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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深,你給老子滾回來,今天我不打死你,我都沒辦法給煙兒交代!」
薄雲深的臉,因為薄遠山的幾句話,似乎變成了調色盤一般。
秦煙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口口聲聲說,他們之間抵消了,轉頭卻去給老頭子告狀!
剛才那個電話,不是講給公司的吧,是給老頭子告的狀吧?
「誰在你耳邊嚼舌根的?」
薄遠山重重的喘了口氣,聽懂了薄雲深話中隱含的意思,氣的眼前一黑:「你這個畜生,你當誰都跟你一樣齷齪嗎?」
「我怎麼生下你這麼一個孽子?廢話少說,跟我滾回老宅!」
薄雲深臉上的笑意譏嘲,不是秦煙說的,這個時間點,老頭子應該已經睡了,跟他在這兒扯什麼呢?
難不成,老頭子還能年輕個三十歲,時時刻刻守在手機報紙身邊不成?
電話被對方掐斷,薄雲深站起身,他和秦茵茵坐在一邊兒,見薄雲深起身,秦茵茵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掌。
「爸爸,我還沒有吃完,你要去哪裡?」
薄雲深哂笑,目光懶散的朝秦煙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去哪裡,你媽媽最清楚,問她啊!」
他的那一抹慵懶笑意里,帶著能劃破人心的鋒銳凌厲。
秦煙側了側頭,面容溫柔:「爸的電話?」
薄雲深向來討厭秦煙這種明知故問的樣子。
他轉身要走,被秦煙拉住,她另一隻手裡,還捏著一根薯條,見他回頭,揚了揚下巴,低聲說:「手機給我,我給爸回個電話。」
「秦總監,你就不覺得,自己虛偽嗎?」
秦煙神色未變,甚至是挑了挑眉,笑得淺淡:「有嗎?」
她的眼角勾著眼線,這一挑,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凌厲魅惑。
看得薄雲深,瞳孔急不可查縮了縮。
她的動作嫻熟,直接探手從他的西褲里摸出來手機,調出來通話記錄,給薄遠山打了過去。
那邊停了一下,才接通。
薄遠山剛想開口,秦煙溫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煙兒?」薄遠山的眉梢動了動,「你跟那個畜生在一起?」
「爸,雲深好歹是薄氏的總裁,您不要總這麼稱呼他!」
說著,秦煙頓了頓,低聲說:「雲深帶我和茵茵,在吃肯德基!」
薄遠山氣的眼神深了深:「是不是那個混小子,威脅你了,吃肯德基?他能有那麼好的耐心?」
「煙兒,你不必為了他委屈求全!」
「我今天就打死他,給你出氣!」
秦菸嘴角扯了扯,她心裡划過一抹感動,「爸,沒人逼我,我也沒有委曲求全。」
「今天是我沒時間接茵茵,如果不是雲深,茵茵說不定又不見了!」
「他確實是帶茵茵去了夜色,但是那些公主,也不是雲深叫的。」
「是……瑾言,對茵茵鬧的沒辦法,才想出這麼一個破點子,想叫幾個女人,哄哄茵茵,沒想到會被記者誤會!」
薄遠山:「……」
看見這則消息的時候,薄遠山的心情一陣激盪,當場血壓飆高,身體都癱軟在沙發上,站不起來。
還是李嫂拿了降壓藥餵給他,他緩過來勁,才有力氣,打電話給薄雲深,發怒!
但是秦煙這麼一解釋,薄遠山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他沉默了幾秒,低聲問:「煙兒,那個臭小子人怎麼樣,我心裡清楚……」
「爸。」
「這次真的是你誤會雲深了。」
「昨天一頓鞭子,雲深都吃的冤了,再動手,他肯定吃不消!」
「相比較起記者和雲深,難道他在您的心裡,還不如記者的捕風捉影嗎?」
薄遠山聞言,嘆了一口,薄雲深和秦煙,他還能不了解嗎?
但是秦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只能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低聲說:「煙兒,最近是非多,要不你和臭小子回來,在老宅里住幾天?」
「不然,我這心裡,實在是不踏實!」
他那個兒子,他了解,平日裡很精明,但涉及到秦煙,腦子像是塞了漿糊一樣的不清醒。
秦煙睫毛抖動,她掀開眼瞼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薄雲深,嘴角扯了扯,低聲說:
「爸,今天太晚了,我和雲深都累了,就不過去了!」
「這麼晚了,您也該休息了!」
秦煙三兩句話,止住薄遠山的話,掛斷了電話。
薄雲深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目光灼灼。
她將薄雲深的手機,隨意的放在桌子上,然後伸手,將秦茵茵面前的托盤拉了過來。
「媽媽?」
秦煙眸光淺淡,「時間不早了,吃多了會積食!」
秦茵茵一向聽話,聞言咬了咬小手,雖然心情不是很好,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眼巴巴的瞅著沒吃完的炸雞,一個字不字都不說,薄雲深的眸色暗了暗。
這個秦煙,不僅勾引男人有手段,就連調教小孩兒的本事,也很有一套。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肯德基距離星月灣很近,三人開到了樓下,薄雲深靠在駕駛座上,神色未明。
仔細看過去,還帶著幾分譏嘲。
秦煙又是在老頭子那裡幫他求情,又是藉口記者還在,要他配合她各種各樣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