出,也不免語重心長地對祝月瑕說道:「都說百善孝為先,你當女兒的,這麼對你爸也不太好。商人也是個人,所以他不僅要懂得做生意,更要懂得做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孫慶州是個典型的大孝子,商震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特意用「孝」的名頭在大家面前做文章。
一聽孫慶州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商震臉上的笑容也深了。
孫副市長的話她要是不聽,那就是不把孫副市長放在眼裡,他倒是要看看祝月瑕會怎麼選。
商震更加理所當然地對祝月瑕說道:「是嘛,你聽孫副市長都這麼說了,你就不要犟了,叫商岳一聲爸,從前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祝月瑕抬眸看著商震,緊抿的唇透露出她的慍怒。
就算是過去了?以前商家做的那些,可沒有半點把她當做商家的人來對待的樣子。
現在反過來想要讓她叫商岳爸了,他們這麼厲害,怎麼不上天呢?
商震上嘴皮一貼下嘴皮,事情說得還真是輕巧!
第176章 商家沒有忘記她!
祝月瑕很清楚,這一聲爸要是叫了,就意味著永安坊以後都會和商家掛著關係,就意味著她以後在北海城,永遠不能脫離商家。
可她如果不叫,孫慶州和陳紹典他們都會覺得她是個不記好的不孝女。名聲要是先敗壞了,以後她在北海城做事,肯定沒有之前容易。
商震根本就是要在副市長他們面前,把她推到不能回頭的境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祝月瑕怎麼看都沒有了退路,商岳也挺起胸膛看著她,就等著她叫那一聲爸了。
就算她不認自己又怎麼樣?她還是撇不開這血緣關係。
祝月瑕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對孫慶州說道:「孫副市長,真不是我不孝,不願意認商岳先生。只不過,我這麼多年都是在祝家被我外公和我舅舅撫養長大的,我實在是和商岳先生培養不出什麼父女的感情。」
她瞥了商岳一眼,說道:「而且從我被接進祝家的時候,我就改了姓,從那以後我就算是祝家的人了。這一聲爸,我要是叫了,叫了怕是兩個人都膈應的很。」
怎麼說,她都不會在今天,在這樣公開的場合下認商岳的。
想要讓她叫爹,他商岳不配!
孫慶州皺眉:「就算是改了姓,你們身上的血緣關係也還在啊。」
那血親關係,是能被一個姓氏就給斬斷的嗎?孫慶州的臉上,露出了兩分顯而易見的不悅。
祝月瑕笑了笑,「孫副市長有所不知,商岳先生另外已經有女兒了,不然我怎麼會住進祝家裡呢?我怕今天我在這裡認了爹,商岳先生的正牌女兒知道以後,會過來找我的麻煩呢。」
孫慶州蹙眉問道:「什么正牌女兒?」
祝月瑕雲淡風輕地說道:「哦,商岳先生和我去世的母親祝若涵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離婚了,沒過多久他就娶了另一個叫戴玉嬌的女人,也生下了一個女兒。那才是商岳先生的正牌女兒,她才應該管商岳先生叫爸。我叫商岳先生爸,實在是不妥當。」
孫慶州一聽,扭頭看著商岳。
祝月瑕這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暗含的意思誰都懂——商岳不是個好男人,和原配離婚了以後,又迅速找了一個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