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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深眉間揚起一抹褶皺,他口吻冷淡的報了夜色的名字。
顧瑾言氣笑了,罵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怎麼不正經了?有秦煙大庭廣眾之下,跟男人調情不正經嗎?
薄雲深想起秦煙,就不由臉色發青。
從昨天一起去山上祭祀完薄雲辭之後,他都快被秦煙給玩死了!
她當初嫁給他,哪裡是因為愛他?
他看是想要他的命才對吧?
電話里一陣忙音,顧瑾言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罵了一聲。
他伸手合上文件,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任勞任怨的去找薄雲深。
顧氏距離夜色不遠,他比薄雲深還先一步,他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薄雲深身上的頭髮,臉色青了青。
「老薄?你不要命了,身上那麼重的傷,竟然還敢洗澡?」
薄雲深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角,一個普通的動作,被他做的撩人無比。
「廢話怎麼那麼多?」
顧瑾言:「……」
他真是看不懂這個世界,老薄這是不想活了吧,往死里玩自己的命啊!
見他要往裡面走,顧瑾言不由分說,強硬地拽著薄雲深去醫院,吊了兩瓶消炎藥。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隱隱泛黑。
華燈初上,城市裡的燈光奢糜,穿破黑暗,打在顧瑾言和薄雲深的頭髮上,給兩人身上,染上了其他的色彩。
薄雲深執意要去喝酒,顧瑾言拗不過他,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去了夜色。
裡面的音樂震天響,奼紫嫣紅的燈影,穿梭在糜爛的人流中,薄雲深的表情,被分裂成無數個顏色。
兩人坐在吧檯上,他伸手點了一根煙,菸灰色的琉璃台上,放著一杯五顏六色的液體。
指尖猩紅明滅不定,薄雲深吐出一口煙霧,那張俊美的面孔,帶上了一絲蠱惑。
顧瑾言能感覺到,從兩個人一坐下起,周遭的女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老薄,不是我說你,受了傷泡什麼吧?」
「昨天薄叔叔又揍你了吧?你自己說,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
薄雲深掀了掀眼皮,睨了一眼顧瑾言:「你最近,話怎麼那麼多?」
顧瑾言笑了笑,不由湊近了一點,揶揄道:「說吧,是不是嫂子哪裡,又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薄雲深不爽,「秦煙?我還解決不了她?」
「她除了能讓老頭子抽我幾鞭子,還能拿我怎麼樣?」
顧瑾言眼皮抽了抽,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薄就是一個典型!
活該!
他端著酒杯抿了一口酒,唇瓣染上了其他的色澤,在燈色里,更加水潤撩人。
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始,沒有秦煙的地方,空氣都是清新的,這時候,誰都別想叫走他!
薄雲深捏著一張酒杯,唇色剛扯起一抹弧度,放在琉璃台上的纖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一串數字在屏幕上瘋狂的舞動,薄雲深掃了一眼屏幕,眉梢動了動。
是許霖。
他本來是不打算接聽的,但忽然想起,他讓許霖辦的事情,手不對心的摸起手機,滑了接通。
「事情辦完了?」
許霖一怔,應了一聲。
他生怕薄雲深聽完掛斷電話,開口道:「薄總,剛才茵茵小姐的老師給我打了電話……」
「老師說,孩子放了學之後,一直沒人去接。」
「孩子媽媽聯繫不上,讓爸爸去接一下……」
許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但電話里,忽然寧靜了起來。
除卻酒吧里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聲音,再無其他。
許霖:「……」
「薄總?」
薄雲深驟然回神,「關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過去?」
許霖被薄雲深懟的噤了聲。
遲疑了一下,薄雲深直接切斷了手機通訊。
顧瑾言調侃的聲音傳了過來:「老薄,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爸爸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吧?該接孩子的時候,卻跑來喝酒?」
「小侄女可真倒霉啊,碰見你這麼不靠譜的爹!」
那一刻,薄雲深的臉,似乎和燈光融為一體,瞬間奼紫嫣紅。
薄雲深瞥了他一眼,顧瑾言笑著連連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薄雲深不想理會秦煙的事,但是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否則他還真的害怕,萬一秦煙的寶貝疙瘩出了點好歹,她再跟瘋子一樣,來找他拼命。
「老薄,夜色天天都能來,但女兒卻只有一個,我們還是先去接小侄女吧!」
他忍俊不禁,一雙桃花眼裡,滿是關不住的揶揄。
薄雲深:「……」
他冷笑一聲,道:「誰的女兒誰接,我才不去!」
說著,薄雲深摸出來手機,給秦煙撥了過去。
電話里一陣忙音,一個不通,薄雲深又打了第二個。
薄雲深的臉色很不好看。
秦煙可真厲害,總算是找到他這麼個帶孩子的人,開開心心的在外面野了是吧!
他氣的頭暈,掐斷了一直打不通的電話,伸手摸到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許霖的電話又打了進來,薄雲深的眸子晦暗深沉,宛如讓人摸不到的底兒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