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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低咒了一聲。
操!
秦煙這個死女人,他們之間到底誰才是一個病號,他還沒有睡,她倒是睡得香甜!
留他一個人躺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她故意的吧?
薄雲深心裡跟被貓抓了一樣的難受,秦煙勾引他,他心裡牴觸厭煩,甚至是想想就會覺得諷刺,到了這個時候,秦煙沒勾引他,他的心情居然沒有一絲一毫地好轉!
薄雲深覺得自己簡直有病,被秦煙勾出來一肚子的邪火兒,無處發泄也就算了!竟然還傻逼兮兮的蹲在地上,看著自己討厭的女人發了那麼久的呆!
他一臉不爽地從地上站起來,躺回床上,閉著眼睛好久,才睡了過去。
……
秦煙是渴醒的,她撐起身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打算下樓去找點水喝,站起身時,身體朝床上的方向歪了一點。
就那麼一秒的時間,秦煙清楚的聽到了薄雲深粗重的呼吸聲,似乎是氣管里塞著一團棉花一樣,不怎麼暢通。
秦煙悚然一驚,也顧不上喝水了,伸手開了室內的床頭燈,目光朝薄雲深那邊看了一眼。
他的臉紅得厲害,額上的汗珠,被燈光一映,折射出七彩色的光芒。
秦煙伸手摸了一下薄雲深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他的身體側著,秦煙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薄媽媽包的嚴實,秦煙看不見裡面。
她有些焦灼,推了推薄雲深的身體,叫了一聲:「雲深?」
薄雲深沒有理會,他的體溫很高,像岩漿一樣,秦煙也顧不上其他,進了浴室擰濕了毛巾給薄雲深擦了擦臉上的汗和脖頸。
房間裡放著醫藥箱,應該是薄媽媽擔心薄雲深半夜受不了,故意留下的。
秦煙從中翻出來退燒藥,給薄雲深餵了下去。
坐在床沿上,秦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緻腕錶,唇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
薄雲深的燒一直不退,她就一直盯著薄雲深的情況,見他薄唇張合,似乎在說什麼話,叫什麼名字。
秦煙低了低頭,聽見了從薄雲深出口吐出來的兩個字。
「蔓蔓……蔓蔓……」
循環往復,一直念到了秦煙心裡的,令她心臟猛地一縮,一直疼到肺腑里。
他躺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叫得那麼深情。
秦煙的眼眶瞬間紅了紅,三年,她本以為她早就將自己修煉成了銅牆鐵壁,可還是抵擋不住薄雲深這兩個字的致命一擊。
心似乎被人捏著,掐著,又疼又酸。
秦菸嘴唇蠕動,目光落在薄雲深那張臉上,叫他:「雲深,你快醒過來吧,你發燒了……」
她的指尖抵在薄雲深那張完美無暇的臉上,是不是薄雲深的夢裡,都只有林蔓一個人的影子,無關喜怒哀樂,全是他一腔情深。
薄雲深叫著林蔓,秦煙喊著他的名字。
這十一年,她所有愛恨,付諸到薄雲深的身上,恨相遇太早,恨時光消散得太快。
指尖越捏越緊,直到心底的傷痕漸漸麻木,林蔓才伸出手,拉住被子的一角給薄雲深蓋上。
發了高燒,薄雲深也不見老實,秦煙發呆的功夫,他突然伸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臂,用著一身蠻勁,拽著秦煙,硬生生地把人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蔓蔓……」
秦煙的力道不大,就算是薄雲深發了高燒,他們之間還是男女有別,力道懸殊很大。
她抵抗著,依舊被意識迷糊的人緊緊抱住,他的身體似乎是岩漿,炙熱,連呼出來的氣體,也一片滾燙。
「我是秦煙,唔……」
他的吻急切地探了過來,封緘住所有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
薄雲深吻得著急,撬開她的唇齒,吞噬掉她所有呼吸,攻略城池,秦煙兵荒馬亂。
「蔓蔓。」
他掀了掀一雙眸子,和秦煙的對上,眸底全是空洞,反而聲音柔軟淺薄:「蔓蔓,你回來了?」
「薄雲深,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我是……」
他突然低下頭,一吻落在她的頸項上,秦煙的身體顫抖得厲害。
一雙大手,靈活的去扯她衣服上的扣子,臉上的幽沉和冷凝盡數散去,只有柔軟。
秦煙只覺得心臟似乎被撕裂成兩半,他把她當成林蔓,他還是以為她是林蔓……
淚濕於睫,他的唇舌落下之前,秦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側開頭,一把將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薄雲深悶哼一聲,秦煙無暇去管他是不是碰到了傷,只慌亂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衛生間而去,眼淚終於有了可以發泄的地方,秦煙驀得哭出聲來。
鏡子裡的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眼睫上沾著淚珠,沉甸甸的,壓在秦煙的胸口上,痛不堪言。
秦煙伸手打開了花灑,水珠澆了她一臉,再分辨不出來她的臉上,那一滴是從眼睛裡落下來的。
第121章 他有什麼好心虛的?
清晨。
陽光透過室內的窗戶滲透進來,落在大床上的一角,薄雲深的唇瓣動了動,掀開了眼眸。
室內的窗簾拉開,光線強烈,他的眸子重新眯了眯,張合幾次,才適應了外面的映射進來的強光。
額頭有些發痛,薄雲深伸手捏了一下,牽扯到傷口,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動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