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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還是會是老一套說辭,救了秦明川,就捐獻骨髓吧?
「我確實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薄雲深淡然的捏著溫度計,塞在腋下,他看著秦煙,目光淺淡淡的點了頭。
「明川和顧三的這件事情,有沒有你的手筆?」
薄雲深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寒冷了下去。
「你說什麼?」
不是求他去救秦明川,不是同意捐獻骨髓,不是要劃清界限,也不是願意重新嫁給他,秦煙竟然懷疑顧三和秦明川的這件事情,是他出的手?
薄雲深不可置信,隨即冷笑出聲。
虧他還覺得秦煙心裡還有他,就算是真的想要跟他劃清楚界限,肯定也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現在,秦煙估計不知道,他平日裡連下床都很難,如果不是為了見她,今天也下不了床。
成長了這麼多年,薄雲深心高氣傲,平日裡神聖而不可侵犯,還是第一次,面對著秦煙的這張臉,薄雲深竟然生出了一絲讓他自己都無法忽視的委屈。
他在秦煙心裡,已經這麼惡劣了,為了得到她的骨髓和人,她甚至覺得,他會不擇手段?
薄雲深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秦煙怎麼可能會這麼想他呢?
第688章 有沒有你的手筆?
他唇瓣緊抿著,目光幽沉,死死的盯著秦煙,她嫣紅的唇瓣動了動,將之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明川和顧三的這件事情,有沒有你的手筆?」
薄雲深眼神里星光寂滅,盯著秦煙的瞳孔掀起了一陣巨大的浪潮,幾乎能把人溺斃其中。
他唇瓣又白了,似乎是覆蓋上了一層霜雪,無端端的讓人覺得陰冷。
他腦子嗡嗡作響,氣的狠了,話脫口而出:「是,當然跟我有關係!顧三一條腿,換秦氏覆滅,換我薄雲深一條命,怎麼算都划算!反而是秦總你,我要是沒記錯,你和秦家難道不死不休的麼?我還以為這件事情秦總你不會出手的!?」
秦煙唇瓣張了張,瞳孔緊縮。
薄雲深將秦煙的反應收歸眼底,他心裡的惡氣散了一點,雙腿交疊在一起,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秦煙似乎反應了過來,她眼圈微紅,看著薄雲深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顧瑾言說,明川手裡的那瓶酒,和薄家淵源甚深,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薄家送給他的吧?」
她六神無主,十一年將近十二年,包括三年的夫妻生活,秦煙和薄雲深交流很少,她根本就不確定,薄雲深是不是變了。
這三年不幸婚姻,將秦煙心裡的陰謀論發揮到了極致。
「或者說,應該是薄夫人送的,我查過,那瓶酒是明川是兩年前得到的,那個時候你把酒給明川,是不是就埋了一個暗樁,是不是就是為了有備無患,打算留到現在。」
薄雲深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意,蹭的一下冒了上來。
兩年前,他當時還處於失憶的時間,他每天忙著找林蔓,有空去算計秦煙?
結婚的時候,他已經說過了,就算是死,他也絕對不會要秦煙的骨髓!
現在看來,秦煙根本就沒信。
也對,秦煙當時就威脅他,借著骨髓,威脅完他媽,轉頭同一套來威脅他!
誰不怕死啊,秦煙當時估計就覺得他說的是笑話吧?
薄雲深萬念俱灰,坐在沙發上,只覺得人生灰敗,他目光陰鶩,看著秦煙的臉。
秦煙卻只覺得,薄雲深是因為被她給揭穿了,所以才惱羞成怒。
她垂著眼睫,閉了閉眼睛:「你們家從一開始就沒把我當成是兒媳婦吧。」
「你們家誰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啊?」她伸出素指纖纖,指著薄雲深,一雙烏黑的眸子裡溢出來幾滴淚珠:「薄雲深,你就沒有想過,我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妥協,嫁給了你,我們兩個人的好日子都過到了頭!」
她說完,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拎著包往外跑,走的又急又快,出病房門的時候,差點和顧瑾言撞上。
男人倚著門框,手裡捏著一根煙,叼在唇畔間,慵懶淡然的姿勢,實在是讓人覺得俊美非凡。
顧瑾言伸手扶了一下秦煙,他掌心滾燙,手上力度極大,似乎輕輕的一個動作,能拉住秦煙整個人,讓她不至於墜落懸崖。
秦煙心口一突,忽然想到了之前的薄雲深,男人沒有的這個病的時候,力道也是這樣。
自從這次住了醫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煙總覺得,薄雲深似乎有些滄桑了,身上似乎被刻上了時光的印記,不似以往,還有風花雪月的痕跡和溫柔。
「嫂子,走這麼急做什麼?」
秦煙掙了一下,她恨屋及烏,只覺得和薄雲深在一起廝混的人,估計都不是什麼好鳥,現在連看顧瑾言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刻著一個「渣」字。
「放開!」
他力道太大了,秦煙掙脫不開,顧瑾言嘴裡叼著煙,唇縫裡有煙霧飄了出來,給男人的臉上的表情暈染掉,就連那雙一向帶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裡,也不見一絲溫和。
「話還沒有說清楚,嫂子這麼急著離開做什麼?」
他不由分說,拽著秦煙進了病房,直接把人甩到了薄雲深的病床上。
病床鋪的蓬鬆柔軟,秦煙整個人摔了上去,雖然沒感覺到痛,但是心裡難免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