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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顫著聲音說道:「先生,我,我是懂啊。」
男人冷聲問道:「那你為什麼聽不懂喬喬的話,還把這個女人帶著傷帶回來?」
保姆一愣,先生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詫異的看著祝月瑕,一顆心在胸膛里突突的亂跳起來。
祝月瑕看了保姆一眼,猜是喬喬說了真話,這個男人才沒有跟著保姆的話冤枉自己。
男人在椅子邊做了些下來,問道:「小姐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
保姆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那時候小姐說想要吃酥糖,我就去給她買了。」
男人說道:「不能帶著小姐一起去買嗎?非得你自己去?我說過多少次,在外面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小姐自己一個人。」
保姆低著頭,言辭閃爍:「我……怕小姐走的太累!」
男人嘴角一提,眼神冰冷不已:「還不說實話。」
保姆見狀,撲通一聲直接在男人的面前跪了下來:「先生,我那時候就是跟賣酥糖的人多聊了兩句,沒想到一回神,小姐就跑沒影了,等我見到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撞了!」
男人轉了轉手上的銀戒指:「所以你就想找個人來轉移我的怒火,好讓自己躲過去?」
保姆指著祝月瑕說道:「先生,雖然我沒看住小姐,但是這個女人她也不可信啊。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人,說不定她本來也沒安什麼好心呢?」
事到如今,保姆還想要把髒水潑到祝月瑕的身上去。
祝月瑕眉頭一皺,這女人不是找死麼。
眼前的男人明顯脾氣不好,她還希冀這個男人犯蠢放過她?
他要是真的放過了這個保姆,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著不把喬喬這個聾啞人當回事,排著隊欺負喬喬。他很在乎喬喬,所以不可能對這個犯了錯的保姆從輕發落。
只聽男人平靜地對門邊站著的兩個男人說道:「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留她沒用。打斷一條腿,就丟出喜旺角吧。」
男人把這件事情說的輕飄飄的,好像打斷一條腿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極其仁慈的手段。
保姆的臉色嚇得鐵青:「先生,先生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照看好小姐的!」
男人冷笑了一聲:「我這裡從來沒有第二次機會。」
祝月瑕心頭一顫,喬喬是受了些輕傷,但是動輒打斷別人的腿,男人給的懲罰未免太重了一些。
她看了陰冷的男人一眼,到了嘴邊的話最終又收了回去。
這裡怕是沒有她說話的份。現在她自身難保,也犯不著為了一個想害她的保姆,讓自己陷入不利的處境。
保姆在哭喊中被人拖了出去,祝月瑕往門外看了一眼,直到保姆的哭喊聲越來越小,徹底消失不見。
男人這才將自己的視線投到祝月瑕的身上。
原本挺漂亮可人的一張臉,現在卻弄得又是灰塵又是血污,弄得形象實在不佳。
「你救了喬喬,算是我欠你一個恩情,坐。」
祝月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搭在了腿上。
擦傷的地方有些疼,她低頭一看,不禁皺了皺眉。
男人瞥了一眼祝月瑕手上的戒指,猜她是已婚的女人,喝了一口茶問道:「夫人貴姓?」
祝月瑕低聲:「敝姓祝。」
南翼沒聽說什麼有名望的祝姓人士,甚至連姓祝的都不多,男人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冒昧一問,夫家貴姓?」
祝月瑕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是在試探自己。
祝月瑕說:「我丈夫姓駱。」
男人微微一笑:「南翼姓駱的男人可不多。」
前陣子他倒是聽說爵爺帶了個新婚夫人回南翼,只是那個夫人叫什麼名字,他記不起來了。
祝月瑕已經確定面前的男人就是在試探了,她說道:「就是你猜想的那個駱。」
男人閒道:「原來是駱夫人,早有聽聞。今天不曾和爵爺知會一聲,就把你請到我府上做客,爵爺知道以後該急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熊。」
祝月瑕對他並不感興趣,淡淡的叫了一聲:「熊先生。」
男人繼續說道:「我叫熊振偉。」
祝月瑕一愣,猛地抬頭看著他,那不就是喜旺角的一把手?
她一直暗戳戳的覺得能叫熊振偉這麼雄壯的名字的男人,手段又是那麼殘忍狠絕,長得一定也十分的健壯,是個一等一的彪形大漢,說不定就是個屠夫的模樣。
所以當這個看起來病怏怏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根本就沒把熊振偉的形象和他聯繫起來。
就算他之後在她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狠厲的一面,她也覺得這個人可能只是熊振偉手下的一個支使人物,比如二當家什麼的。現在他卻說自己是熊振偉……祝月瑕的嘴角一抽,這哪裡能想的到?
熊振偉看她的表情在一瞬間變了多次,笑道:「看來駱夫人聽說過我的名字,但也不用這麼驚訝吧?」
她訕訕說道:「熊先生的樣子長得,很出人意料。」
他這種纖弱的形象,就像是個病書生,難道不該交個什麼文縐縐的名字嗎?
怎麼會叫熊振偉呢?
熊先生說道:「我出生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我爹娘想給我個厲害的名字,盼著我能一天天好起來,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