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頁
所以想找那個侍者談何容易,更何況他很有可能送過酒之後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蘇音從衛生間裡出來,冷冷的問:「顧總,可以走了嗎?」
顧驚洲盯著她,蘇音將目光轉向別處,她的大衣在車裡,她似是不願再披顧驚洲的西服,所以把酒店裡的浴巾披在肩上,擋住被韓向勛扯破的一邊衣領。
「這件事你怎麼看?」顧驚洲淡淡的,不過口氣比剛才要柔和許多。
蘇音看他一眼,嗤笑一聲,「他雖然被人下藥,意識應該還有一些。他提到兩點,一,黑色晚禮服;二,白白的大腿。」
蘇音拉一拉自己拖地的長裙,「我想韓向勛再暈,也看不到我的大腿吧。而且我整晚都在顧總在一起,我哪裡有機會找個侍者吩咐他給韓向勛端酒過去?」
顧驚洲揚揚下巴,示意蘇音繼續。
蘇音瞥他一眼,雖然輕謾而冷淡,顧驚洲的心卻突得暖了那麼一下下。
蘇音攤攤手,「找找晚宴上同樣穿黑色晚禮服的女士,裙子短得露大腿的。也不一定就要質問,套套話總是可以的吧。」
顧驚洲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睛眯了起來。
蘇音太了解他了,「顧總是不是想到了誰?」
「對呀哥,你想到誰了?這女人太狠毒了,她不單是讓蘇小姐在晚宴上出醜,根本的目的,我看就是為了搗亂。
所有的人明面上不說,但是都知道這次慈善晚宴,CG就是為了挽回之前不實報導帶來的負面形象,現在公然在晚宴上這麼搞,其心叵測啊。」
顧驚洲捏捏眉心,站起身搓搓手,對蘇音道:「我們回去。」
然後他又對顧亦寒說:「晚宴你收尾之後,到醫院看一看韓向勛,也不用做什麼,只是把你手機上的錄像給他看看。如果他是個聰明人的話,就會自動在紐約市消失了。」
「可是大哥?這邊呢?就不追查那個下黑手的女人了?」顧亦寒看向蘇音,也不知為何,他突然替她不值。
蘇音卻是面無表情,一副我早料到會如此的樣子,「這塊浴巾一會兒我上車後交給門口的侍者,讓他們送回到房間裡來。」
顧亦寒納悶,顧驚洲以前那麼護著蘇音,現在這麼屈辱的事發生在蘇音身上,況且也關係著CG的顏面,他居然不說徹查的事。
而蘇音也很奇怪,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在關心一塊浴巾?
想想從前她跟自己在電梯裡言辭犀利的對峙,一副好鬥的模樣,今晚的遭遇對她這種性格的女子來說應該算是奇恥大辱,她竟然也默認了顧驚洲的作為。
目送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顧亦寒呆站在那兒,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是酒店門口的門童,他把蘇音還回來的浴巾送上來了。
顧亦寒看著這浴巾苦笑,然後丟在床上,關上門重新回到晚宴現場。
……
車廂里安靜之極,蘇音已經穿上了她的寶藍色大衣,她似乎很睏倦,縮在座椅里,裹著大衣緊閉雙眼。
顧驚洲開著車,不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她。
她應該是在酒店的房間衛生間裡清洗了嘴唇和臉頰上的傷,所以連帶著卸了妝。
不施粉黛的蘇音,面容透著一種稚氣,原本就雪白的肌膚顯得更加白晰,偶爾對面的車燈打進來,顧驚洲都感覺,能看到她額角處青色的血管。
她是真的瘦了很多,下巴那麼的尖,大衣領口露出來的鎖骨深深,感覺都能盛上一杯紅酒。
顧驚洲想到這兒,眼皮跳了跳,喉結不由自主滾動。
他不假思索的伸出一隻手去,就如同從前兩個人出行時他的動作一樣,他過去握住她擱在腿上的手,那麼蘇音一定會跟他很自然的十指相扣。
這樣子,他再將她的手背反轉過來,貼在自己的唇上輕吻一下,心裡滿足而幸福。
可是就是他的手即將碰到她手背時,蘇音的眼皮緩緩睜開,仿佛感知到一般,她縮回手拉著大衣的衣襟。
而顧驚洲的手僵在那兒一秒,迅速的收了回去重新握住方向盤。
「為什麼不問我,怎麼不叫人徹查那女人是誰?」
蘇音眉眼低垂並不看他,換個坐姿,又重新閉上眼睛,「顧總有自己的決定,也不會輕易改變,我有這個自知之明,還是不要自討沒趣。」
顧驚洲胸口發悶,感覺再一張口,就要吐血,「蘇音,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呵。」蘇音輕笑,抬起眼皮瞟他,長長的睫毛顫動,「顧總,請問你想我怎樣?」
「如果你覺得我冤枉了你,你為什麼不解釋?」
蘇音似是倦極了,她調轉身子,將臉朝向車門,後背對著顧驚洲,一副我不想跟你廢話的模樣。
顧驚洲攥緊方向盤,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方向盤拽下來砸向擋風玻璃。
可是這自然不可行。
所以他重重踩下油門,車子呼嘯著往前衝去。
第1142章 她在陷害我
蘇音慢吞吞的開了口,「顧總,我死過一次了,我不想再死,我哥和父親還需要我活著。麻煩你開慢點。」
顧驚洲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幾乎咬牙切齒,看看蘇音那樣懶散而無所謂的模樣,他真想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手機突然嗡嗡作響,顧驚洲按下藍牙耳機,悶聲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