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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站在原地,伸手抱著睡著的秦茵茵,她臉上的表情被燈光淡去,看上去莫名冰冷。
他抬了抬腿,一腳將沈如雲踢開,口吻狠厲:「還有你綁架茵茵的事情……」
這種事情,沈如雲怎麼敢認,幾乎是薄遠山一開口,沈如雲就接過了話頭,趕忙為自己申辯:「爸,茵茵被綁架的事情,跟我無關!」
「我是被人冤枉的!」
「我可不認識綁匪啊!」
挨了鞭子,沈如雲也顧不上疼,薄家家大業大,她雖然只持有薄家一小部分的股票,但也足夠她揮霍了!
她外面還欠著賭債,沈如雲真的很怕,怕薄遠山抽她幾鞭子還不夠消氣,要收回她手裡握著的股份!
沈如雲轉了轉眼珠子,舔了一下唇角,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爬著過去伸手拉薄媽媽:「媽,我人怎麼樣,您是清楚的啊,我怎麼可能辦的出來這種狠心的事情?」
「秦煙肯定是記恨我之前在山上推了她一把,才教孩子這麼說的!」
「媽……」
薄媽媽臉色泛著青色,這些年,沈如雲哄薄媽媽的手段見漲,就算是還在氣沈如雲抵押薄雲辭宅子的事情,但她的話一出口,薄媽媽還是側頭懷疑的看了一眼秦煙。
秦煙從嫁進薄家之後,就沒有在薄家住過一天。
但沈如雲,可是一直跟著她呢!
被薄媽媽打量,秦煙依舊神色未動,她換了一個抱秦茵茵的姿勢,問:
「三嫂這是什麼意思?你辦不出來這種狠心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雲深一個人做的?」
「雲深心狠手辣?」
薄雲深聽到秦煙這句話,身體一震。
不由自主的,男人的眉梢緊緊的擰了起來。
秦煙這話什麼意思?
打算繼續在老頭子面前上她的眼藥水?
就算是老頭子抽了他鞭子,秦煙還沒能發泄出來對他恨?
她想做什麼?讓他給秦茵茵賠命嗎?
想著,薄雲深的臉色猛地一黑,老頭子折磨人的手段不多,也就甩鞭子這麼一項。
要是換成平常,他還真不把這幾鞭子放在眼裡!
可是在山上,他為了救秦煙,受了很重的傷,胸口很不舒服!
再這麼被老頭子抽幾鞭子,他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薄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可真是傻子,就算是他拼了命的在山上救秦煙,下了山情況依舊無法逆轉。
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想要秦煙命的罪名也就算了,就連那小破孩兒都插了一腳!
要說這件事情和秦煙沒關係,他薄雲深可不信!
秦煙行啊!
秦煙可真行啊!
連秦茵茵的死活都不管了,也要暗算他!
就是不知道待會兒,秦煙又給他準備了什麼驚喜。
大抵是覺得,今天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被薄遠山再教訓一頓的宿命,薄雲深竟然也不著急了,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靠在在書房的凳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才側過頭,去看外面的情況。
秦煙一句話,懟得客廳里一片寂靜。
薄雲深是薄家唯一的孩子了,如果他真的對秦茵茵的命有什麼想法,薄遠山豈不是要他的命?!
薄媽媽瞳孔一縮,下意識的瞪向沈如雲。
後者扛著壓力,呼吸緊了緊,聲線有些哆嗦:「不,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媽媽沒有教我什麼,是你!」
「你和大鬍子叔叔認識,還叫他錢爺!」
秦茵茵一張小臉擰在一起,哽咽了一聲,看著秦煙說:「媽媽,三伯母還罵了茵茵,說茵茵是野種,說茵茵給臉不要臉!」
「茵茵怕媽媽找不到茵茵著急,不肯跟他們走,然後三伯母就打茵茵!」
「她還說,薄家生不出我這樣,沒有教養的東西!」
秦煙的臉,幾不可察的白了一瞬間。
連帶著,她抱著秦茵茵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她想過沈如雲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但是沒想到,沈如雲竟然這麼針對一個孩子!
她聽了一顫,身形晃了晃,嘴角扯了一下,心裡最後一絲猶疑也煙消雲散。
「爸,既然茵茵這麼說了,您不妨給警局打一個電話!」
「我也想弄清楚事情經過!」
秦煙抿了一下乾澀的唇瓣,接著說:「錢爺這個稱呼,一聽就是道上出了名的人物,既然肯幫三嫂做事,肯定是有債務關係!」
「這件事,請您務必查一查,省的我冤、枉了三嫂!」
秦煙的話,隨便三兩句,就說到了點上。
沈如雲身體一僵,剛想說話,忽然對上了秦煙的視線。
她的目光陰冷,沈如雲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剩餘的話,封緘在口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有預感,如果再這麼解釋下去,她會死的更慘!
沈如雲臉色白了白,轉念一想。
秦茵茵又不是薄家的孩子,就算是真的查出來點什麼,又能怎麼樣?
反正這小雜種,也沒什麼事情,薄遠山總不可能真的對她做些什麼!
沈如雲的想法飄忽,扔抱著一兩絲僥倖。
秦煙說的有道理,薄遠山其實是相信秦茵茵的話的,她很聰明,口齒清晰,眼睛也乾淨純澈,提及沈如雲的時候,眼睛裡還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