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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當初就是答應了侯映紅為兩年前的事情保密,他再次出賣侯映紅,已經是不對了。如果再出面作證指證侯映紅當初做的事情,豈不是把他自己的名聲都敗光了?
以後他和侯映紅之間,一定很難再合作了。
在金昌做生意,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祝月瑕這種做法,也太絕了。她根本就是要借著這個辦法,徹底地絕了他的後路。
祝月瑕把自己手裡漸漸涼下來的茶放到了桌上。
「剛才龔老闆讓我降是個百分點出貨的時候,不是挺爽快的嗎?有進有出的才叫做生意,只想要從宏豐麵粉廠里拿到好處,卻不想作證,龔老闆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值那十個百分點嗎?」
龔萬建被祝月瑕問的語塞,但是要他出面作證這件事情實在是為難他了。
龔萬建想了想,最終說道:「既然這件事情,祝小姐和我之間沒法談攏,那就沒有辦法了。」
讓他出面作證這種事情,等同於絕了他的後路。
不幫祝月瑕這件事情,他頂多沒有之後的那十個百分點的利潤,不影響他自己本來的生意。
但是他要是真的出面作證了,以後在金昌,說不定都得被侯映紅壓一籌,那才是真的不好辦。
兩相權衡之下,他當然是選擇沉默。
祝月瑕咬了咬唇,「既然龔老闆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人所難逼著龔老闆出面。」
龔萬建呵呵地笑了兩聲。
祝月瑕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今天來找龔老闆原本有兩件事情,現在第一件事情算是談完了,我們接著談第二件事情吧。」
第226章 生意的「門道」
買賣不成仁義在,龔老闆還算客氣,「祝小姐,請說。」
祝月瑕笑眯眯地說道:「從前麵粉廠是侯映紅在管理,所以給龔老闆的麵粉價格也是對您頗有照顧的。但是現在宏豐是我在管理,在做生意的方面,我奉行的準則,可能和侯映紅不太一樣,希望龔老闆以後也能習慣。」
龔萬建問道:「哪裡不一樣?」
祝月瑕說:「這年頭什麼都漲價,廠子裡員工的工資也要往上漲,麵粉的成本價提高了,自然批發店額價格也就跟著提高了。所以龔老闆以前在宏豐麵粉廠享有的那些優於別人的折扣,以後恐怕沒有了。」
她的話音剛落,龔萬建的臉色就頓時沉了下來。
龔萬建語氣不善地問道:「祝小姐,你這麼做生意可就不厚道了。」
祝月瑕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祝月瑕輕聲笑道:「做生意的都是為了掙錢,雖然龔老闆和宏豐麵粉廠已經合作很多年了,但是我們宏豐麵粉廠也不能一直做虧本買賣不是?」
龔萬建指著桌上的帳本說道:「可是那個價格,是侯映紅早就答應給我的!早就定了五年都不會變價!」
「龔老闆,宏豐已經換主人了。」祝月瑕淡淡道:「她答應你的價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祝小姐,你還年輕,做生意可不能像你這樣!」
祝月瑕挑起眉梢問道:「請問你們是簽了書面合同嗎?」
龔萬建一噎,沒了下文。
祝月瑕早就知道龔萬建說不出什麼來,也給不出合同。
前兩天她在宏豐麵粉廠的時候,就把近幾年的大樁交易合同都看過一遍了。
雖然宏豐麵粉廠一直給龔萬建提供的麵粉批發價都很低,但是這兩年簽的大合同里,並沒有規定低價批發給龔萬建麵粉的合同。
所以就算是宏豐現在不給龔萬建之前那樣的低價了,也不算是違背做生意的規矩。
如果現在宏豐麵粉廠里的老闆還是侯映紅,那麵粉的批發價,自然會按照之前的約定來。
但是現在宏豐已經換主人了,祝月瑕要改批發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龔萬建可以不配合,她也可以釜底抽薪。
說白了,都是生意的「門道」。
龔萬建沉默了一陣,又像是抓到住什么小尾巴,底氣十足地說道:「祝小姐還是太年輕,你有沒有想過,侯映紅之所以會給我低價批發麵粉,不只是因為我守住了一些事情。」
祝月瑕好笑道:「那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你們私交甚篤?」
龔萬建說道:「當然是因為宏豐經過那件事情以後,受了挫,只有我每個月從宏豐大量批發麵粉,才保住了宏豐的銷量沒有掉的太狠!祝小姐要是一下子提高了批發價,我以後恐怕就不能保證宏豐麵粉在市面上的銷量了。」
祝月瑕道:「龔老闆底氣很足。」
竟然還用銷量來反過來威脅她!
龔萬建說道:「我不過就是就事論事而已。」
誰知道龔萬建的威脅並不成功,祝月瑕停了他的話以後,輕笑道:「那龔老闆可就多慮了,銷量這種東西,我想我還是能保的住的。」
龔萬建不信她,「我看未必吧。」
宏豐又不是小廠子,他也知道自己對宏豐的價值。
祝月瑕想要找到一個代替他的人,可不容易。她一定就是在嚇唬自己,想要自己讓步。哼,他可不吃這一套!
可是祝月瑕卻說道:「如果每個足你十分之一批發量的供銷商我都給龔老闆的價格,我想他們應該也很樂意。龔老闆覺得,他們到時候會不會增加批發量呢?」
之前祝月瑕調查過幾個小供銷商,龔萬建雖然低價從宏豐批發了麵粉,但是他二次批發給別人的麵粉價格並沒有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