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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秦總監一大早蹲守在這裡等我起床,是想要幫我回憶昨晚的事,想要我許你一個承諾,不是麼?」
薄雲深的話一說完,秦煙的臉色更加不自然。
他嗤笑一聲,本來不確定的心思,突然明朗了起來。
他想,秦煙臉上的一切表情,不過是她故意做出來,給他看的罷了。
她是一個有所圖,有所想,不安於現狀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
秦煙眨了一下眼睛,低聲說:「昨晚你發燒了。」
第122章 誰讓你喊張嫂進來的?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一半,薄雲深沒有等到後續,且懶得等下去,他朝秦煙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因為他的動作,偌大的臥室,突然顯得有些逼仄了起來。
秦煙一驚,薄雲深將她的身體堵在牆壁和他的胸膛之間,她甚至能感覺到薄雲深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所以,你就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秦煙沒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驀得想起昨天晚上,薄雲深抱著她喊林蔓名字的時候。
他發了高燒,她不辭辛苦地照顧他,被他當成林蔓的替身,抱在懷裡又親又摸,占盡了便宜。
這樣,她就是趁人之危?
秦煙閉了閉眼,用力推開薄雲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動作很大,一個動作,牽扯到薄雲深的傷口,男人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反了反了!秦煙這個死女人,明知道他有傷,還下這麼狠的手!
還說不是做賊心虛?
或者說,秦煙覺得跟他發生了點什麼有的沒的,就不一樣了!
她是不是還想讓他跪在她腳下求她?!
任打任罵,她想要什麼他都雙手奉上?!
薄雲深穩住身形,一雙大手,驀的緊扣住秦煙的手腕,指尖用力,似乎想將女人的骨頭,捏碎一般。
秦煙的眼眶紅了紅,這麼多年,能輕而易舉,逼出她眼淚的,除了薄雲深,再也沒有任何人。
她緊咬著後牙關,唇縫挑了挑,她伸出另外一隻還算是自由的手,伸手彈了一下薄雲深的衣服,道:「你在生氣衣服被人換掉的事情?」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幫你換的,是張嫂。」
薄雲深眼底的厭惡和憤怒因為秦煙一句話,瞬間龜裂開,就連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都不復存在。
秦煙的話一落音,他的腦海里驀地閃過了張嫂那張滿是褶子的臉,想到他昨天晚上有可能抱著親了又親的人從秦煙變成了張嫂……
反胃的感覺瞬間翻湧而上,薄雲深的身上,真真正正的開始冷汗連連。
他不信!眸子緊緊的鎖在秦煙的臉上,迎著他鋒銳的目光,秦煙的嘴角上翹,眼睛裡的篤定浮現著。
薄雲深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恨不得掐死秦煙!
操!
他昨天是腦子抽掉了,還是眼睛瞎了,竟然會拿張嫂當成他心心念念的蔓蔓!
薄雲深本以為,昨晚他抱著秦煙,已經夠噁心的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噁心的!
他重重地抽了一口氣,耳邊嗡嗡一片,胃裡冒出來一陣酸水,諸多情緒翻湧而上,擠壓著他的胸口。
薄雲深眼底一片血紅,他忽然伸手,捏住秦煙的下巴,手上用力,強迫她看著他。
他的聲調里,帶著幾分勉力隱忍的薄怒:「誰讓你喊張嫂進來的?!誰許你自作主張的?!我的衣服,為什麼要張嫂幫我換?!」
秦煙的下巴一陣刺痛,臉色有些蒼白,力道懸殊,她放棄了掙扎,怕自己再在薄雲深這裡吃更多的苦頭。
「雲深,昨晚你發燒了,渾身都濕透了,傷口沾了汗會發炎,必須得換衣服。」
她小聲的解釋,聲音似乎揉碎在嗓子裡,帶著幾分罕見的脆弱。
薄雲深用力將秦煙摔到室內唯一的一張大床上,床雖然軟,秦煙還是被震的腦袋一陣發暈,唇色慘白。
在洗手間梳好的頭髮,因為薄雲深這個動作,再度凌亂一片,昨晚照顧他到很晚,因為熬夜發痛的腦袋裡更是撕疼。
似乎有什麼器官錯位一樣。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聽見了薄雲深的聲音,越過重重光景,穿進秦煙的耳朵里。
「那也不能是張嫂!」
秦煙咽了咽,不能是張嫂?
她知道薄雲深不喜歡她,但找她的麻煩,這種藉口他也拿的出來?
有句話說的好,一個在你的眼睛裡,已經是錯的人,不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以前秦煙不懂,但現在,看著薄雲深,她似乎懂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秦煙伸手理了一下亂掉的烏髮,「我以為你不會讓我碰你。」
薄雲深一滯。
沒錯!
他確實不想讓她碰他!
在他這裡,就算是年過半百的張嫂,也比秦煙不知道好上幾千幾萬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秦煙這女人,這麼問,是想讓他承認,他想讓她給他換衣服?!
薄雲深冷哼一聲,音色醇厚,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段話,宛如一把鈍刀,直直的戳進了秦煙的心窩裡:
「對,你說得沒錯!我薄雲深最噁心的人就是你秦煙!張嫂就張嫂,張嫂幫我換衣服也好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