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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海都繫上了圍裙,往外頭一看,忽然回過神一件事。
他對著轉身開的祝月瑕和秦鷺問道:「我們都吃了她的豆花,為什麼只有我留下來打下手?」
祝月瑕理所當然地說道:「鋪子是我給秦玉蘭的,她要報答我。」
楊海又看著秦鷺問道:「那你呢?」
「我?」秦鷺往四周看了看,沒找著一個理由,就攤手說道:「我是知恩不圖報的人啊。天生不要臉。」
楊海:「……」
還能這麼不要臉?這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麼人!
爵爺剛才真應該把秦鷺的手指頭給撅斷了!
祝月瑕拍拍秦鷺的肩膀,說道:「我們走吧,去看看街尾的抽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秦鷺點頭,「好。」
兩個人就這麼揚長而去,留下楊海一臉懵逼。
楊海回頭看了秦玉蘭一眼,秦玉蘭像是受驚的小鹿,立刻躲開了楊海的視線,去桌邊收客人留下來的白瓷碗。
另一邊,駱名爵和楊川已經開車來到了紅柳街。
駱名爵下車以後,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他站在街邊點起了火,深吸了一口以後,夾著香菸撣了撣。
灰色的菸灰落在他腳邊,有一些則沾在了他白色的西裝褲上。
駱名爵低頭一看,眉頭一皺,用力的跺了跺腳,那些沾在西裝褲上的菸灰也落到了地上。
現在是白天,紅柳街看起來有點冷清。
有女人靠在街邊喝啤酒,臉上的裝花里胡哨的。
她們穿的很暴露,松松垮垮地在外面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連裡頭穿的黑色內衣也沒能好好遮住。
這裡是紅燈區,站街的女人都是出來賣的,當然也就不在乎露不露。露的多了,對她們來說還是一種吸引「客人」的手段。
現在冷清,只不過是因為是白天,她們的客人都還沒來。
等到了夜裡,這裡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回匯聚在一起,那時候才是真的熱鬧,真的屬於北海城的另一種景象。
駱名爵抽菸的時候,楊川就站在他身邊不出聲。
這是爵爺在做事之前思考的一個常態。
駱名爵抽完手上的那支煙,把菸頭丟到了地上,抬腳把菸頭碾熄,然後又是一踢,就把菸頭踢進一旁的垃圾堆里。
駱名爵抬步走進了紅柳街,楊川立刻跟了上去。
「爵爺,曹嘉誠北海城有名的地頭蛇,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我們今天如果帶上大哥,會更安全一點。」
今天他們的原計劃,也是帶上大哥一起來紅柳街談事情的。
但是爵爺參加完月瑕小姐的剪彩以後,卻把大哥留在了永安坊。興許爵爺是看商家說了那番話,所以放心不下月瑕小姐吧。
駱名爵的雙手插在兜里,一臉傲慢地往前走:「他要是敢動手,我就敢砸他的場子。」
不管是不是道上的,駱名爵從來就沒有怕過。
越往紅柳街里走,三三兩兩結伴的女人就越多,女人的妝也越來越濃,身姿上來看,也越來越豐滿。
偶爾一兩個女人從駱名爵的身邊走過,也都在用一種看金主的眼神看著他。甚至有女人在對駱名爵舔唇笑。
駱名爵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微微皺起的眉頭裡透露出幾分嫌惡。
更有人大著膽子朝駱名爵伸出手,對他發起大膽的邀請。但是他們的手還沒碰到駱名爵,就被他身邊的楊川拍開了。
第183章 做狗不要太囂張
楊川皺眉瞪著那些想要靠近駱名爵的女人,嚴肅地說道:「走開,我們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找女人的!」
楊川的話音剛落,就從一旁的街邊走出了一個男人。
這個人長得一臉流氓相,單眼皮,眼睛很小,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他的骨架很瘦,下巴尖,看起來就像一隻瘦猴。
在紅柳街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認識他,他是曹嘉誠的手下,叫苟利,紅柳街的人一般都叫他阿狗。
苟利朝楊川走近,連著鼓了好幾下掌,啪啪啪地鼓掌聲響在紅柳街的巷子裡,顯得整個街道格外的寂靜空曠。
苟利湊到楊川面前,扯開嘴角笑道:「真是了不得啊,爵爺身邊的人,就是脾氣大。就連對著我們站街的姑娘,都沒一點好臉。」
楊川問道:「苟利?」
苟利的眉梢挑了挑,揚起下巴說道:「對,就是我,紅柳街里想要找我辦事的,都叫我一聲狗哥。」
紅燈區這種地方亂的很,能在這裡過活的,都有那麼點人脈在。
苟利自從開始在曹嘉誠手下辦事以後,一直都過得不錯,也就慢慢地養出了一點自負。
楊川不禁笑了一聲,在爵爺面前,他也有膽子把自己當回事?
楊川的視線往旁出一瞥,說道:「做狗不要太囂張,小心到了冬天沒飯吃的時候,被人抓去打死煲湯。」
苟利不過是門前的一個走卒,要是都能在爵爺面前蹬鼻子上臉,那一會見了曹嘉誠,爵爺的面子往哪裡擱?
所以兩個人雖然才剛見面,卻誰也不給對方好臉色。
苟利的嘴裡還嚼著一塊口香糖,聽到楊川這話,呸一下把嘴裡的口香糖給吐了出來,一把揪住了楊川的領子:「你小子很狂啊。」
楊川抓住苟利的手一把扯開,「是狗,只要知道帶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