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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瑕停下腳步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您這麼一開口,倒是讓我覺得您嫉妒了呢。」
商老太太瞅了她一眼,「私德敗壞,有什麼可嫉妒的?」
祝月瑕此前倒是沒發現,原來老太太的這張嘴,也是厲害的很。
祝月瑕走上前一步,「您喜歡被圈養在這一個小小的園子裡過完您的一輩子,我不反對,也不曾鄙視您,那是您自己的選擇。可是您有什麼資格鄙夷我呢?」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不守婦道,這世界早都亂了!」
祝月瑕半點不示弱地說道:「至少我是靠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而不像您,一輩子只能給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端茶倒水!」
她嘲道:「如果有一天商老爺子沒了錢,沒了地位,您怎麼活?」
商老太太氣結,「商家就算是敗,也絕對不會敗在你這樣的女人手上!」
祝月瑕笑了笑:「那您就和商老爺子一起等著看吧。」
她知道大家都不看好她,但是那又怎樣呢。她總會用自己的辦法,向大家證明誰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祝月瑕的辦法對張威那種流氓還是很管用的,惡人自有惡人磨,自從她下了狠心讓人把張威打了一頓以後,張威果然沒有再在永安坊出現過。
之後永安坊一連過了半個月的太平日子,一切都順順噹噹的,順當的田小五和潘小六都要以為他倆快要失業了。
秦玉蘭經過那樁事情,消沉了兩天以後,還是振作了起來,重新做起了生意。
但是商家這段時間可就不是那麼順遂了。
先是祝月瑕和商震提了個醒以後,商震去工業路看了一看,這麼一看,果然發現那裡又新建起來了一個麵粉廠,死貴死貴的麵粉機都已經開始裝上了。
商震知道北海城現今只有他們一家麵粉廠,所以他們一家獨大。
這個廠子要是蓋起來了,以後他們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所以他第二天就召集了商家的幾個家族裡的長者商量對付祝月瑕的事情。
誰知道他們一個兩個卻都沒有什麼有用的法子,還和從前一樣,只想著等分紅收錢,還要不少人問他支今年分的紅利。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當他為即將開辦起來的麵粉廠煩擾的時候,許南山又來跟他報備那幾個競爭商家家業的後輩的鋪面經營狀況,得知他們為了爭奪家業,已經發展到了紛紛做假帳的地步時,商震又是被一頓好氣。
祝月瑕離了商家,那是青雲直上,風生水起。
怎麼他商家的這些個後輩,就一個都不如祝月瑕呢?
難道他們這麼大個的家業,真要被祝月瑕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給弄垮不成?
為了不讓祝月瑕的麵粉廠建成,商震決定先讓她的後院著火,讓永安坊再折騰點事情出來,這樣她總是無心在顧及其他事情了的。
但是這一次,他可不會只用張威這種小卒來對付她。
必須出個狠招,讓永安坊見見血!
自從上一次祝月瑕和駱名爵談過余小蕾的事情以後,余小蕾就再也沒有在祝月瑕面前出現過。
後來祝月瑕曾經和楊海打聽過余小蕾的事情,才知道余小蕾和她吃完飯的第二天就回南翼去了,似乎是余小蕾的哥哥出了點事,余小蕾也是匆匆趕回去的,甚至都沒有跟駱名爵道別。
但是有一件事情,祝月瑕倒是弄清楚了,那就是余小蕾為什麼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當初駱名爵剛到南翼的時候,還是受了不少苦的。
駱名爵從底層摸爬滾打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攢了一筆錢做生意有了起色,卻被人騙了,一夜之間又回到了解放前。
那時候就是余小蕾的大哥余宏給了駱名爵支持,給了他東山再起的資本,還幫駱名爵解決了不少麻煩,後來才有了駱名爵在南翼發家致富,成為南翼首富的事情。
於理來說,余宏是駱名爵的恩人。
但是除此之外,駱名爵更欠余宏的,是私情。
當初駱名爵重新發家以後,也損了不少人的利益。
被損了利益的那些人就預備教訓駱名爵,給他點苦頭吃,有一天就叫了一幫打手,蹲在路邊埋伏好了攔車。
結果那一天駱名爵和余宏吃飯,余宏自己沒有開車來,駱名爵就讓手下的人用車送他。
余宏陰差陽錯地就替駱名爵糟了罪,挨了打。
從那以後,余宏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有著兩層關係在,駱名爵是不可能和余宏撕破臉的。
余小蕾之所以能在駱名爵面前那麼得臉,也是因為駱名爵曾經欠了余宏的情。
這世上最難還清的,就是人情債。
祝月瑕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就對余小蕾沒有那麼介懷了。
只要余小蕾以後不再來騷擾駱名爵,破壞他們的關係,她覺得自己還是能接受那麼一個駱名爵的恩人的妹妹的存在的。
如果說祝月瑕這段時間有什麼不太高興的事情的話,那就是曹嘉誠從傷口逐漸痊癒以後,就來永安坊蹦躂的更加勤快了。
不是說棗兒想她,就是說他來永安坊吃碗麵。
反正曹嘉誠總能找到百八十種除了「我想你了」以外的理由來見她,每次還都擰擰巴巴的。
祝月瑕原本以為她晾曹嘉誠一段時間就好了,也都不帶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