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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祝月瑕剛收拾好東西房門就響了起來。
曹嘉誠本來就沒帶什麼行李,也不需要收拾,起床洗了把臉就過來了。
祝月瑕提上東西打開了房門,曹嘉誠低頭看了一眼祝月瑕手上的東西,俯身就要去幫她提,卻被祝月瑕往後一閃躲開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祝月瑕說。
這個朋友她可以接受,但是距離依然要保持。
曹嘉誠已經被祝月瑕氣的沒脾氣了,轉身說:「走吧。」
兩個人離開了招待所,朝著村口走去。
山裡的清晨水氣重,總是霧蒙蒙的,路邊的野草尖上凝結了一顆顆剔透的露珠。
時間還早,太陽都懶得升起。
道路兩旁不時傳來一兩聲蟲鳴,曹嘉誠走在祝月瑕身邊,心底竟然也萌生出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想法——要是和祝月瑕在一起,好像一輩子生活在這種鄉下也不錯。
他悄悄地貼近了祝月瑕一點,祝月瑕卻在這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曹嘉誠一愣,抬頭一看,才發現前方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在清晨的薄霧之中,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的步伐邁的很大,一件黑色的風衣穿在他身上,身姿筆挺偉岸。
祝月瑕怔怔的,看的失了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在做夢,朝她走過去的男人步伐卻很平穩。
曹嘉誠垂在身側的手頓時握了起來,駱、名、爵!
祝月瑕在認清自己沒有看錯以後,興奮地跳了起來。
「哥!」
祝月瑕丟開手邊的行李,毫不猶豫地朝駱名爵沖了過去,和走向她的男人撞了個滿懷。甚至還因為她沖的猛,兩個人還抱著對方轉了半個圈,最後還得靠著駱名爵才能穩住他們的身形。
那一瞬間,曹嘉誠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他這兩天一直沒能看見的燦爛的笑。
看,這朵小花只有在駱名爵的面前,才會綻放的這麼可愛啊。
駱名爵一手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抱住,另一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教訓道:「你多大了,怎麼還蹦蹦跳跳的?」
曹嘉誠站在一邊酸溜溜地說道:「不蹦不跳的那是殘疾,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還不能跳了?」
祝月瑕和駱名爵一起回頭看了他一眼,曹嘉誠傲嬌地揚起下巴看像了路旁的田野。
然後駱名爵搡了搡祝月瑕的頭髮說:「你別聽他的,這一路上都是石頭,摔了還是疼的你自己。」
祝月瑕:「嗯,有道理!」
曹嘉誠:「……」
看著那甜甜蜜蜜的兩個人,他踢了一腳面前的石頭。
結果那石頭出奇的堅固,他不僅沒有踢動,自己還往前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祝月瑕踮起腳尖親昵地蹭了蹭駱名爵的額頭,歡喜地問道:「你怎麼突然就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在南翼沒有回來!」
駱名爵沒說自己這一路過來多折騰,只是點了點她的鼻尖說:「迫不及待地想見你,所以就出現了。我們家姑娘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曹嘉誠不耐煩地出聲道:「你不在她過的挺好的。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能回答你。」
這幾句話帶有明顯的誤導性,祝月瑕不高興的叫到:「曹嘉誠!」
未成想,曹嘉誠不要臉的本質在此彰顯。
一聽到祝月瑕叫她,曹嘉誠就立即答道:「哎,哥哥在呢。」
祝月瑕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低頭握住了駱名爵的手解釋道:「你不要聽他胡說,他就是跟我上了一輛火車才來的。」
駱名爵說:「沒關係,一個無關痛癢的路人的話,我是不會理會的。」
曹嘉誠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竟然說他是無關痛癢的路人!!
駱名爵低頭問道:「祭拜過祝阿姨了?」
祝月瑕點頭應道:「嗯。」
駱名爵說:「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了祝月瑕的面前。
曹嘉誠翻了個白眼,人家母親的忌日剛過,駱名爵就忙不迭地送禮,什麼毛病。但是這話他沒敢說,也就在肚子裡逼逼一下而已——怕被祝月瑕打。
祝月瑕愣了一下,「怎麼突然給我送禮物?」
駱名爵的雙手插在兜里,沉聲說:「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
祝月瑕打開手裡的小盒子一看,盒子裡放著的是一對金耳環。
曹嘉誠趁機偷瞄了一眼,在心底嗤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麼,還爵爺呢,就送一對金耳環,也太小氣了。
改天他一定送給祝月瑕一個更好的,他送一套!耳環戒指項鍊全部都來一次!
可是祝月瑕在看到這一對耳環以後表現出來的觸動,卻遠超曹嘉誠的想像。
她定定地看著盒子裡的耳環,一雙靈動的眼睛漸漸泛紅。
半晌,祝月瑕看著駱名爵問道:「是我媽的嗎?」
祝月瑕小的時候,祝若涵雖然做生意養家,卻也只能勉強餬口。家裡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就能把他們逼上沒錢吃飯的絕路。
有一次祝月瑕發了高燒,家裡拿不出錢來看病,祝若涵就把自己的嫁妝給賣了,籌錢給祝月瑕看病買藥。
祝月瑕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對耳環。
駱名爵點了點頭,「已經確認過了,的確是祝阿姨從前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