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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若明的握住夏巧雲的手,「這段日子一直讓你在北海城奔忙,真是辛苦你了。」
夏巧雲說道:「月瑕和我們都是一家人,照顧自家人,有什麼辛苦不辛苦。」
祝若明低頭搓著她的兩隻手:「手真涼,別再外面吹風了,快點回去吧。」
兩個人回到慶芳苑以後不久,祝月瑕和駱名爵也回來了。
見到沙發上坐著的祝若明,祝月瑕的眼底閃過一瞬的驚訝。
她走到祝若明身邊坐下,靠在他的肩頭問道:「舅舅,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駱名爵跟在她身後進了門,把身後落了雪的大衣脫下來拍了拍,掛在了門邊,又順手把祝月瑕剛才丟下的外套一起掛了起來。
這種事情他做的格外順手,也不知道從前做了多少次,但是看他細心周到的樣子,就知道他並有認為自己一個男人為祝月瑕做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好,甚至還有點享受。
夏巧雲給他們端了兩杯暖手的熱茶送上來:「外面天冷,快喝點,暖暖身子。要是著了寒氣就不好了。」
祝月瑕接過熱茶,手指輕輕敲著透明的玻璃杯,低頭看著上面冒出來的氤氳水汽說道:「舅舅看起來有話想對我說。」
第456章 在棺材裡
一家人說話不必遮遮掩掩,否則會讓家人離心,這也是從前祝若明教給祝月瑕的東西。祝若明承認道:「舅舅的確有話要問你,你為什麼沒有和我們商量,就突然報警要抓商麓?」
祝月瑕抬頭看著夏巧雲,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是她偷偷告訴了祝若明。
夏巧雲避開她的眼神說道,「月瑕,你不要惱,舅媽也是擔心你,不是想打小報告。」
夏巧雲知道背後通風報信的事情有多惹人嫌,她也不想當這個耳報神,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她不敢不和祝若明說。
不然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就攔不下來了。
祝月瑕笑了笑:「夫妻同心,舅媽告訴舅舅我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對。我沒有怪你。你們感情好,這是好事情。」
祝月瑕喝了一口茶,低頭說道:「不過商麓犯了罪,是犯人,就應該被抓起來。舅舅,我報警抓他有什麼錯嗎?」
祝若明不想和她兜圈子,直接問道:「我是問你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祝月瑕低頭轉著手裡的茶杯不說話。
祝若明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商麓有多狡猾,當初他殺了你母親都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就報警抓他,根本抓不到,還會打草驚蛇,讓商麓以後更加謹慎。」
祝月瑕忽然抬頭看著他說道:「舅舅,你不報警是因為沒有證據,但如果我們有證據呢?」
祝若明愣了愣,扭頭看了夏巧雲一眼。
她有證據?
夏巧雲同樣一臉疑惑,她也從來沒有聽祝月瑕說過任何一句和證據有關的事情。夏巧雲放下手裡的茶托,坐到祝月瑕的另一側問道:「月瑕,你真的有證據?」
祝月瑕點頭說:「有,只是還沒有拿到而已。」
祝若明立即問道:「是什麼證據,在哪裡?」
祝若明有多愛祝若涵,就有多恨商麓,只要能把商麓抓起來,為他的阿姐報仇,他願意現在就去找那個證據!
祝月瑕平靜的吐出四個字:「在棺材裡。」
駱名爵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帘垂了下來。
夏巧雲懷疑自己聽出了,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祝月瑕放下了手裡的玻璃杯,轉身看著夏巧雲,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證據在棺材裡。」
夏巧雲愣住了:「什,什麼棺材?」
怎麼會有人把證據藏在棺材裡?這說出去誰能相信?
祝月瑕的眼底漫上來了一層水汽:「當初所有人都說我媽是上吊自殺,可實際上她卻是被人捂死的。真正上吊自殺的人,會因為痛苦掙扎而勒斷自己的脖子,而被捂死以後吊上去的人則不會。」
夏巧雲錯愕地看著祝月瑕,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祝月瑕繼續說道:「要是我們能夠開棺驗屍,就能找到真相。」
「不行!」祝若明直接否決了祝月瑕的提議。
駱名爵的薄唇抿了抿,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眼底的神色並沒有很詫異。
祝若明心底敬愛祝若涵,當初她的死一定也給祝若明造成了巨大的打擊,祝月瑕要開她的棺,就等於在他的心上動刀子。
祝月瑕問道:「為什麼不行?」
祝若明擰著一雙濃眉說道:「你母親已經入土為安那麼多年了,現在你要開棺驗屍,這是要擾了已故之人的清淨!你母親在九泉之下會不得安寧的!」
祝月瑕反問道:「連死因的真相都不能大白於天下,讓害死她的人逍遙法外,她在九泉之下,難道就會得到安寧嗎?」
不能找出害死她母親的真正的原因,不僅她母親不能在黃土之下得到真正的安寧,祝家的每一個人從此都不可能得到安寧。
他們已經知道商麓殺人了,如果這時候她們不拿出一點有用的證據,就沒有人能夠制裁的了他。
「您跟我說安寧,那我就和您聊聊,如果我們不開棺驗屍,誰會得到真正的安寧。那個人絕對不是我的母親,而是商麓。商家的人會不遺餘力的保他,他會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得意洋洋的走過。沒有人能夠指控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