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頁
謝卓琳性感的聲音傳來,「在哪兒?不會還在房間裡審問韓向勛吧?」
顧驚洲瞥一眼蘇音,看她一動不動。
挑挑眉問道:「怎麼,你心虛了?」
謝卓琳咯咯笑著,「我心虛什麼?我一直都在晚宴上,多少雙男人的眼睛盯著我,我想做點什麼也得有機會呀。」
顧驚洲冷聲道:「還有別的事嗎?」
「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嗎?我們可是朋友呢。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下周就要去信和入職了。以後咱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是嗎?你一個藝術生,入職信和能做什麼?做花瓶嗎?」
謝卓琳並不生氣,「花瓶也有優有劣,這個道理你顧總能不明白嗎?我入職信和做副總,負責公共和信息以及行政工作,我以為我的形象還是能夠勝利的吧。
花瓶又如何?這個年代,一個人只要擁有一計之長,就能找到合適她的地方。而我謝卓琳上天眷顧,給了我這樣的美貌和身材。
這是我的本錢也是我的驕傲,更是我所向披靡的利器。顧總說對不對?」
「沒別的事了吧?」顧驚洲手指打算按下掛斷。
「慢著。」謝卓琳制止他,聲音突然變得低低的,半嗲半哀求著,「驚洲,你們董事會那幫老頭子那麼看好我們,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你是知道我的,畢竟我們曾經……」
「再見。」顧驚洲重重按下掛斷,然後把藍牙耳機扔在儀表台上。
他看向蘇音,她的姿勢一直都沒動過,想必是真的太累睡著了吧。
顧驚洲的心頭居然莫名其妙鬆了一下,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然而他並不知道,背對著他的蘇音,攥著大衣的衣襟,手指揪著鑽石鈕扣,那鑽石的稜角刺入她的手心。
謝卓琳放浪的笑聲飄蕩進她的耳朵里,然後順著血液在她身體四處遊走。
那聲浪隨著推進化成一根根鋼針,所到之處肆意的亂刺,直到在她的心臟里匯集成團。
他們對話的每一個字句都讓她疼痛,蘇音深深知道,謝卓琳是故意的。
她想將心裡的嫉妒和恨意排斥在外,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不是那一晚拿著瓷片一下下割著自己手腕時,就已經鐵了心嗎?從此後再也不要對顧驚洲有任何感情,一定要找機會報復他,然後離開他。
一定要奪回蘇家的公司回到洛城,等到哥哥出獄,他們聯手把公司做大做強,一定要把那些仇恨和屈辱一樣樣的還到顧驚洲和謝卓琳的身上。
可是為什麼啊,自己還是會嫉妒,聽到那女人跟顧驚洲在調笑時,還是會嫉妒的發瘋。
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濕濕的,蘇音攥著鈕扣的手更加用心。
她知道自己手心的肉已經能刺破,那種疼痛傳導到她的大腦,讓她有種快意,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減輕一點對自己的失望和怒其不爭。
車子慢慢停下,蘇音聽到顧驚洲在叫自己,「蘇音,醒醒,到家了。」
她依舊不動,她希望著顧驚洲不理自己先下車,這樣她就有機會,把眼角的淚水擦拭掉。
可是顧驚洲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感覺到他的手撫在自己肩頭,然後是低嘆般的,「真的這麼累嗎?是我讓你累嗎?可是我……蘇音,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蘇音的身子動了動,肩上的手一下子縮了回去。
她坐直身子並未回頭,打開自己這一側的車門下了車。
看到眼前的建築,蘇音冷笑,要說心裡沒抱一絲希望,那是假的。
她之前在車上跟顧驚洲說過,她想回馬場。
可是眼前矗立的是顧驚洲的別墅,在一叢叢灌木後面,黑黑的冰冷的,那也是她死過一次的地方。
顧驚洲已經下車,走到她身邊,還體貼的替她緊了緊大衣,「快進去吧,外面這麼冷。」
蘇音沒說話,跟著顧驚洲往前走,等著他開了門,徑直往二樓去。
顧驚洲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蘇音拾階而上,淡淡的回答,「上樓休息,我很累。」
壓抑了整晚的怒氣,在這一刻暴發。蘇音漫不經心無視他的態度,此刻變成最後一根稻草將那些憤怒擊潰。
眼看著蘇音已經消失在拐角,顧驚洲將車鑰匙狠狠扔在茶几上,然後三兩步跟了上去。
蘇音推開客房門的那刻,心裡還在想,這房間不知道有沒有收拾,進得門來,會不會依舊能聞到屬於自己的血腥味兒?
然而顧驚洲沒給她機會觀察客房的陳設有何變化,他推著她進房,狠狠將她摜在地毯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說了,如果你被冤枉,你可以告訴我!我為什麼一直不說?」
蘇音一手撐地坐起身子,她猝不及防之下,受傷的左手碰撞在床腿處,傷口痛極。
「我說我跟謝寧是被人擺拍的,我們兩個被人弄暈了,你信嗎?我說這一切都是謝卓琳的陰謀,你信嗎?顧驚洲,你就不要再自欺其人了!在你的心裡,自始至終最重要的女人都是謝卓琳,而不是我蘇音。」
顧驚洲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鬼話!」
蘇音冷笑,「不是嗎?今晚很明顯就是她在陷害我,你為什麼不讓人徹查?她自己不是也承認了,她約我到酒吧,我只喝了一杯就暈了,之後她做過什麼,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