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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見晏程從休息間出來,剛才聞到的淡香似乎散了,笑著介紹:「我叫周煬,專門做美食區版塊直播的。」
晏程點頭,和周煬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他跟周煬對了對兩個人需要合拍對戲的劇本。
因為雙方的劇本都看過,偶爾忘記台詞就想方設法的做一點不輕易察覺的小動作給彼此提示,辦法不錯,兩人也不是金魚腦,對了四五遍劇本就都記得差不多。
吃過劇組的工作午餐,下午兩點半晏程跟周煬正式開拍。
他們按劇本先過第一幕場景,導演抬手做了個OK的姿勢,輕鬆地就過掉了。
晏程鬆了口氣:「看來沒有想像中的難。」
他過程有一次忘記台詞,好在周煬背對鏡頭用嘴型提示了幾個字,晏程才記起來,輕鬆的把這段過掉。
從下午兩點半拍到四點十五分,今天的廣告才全部結束。
晏程換回衣服,卸完妝又被導演叫出去聊了幾句後才離開。
品牌方很大方,在他剛離開拍攝現場不久,就陸續收到打進帳戶的尾款,絲毫不拖泥帶水。
晏程記下這家品牌方,以後他們如果還有意向合作,自己會首先考慮他們,效率快又不墨跡。
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候半小時,晏程跟司機交待要先去寵物醫院,搜到幾家距離這邊最近的地址,跟司機報了一家,再準備給蕭縉發個微信。
司機忽然把方向盤打了個轉,晏程受慣性往左邊撞去,透過車窗向外一看,才發現差點他們跟旁邊的車發生碰撞。
外面的車主把窗戶降低大半,朝他們大喊:「神經病啊,大白天發.情跑出門不去醫院!」
對方的吼聲晏程聽得清清楚楚,alpha對信息素的敏感度本身就比常人敏許多感,司機是一名beta,聽到那名車主這樣喊,當機立斷把車停在一邊,問晏程身體怎麼樣。
晏程真沒什麼感覺,貓在有限的空間聞不出什麼味道。
過了會兒,才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有點點發熱的跡象。
今天不是第一次被別人從自己身上聞到疑似發散出來的信息素,晏程探出頭往後看了看,很快發現他身後的車輛都停靠在路邊。
晏程叮囑司機升好車窗,還算鎮定地撥打醫院的電話,聯繫人過來。
聯繫好醫院,晏程又給蕭縉視頻電話。
他定定看著出現在屏幕中的男人,說:「蕭縉,我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先別擔心,我已經聯繫了醫院過來,車停在路邊等他們過來接應。」
周圍的車還算有秩序的停下,不明真相的車主由前面的人傳遞信息。大家都在等前面那輛車的人被接走。
晏程握著通訊器跟蕭縉說話,緩解自己的緊張,因為他真的沒從身上感到任何的不適。
大約七八分鐘後,晏程手一抖,通訊器從掌心脫離,整個人被一股說不出的燥熱籠罩,他清楚的聞到散在車內的信息素。
是他的味道。
前不久服用的抑制藥效散的很快,沒有了藥劑鎮定,晏程想撕開脖子後的阻隔貼,那裡像一個發熱機似的逐漸發熱,腺體酸脹不適。
晏程一摸,已經有點濕潤的水漬從阻隔貼邊緣滲出來,撕開的話恐怕要泛濫的淌出來。
他摸索著通訊器想跟蕭縉說話轉移注意力,蕭縉已經出門,按照晏程報的醫院提前趕去。
五分鐘後救護車抵達現場,短短的幾分鐘對晏程而言還挺煎熬,他已經喪失大部分意識,目光渙散地靠在椅子上休息。車窗封得很嚴實,阻斷了充盈在窄小空間的麝香葡萄的味道。
視頻通話已經切斷了,晏程不想讓蕭縉擔心自己,意識還算清醒的最後一秒把通話切開,靜靜地蜷縮在車內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他被護士接進救護車內,等晏程被轉移地方,司機用信息素清新劑對車內的味道進行處理。
地方空曠,加上清新劑的作用,信息素很快揮發在空氣中,堵塞的交通重新恢復暢行,蕭縉幾乎和救護車同一時間到達醫院。
晏程脖子後戴著醫院特製的頸環,沒給他注射抑制藥劑,得知晏程中午服用過,這種情況只有過量注射才能抑制。
但他的情況初步判定為發.情,強制過量的注視抑制劑對他身體並沒有好處。
晏程的信息在醫院登機過,腺體後還有臨時標記的痕跡,他有自己的alpha,未經家屬同意過量注射抑制劑同時在挑釁alpha的尊嚴。
往期的醫患處理中就發生過類似的糾紛,所以醫院不會給晏程冒然進行注射,給他戴上特製的抑制頸環。
晏程眼睫浸了一片濕潤,恍惚中似乎看到跟在旁邊的蕭縉。他的手被人握著,一絲熟悉的帶著安心的氣息緩慢鑽進他的鼻腔。
護士將蕭縉攔在門外:「先生,請您稍等,醫生做完檢查允許您進去的話會讓您守在旁邊呢。」
晏程平時只貼阻隔貼,看著他脖子上繞的頸環,蕭縉微感不適,這樣脆弱的晏程就像一隻被鎖鏈禁錮的小鳥,他有點急躁,不想看到晏程被頸環套起來。
alpha在一定程度上和自己的omega感同身受,儘管蕭縉還沒有徹底標記晏程,但兩人高度的契合讓彼此在某種程度上說是心有靈犀也不過分。
晏程就像一直折了翅膀的小鳥,而蕭縉就像守在旁邊隱忍不發,瀕臨爆發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