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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最開始蕭家跟晏家就談好金額往來,不談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比起豪門貴族之間的聯姻,他更像一個兩家之間的交易品,還是喪失自我選擇權利的那種。
只要蕭縉對他一個不滿意,他就可以離開了。但如果蕭縉真的要他走,離開之後的晏程也不想再回到原來的家裡,那只是他們的家,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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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縉發現晏程最近幾天話少了許多,往時他準備完早餐總有說不完的話,現在像心裡有事,看著他總欲言又止,鬱鬱寡歡,像一場雨下過後被雲層遮起來的太陽。
蕭縉特別留意了一下,晏程最近幾天都沒有直播。可晏程不主動說,蕭縉似乎沒有什麼立場關心詢問,一向都是小輩有事求他幫忙,他主動出手的話,總覺得違背打破自己慣有的規律。
晏程今天不去學校,他準備送蕭縉出門,趕巧蕭縉說今天休息。
他意外,像蕭縉這種大忙人他都幾乎忘記對方還有休息時間。
蕭縉露出點無可奈何的神情:「今天帶你到醫院檢查身體。」
家裡的大長輩們催這事催了幾次,蕭縉今天再不帶晏程過去,幾個加起來有幾百歲的老頭兒就要來十三處接人了。
晏程哦了聲,他低頭思考,忽然抬頭問:「先生會介意我身體有……缺陷嗎?」
應該是缺陷吧,晏程以前不會因為身體的問題覺得怎麼樣,可他現在喜歡蕭縉,面前這個alpha,用完美無缺形容都不為過。對比之下他黯然失色,下意識的總會在意自己的問題,想讓自己變得更好一點。
所以說要去看醫生的時候晏程心裡不排斥,還挺積極配合的。
蕭縉說:「如果是身體生病就努力治好,現在醫學條件發達,除了死亡沒什麼不能越過,不要擔心。」
晏程點頭。
兩人吃完早餐就一併去了醫院,負責安排給晏程做檢查的醫生在信息素基因專項方面有多年的治療經驗,也是蕭家多年的世交。
晏程和老醫生聊了會兒便跟著護士去做一系列的檢查,他心裡稍微有點不安,轉頭看到在休息室等待的身影,就又莫名的安穩一點,有些理解為什麼害怕去醫院的小朋友非要大人帶不可了。
被扎了幾針的晏程等待過程中垂著腦袋鬱悶,蕭縉問他怎麼了,晏程如實回答:「有點點疼。」
應該不止一點,反正晏程臉色都奄了,他對疼太敏感,平時基本很少會讓自己受傷,當然沒好意思直白的告訴蕭縉,平常人都能忍受的針刺疼痛,到他這說出來就讓人臉熱。
蕭縉挑了挑眉,他平時幾乎不苟言笑,但心思縝密,怎麼會看不出來。晏程比蕭琅大半歲,蕭琅吊兒郎當,可畢竟是蕭家出來的孩子,心性比晏程堅韌得多,基本表現得不會讓人覺得他還是個小男生。
晏程儘管因為生活需求,提早步入兼職工作的直播行業,可他接觸的圈子小,所見的人並不多,心思就單純許多,基本像個沒怎麼長大的小孩,小孩總是需要哄的。
蕭縉說:「等檢查結果出來想去哪裡玩。」
如果不是蕭縉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疑問口吻,晏程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怎、怎麼蕭縉還要帶他出去玩啊……他又不是小孩子。
但他對這個建議有億點點的心動……
和蕭縉去玩四捨五入等於約會。
「可以嗎?我怕耽誤你。」
蕭縉說:「偶爾讓自己的適當的放鬆,做事效果事半功倍。」
晏程笑著猛點腦袋:「好啊!」他響應的聲音有點大,似乎太過隨便,便又放低,「我到這邊還沒逛過,你帶我四處走走吧。」
兩個小時後醫生拿著晏程的檢查結果出來,晏程屬於先天形成的信息素封閉,像這類情況也許直到生命消失的那天都醫治不好,但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自己自愈恢復,都說不準。
醫生開給他一些口服的藥調養,又語重心長的勸蕭縉跟晏程多試試,說不定能喚醒晏程信息素覺醒。
醫生嘴裡的多試試,就跟房.事不行的夫妻想進行那方面時多試試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按晏程透露的信息得知他對蕭縉釋放的信息素反應不大,像喝過酒的微醺。與此同時說明儘管晏程對信息素的感應阻塞封閉,偏偏對蕭縉那股霸道強烈的苦艾酒氣息有感覺,這就屬於alpha和omega之間一對一的特殊性。
也許晏程之前接觸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感應,就是因為氣息不夠烈,通俗的話講就是行房.事前戲的手段不足以撩動他。
晏程被醫生直白坦誠的話弄得一陣耳紅臉熱,連看蕭縉的勇氣都沒有。蕭縉誠心聽完醫生的建議,等人走了,起身看著晏程:「走吧。」
對剛才那番話倒並無反應,晏程害羞之餘忽然感到些許的失落,他對蕭縉果然不具有吸引力,
「先生,我不想去玩了。」
蕭縉:「……」他只管教過像蕭琅那樣需要擔起責任的小輩,沒帶過不諳世事的小孩。
於是蕭縉一下子猜不出為什麼晏程不願意出去玩了。
蕭縉沒逼迫晏程,路上忽然說:「以後別叫我先生。」
晏程詫異地抬頭:「那該怎麼稱呼呢?」
「小、小叔……?」晏程囧,自己都泛起哆嗦,跟著蕭琅那樣叫似乎更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