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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人都是次要的,要是讓程太夫人因此不喜歡她,那她就真的是給她哥哥在外面惹事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死不認帳,一口咬死自己的畫是真的。
余小蕾咄咄逼人的說道:「大家都是大忙人,你要讓大家專程去找那個所謂的後人,是想要給多拖延一點的時間,好找人安排個假冒的後人吧?」
「余小姐何必這麼不服氣?」祝月瑕看著余小蕾說道:「我好歹還能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的話,可你能證明什麼?或者你願意把你那個朋友找來,和我對質一下嗎?我可不怕對質。」
余小蕾一陣心虛,「我朋友,他已經離開南翼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祝月瑕放下手裡的畫卷,朝余小蕾走過去問道:「你一面說我在浪費大家的時間,一面又不願意讓你的朋友和我見面,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大家紛紛將視線投到了余小蕾的身上。一開始就是余小蕾一口咬定祝月瑕的畫是假畫,可是現在祝月瑕能拿出證明自己畫捲來歷的證據,余小蕾卻什麼都不能證明。
這種情況下很難叫人不懷疑她的畫是贗品。
余小蕾的臉色一白,聲音都變得緊張了兩分:「你胡說什麼,我的畫是真的,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第513章 余小姐先請回吧
祝月瑕見余小蕾死不認錯,淡淡道:「其實鑑別真畫還是假畫還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余小姐想知道嗎?」
余小蕾心虛的問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祝月瑕說:「袁江在一篇小記里寫過,他的私印曾經被他年幼的兒子的摔到地上過,所以印角那一處被磕掉了一塊。」
程柏恍然大悟道:「的確有這麼一樁事,我看過那篇小記!」
祝月瑕說道:「他畫這幅《梁園飛雪圖》的時候已經是晚年,若是真畫,私印的左下角應該會有一塊地方沒有印泥的印記。而贗品,為了刻出一樣的私印,很容易忽略掉這個細節,所以會刻一個完整的印章蓋到畫上。」
是不是贗品,一個私印就能分辨出來。
祝月瑕說完就將自己的畫卷一角提了起來,畫卷上的私印左下角果然是缺了一小塊的印記。
祝月瑕看著余小蕾問道:「余小姐畫卷上的私印也是這樣嗎?」
余小蕾一愣,還不等她去查看她畫上的印記是不是那樣,程柏帶來的那幾個好友就先走過去把她的畫卷拿起來細細端詳了一遍。
程柏也走過去和他們一起認真查看,等大家看過以後,他們回頭看余小蕾的眼神都變了。
祝月瑕的畫上的確是有一個缺了一角的印記,但是余小蕾的畫上卻沒有。這就說明余小蕾的才是假畫,而祝月瑕的這幅是真的。
想到剛才余小蕾咄咄逼人的樣子,再看著面前這幅是贗品的畫,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該對余小蕾說什麼好。
廳中一時寂靜,這時候程太夫人看了程柏一眼。
程柏回過神,對大家說道:「想必是余小姐年輕,才會受人矇騙,這本來也就是一副賞玩的畫卷而已,真與假沒什麼大不了的。」
余小蕾的臉色刷的一白,程柏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人送給她的畫,真的是假畫?這怎麼可能呢!
程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對身旁的一個丫鬟說道:「行了,把兩幅畫都收起來吧。祝小姐的那一副,拿到書房去掛起來。」
余小蕾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燙,臉從面頰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這麼多人看著她出洋相,就算是程柏給了她台階下,她也覺得在這裡待不下去了。余小蕾恨的咬牙切齒,她的畫怎麼會是假的呢,那個人怎麼敢拿假畫騙她!
祝月瑕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回駱名爵的身邊坐了下來,端起手邊額的茶喝了一口。
程太夫人和余宏還算是有些交情,她不想讓余小蕾在人前太丟人,就說道:「畫也看完了,諸位就先請去柏兒那裡喝杯茶吧。」
程柏招呼上幾個好友,走出了廳堂。
兩個丫鬟把畫卷收好以後,也退了出去。
余小蕾不安的站在大廳中央,對程太夫人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幅畫為什麼是假的,我真的不知道,否則我一定不會……」
「行了,喝茶吧。」程太夫人打斷余小蕾的話淡淡說道。
丟了這麼大的人還覺得不夠,還想要再丟人給誰看?她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這樣的樂子也看不下去第二次。
事情會鬧到現在的地步,余小蕾會這麼下不了台,還不是因為她自己剛才太咄咄逼人。如果祝月瑕一開始說自己的畫拿不出手的時候,余小蕾就退一步,她也不至於在所有人面前丟人。
現在倒好,她叫囂了半天祝月瑕的畫是假畫,結果最後卻證實了她自己的東西才是贗品。
但是這麼一看,祝月瑕剛才的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她一定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畫是真的,才會在余小蕾的畫卷展示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畫藏起來,假稱自己的畫拿不出手,
這樣就沒有人會知道余小蕾的畫是假畫,這樣也給余小蕾在人前留一些薄面。這個女人倒是識大體,懂得顧全大局。也難怪駱名爵會喜歡她,娶她當夫人。
可惜了,余小蕾不懂這些,她只會咄咄逼人。
余小蕾一噎,想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全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