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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瑕點頭:「駱爺爺,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給出您另一個完全不同於侯阿姨的說法。不僅如此,我還有幾件事情,想要向侯阿姨問清楚。」
駱建業倒是顯得挺有耐心,「你說說看。」
「過去一個月,我查看過了宏豐麵粉廠的各類帳本,最先了解到的奇怪的一點,就是宏豐給龔老闆的批發價,遠遠地低於宏豐供貨給其他供銷商的價格。這中間的差價足有百分之十,駱爺爺,如果是您,您覺得正常嗎?」
生意做的就是一個信義,一個廠子給同一個地方的供銷商出貨,中間的差價超過百分之五已經是很不得了了,很容易造成供銷商之前的惡性競爭。
可是月瑕說的這百分之十的差價,到底是從哪裡批出去的?
「你跟我詳細說說,這怎麼回事?」
侯映紅的臉色變了變。
祝月瑕說:「我發現問題以後查過,這兩年龔老闆借著這百分之十的差價壓的其他供銷商太過,也導致了許多小供銷商失去了批發競爭的優勢,最後甚至放棄了從宏豐提貨,而是從龔老闆那裡提貨。」
駱建業一愣,「怎麼會從龔老闆那裡提貨?」
祝月瑕說:「因為宏豐給其他供銷商的批發價,比龔老闆低價批發去的麵粉轉二手批發的價格要高。我在幾天前去找過一次龔老闆,為的就是和他談麵粉批發價的事情。」
說到底,低價批發出宏豐麵粉給龔萬建,最後影響到的還是宏豐自己的生意。
這也是宏豐近年來麵粉一度難以盈利的原因。
祝月瑕說道:「我去找龔老闆,就是要提高批發價,拉平其他供銷商的批發價格,讓市場上的供銷商競爭更和諧一點。」
祝月瑕說到這裡,有意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宏豐的未來很是憂慮。
她說道:「現在市面上宏豐的批發價格已經亂了,如果不這樣做,宏豐的牌子總有一天會被我們自己弄倒。」
花養不活,那大都是以為根爛了。想要救宏豐,就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駱建業點了點頭,顯然是覺得祝月瑕說的有道理:「繼續說。」
祝月瑕說:「可是當我去見龔老闆的時候,龔老闆卻說這是侯阿姨當初答應給他的價格,五年之內都不會變。他甚至還威脅我,說我如果改動批發價,他以後都不會再為宏豐銷售麵粉。」
駱建業的眉頭一皺,眼角的皺紋深陷了進去。
遇上這種威脅誰都不會喜歡。
供銷商做大了,就欺負到廠子的頭上了。
祝月瑕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樣的批發價格如果不變,對宏豐百害而無一利,所以才會放棄龔老闆這個供銷商。我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根從那裡爛掉,就要從哪裡剜掉,這樣廠子才能活。」
駱建業沉思了一會兒,這麼說來,龔老闆這件事情和月瑕的確扯不上什麼關係,她甚至是在盡心盡力地幫宏豐。
這時候祝月瑕卻扭頭看向了侯映紅,意有所指地說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侯阿姨兩年前為什麼會答應龔老闆這麼不合理的要求?」
侯映紅解釋道:「當初我接手宏豐的時候,龔老闆的麵粉一直都賣的很好。後來宏豐的生意有往下掉的趨勢,我為了拉回宏豐的盈利額,就答應龔老闆每個月給他低價批發,讓他從宏豐大批量取貨了。」
聽起來很完美的藉口。
這套說辭,侯映紅心底早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過場了吧?
祝月瑕說道:「可是這兩年來宏豐的生意,也並沒有因為你降低了批發價而變的更好。而且一次降十個百分點,這也太不符合正常的情況了。」
侯映紅爭道:「哪裡不符合?這兩年來龔老闆給宏豐也是創造了不少收益的,你看每個月他都要從宏豐提走多少貨?看他的提貨量就知道,這個辦法還是有用的!」
祝月瑕不屑道:「把自己可以掙到手的利潤拱手送給別人,這可不是經商之道。知道的,說你是在為宏豐操心。這要是換了不知道的,可就要以為是龔老闆幫您做了什麼特別的事,你在給他好處呢。」
侯映紅知道祝月瑕是在暗指她買通龔萬建的事情。
這種時候,她只能努力撇清自己,把火重新引回祝月瑕的身上。
第248章 我幫你撐腰
侯映紅腦子一轉,冷冷說道:「是你太不把龔老闆當一回事了吧?他可是宏豐最大的麵粉供銷商。你把龔老闆氣走了,以後宏豐那大批的麵粉給誰賣?你這是要一朝把宏豐給逼死啊!」
祝月瑕不以為意地說道:「金昌那麼大,只要再找一個供銷商不就夠了嗎?」
侯映紅像聽了一個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你知道供銷商的人脈要多久才可以積攢起來嗎?你以為隨便找個供銷商,都能像龔老闆一樣辦事啊?」
祝月瑕笑吟吟地看著她,「金昌人才濟濟,你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啊。」
駱建業好奇地問道:「你找到可以取代龔萬建的人了?」
魯志高當初打電話去侯映紅的私宅的時候,電話是駱名闌接的。駱名闌事後也沒有想過把這件事情告訴侯映紅。
駱名爵出事以後,她和駱建業一起去了醫院,也只想著怎麼討伐祝月瑕,讓她難堪,所以侯映紅根本就不知道陳漢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