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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地里的人死後入土難安,這可是大罪過!
祝若明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他惡狠狠地說道:「商麓就是殺人犯,這世上總有治他的辦法,難道他還能一輩子逍遙法外嗎?」
夏巧雲默了默,又愁道:「那駱名爵呢?現在她為這件事情這麼難過,她和駱名爵之間又該怎麼辦?」
說起駱名爵,祝若明更是氣惱的不行:「之前看她對月瑕那麼照顧,我本來以為他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現在看來,他也是個廢物!這事兒我們祝家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等月瑕好起來,我們回金昌,就直接把這門親給退了!」
他不可能把祝月瑕嫁給一個隱瞞她媽媽死亡真相的男人!
夏巧雲皺眉說道:「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
祝家和駱家訂了親,月瑕已經作為駱家未來的孫媳婦,正式在金昌所有人面前露過臉了。現在金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家要結親,如果因為這件事情悔婚,那之後引出來的事情,怕是也不少。
祝家倒是不怕事,對著外人,只要有解釋的理由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這件事情又要怎麼跟兩家的老爺子說呢?
祝良的年紀已經那麼大了,說句難聽的話,就是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
夏巧雲怕祝良知道自己早死的女兒身上的慘事,會一下子背過氣去。要是再一病不起,那可就糟了。
祝若明說道:「不好辦也得辦了,要是以後月瑕再出點什麼事情,他也像以前一樣對咱們瞞著,那咱們不是要被忽悠一輩子!」
夏巧雲說道:「若明,我知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說幾句公道話,你也別生氣。這件事情,咱們祝家也不能全怪駱名爵,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也才多大?」
祝若明氣不打一處來,對夏巧雲說話也沒有了好臉色,「多大,他都已經快是個男人了!」
夏巧雲說:「可他看見的是殺人啊!他都沒長大呢,看見那種事情,他不可能不怕的。月瑕記不住了,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說不定他那之後好久都沒能睡好覺,他難道就不可憐嗎?」
就算是現在讓她看見別人殺人,她都覺得自己背後要冒冷汗。
那種時候駱名爵沒能衝上去就大姐她能理解,因為他當時心底是真的害怕。
而且,除了隱瞞這件事情,他也沒做什麼對不起祝月瑕的事情。他對月瑕的好,怎麼說也是真的。
看人總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把人看死了。
祝若明鄙夷道:「看見這種事情只知道躲起來,就能說明他是個懦夫!」
夏巧雲說道:「之前我還聽你說過他在宏豐麵粉廠出事的時候救過月瑕,也許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懦弱了,他變了。大姐的事情是他不對,但他也沒有到罪不可恕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她看的出來月瑕還放不下駱名爵。
月瑕現在的確是不太願意接觸他,是因為月瑕心底過不去自己那道坎。但是以後月瑕怎麼想可就說不準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並不是說斷就能斷乾淨的。
如果這時候祝若明把兩家的婚事就這麼毀掉,那他們兩個人之間,可就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祝若明斬釘截鐵地說:「你是月瑕的舅媽,你也該為月瑕想想,和這種沒擔當的男人在一起,她以後能幸福嗎?你不用再為他說什麼了,就衝著駱名爵做的這件事,我就不可能把月瑕交給他!」
夏巧雲見他的態度這麼堅決,不由得為駱名爵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夏巧雲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人,她扭頭一看,頓時愣在了那裡。
祝若明跟著她扭頭一看,走廊里站的人竟然是駱名爵。
他的手上提著一個袋子,臉色里透著兩分陰沉,眉心更是擰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也不知道剛才他們夫婦兩的話,他都聽到了多少。
祝若明不怕駱名爵聽,更加冷言冷語的問:「你來幹什麼?」
駱名爵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抬步走到兩人面前,說道:「本來是想來看看月瑕今天好點沒有,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兩位長輩。」
祝若明冷哼了一聲,「以後,我們家月瑕用不著你照顧了,你也不用再來了。」
祝若明這分明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駱名爵的薄唇一抿,喉結艱難的滾了滾。
看來月瑕今早都已經把事情和他們說了。
駱名爵的眸光暗了暗,又說道:「快到中午了,不如,我請你們兩位長輩吃頓飯吧。」
夏巧雲愣了愣,祝若明卻是直接拒絕道:「很用不著。你也別叫我舅舅,我和你之間可沒有這樣親的關係。」
駱名爵鮮少被人這樣甩臉色,可對面的人是祝月瑕的親舅舅,駱名爵不好說什麼。
他沉默了半晌,再次謙卑的說:「還請兩位長輩賞個臉,關於祝阿姨的事情,一會兒我會全部解釋給你們聽。」
提到祝若涵,祝若明的臉上才有了兩分動容。
祝若明最後點頭答應。
駱名爵就近找了一家體面的餐廳,三個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菜擺了一桌子,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吃。
吃飯不是要緊事,談祝若涵的事情才要緊。
祝若明問道:「你當初到底為什麼瞞著大家月瑕她媽媽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