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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顧家大宅出來,雪下得越發的大了。
顧驚洲將車子停在霍氏沙龍的門口,想一想,下車取出後備箱裡的雨傘,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接待員看見顧驚洲,誠惶誠恐的迎了上來,「顧總,蘇小姐還沒好。」
顧驚洲點頭,「嗯,我等一會兒。」
接待員恭敬的將顧驚洲讓到沙發處,「顧總你要喝咖啡還是茶?」
顧驚洲看看腕錶,「蘇小姐還要多久?她的禮服送過來了嗎?」
接待員回答,「送過來了,大概還得二十分鐘吧,蘇小姐已經做完皮膚護理化好妝了,現在正在做髮型。」
顧驚洲皺眉,「做什麼髮型?披著不就好了嗎?」
接待員詫異,「顧總……您是要蘇小姐披著頭髮吧,那我去跟髮型師說一下。」
顧驚洲擺手,「不用了,隨她們怎麼弄吧,你去忙吧,我坐在這兒等著。」
「哦哦。」接待員鬆了口氣,「我去給您沖杯咖啡。」
顧驚洲沒理會,隨手拿起一旁的八卦雜誌,這樣的雜誌他平常是不看的,自然也沒有機會看。
在公司他看得是文件報表,回到家看得是財經雜誌,就連上網,也只看有關財經和實事方面的新聞報導。
顧驚洲緊皺眉頭,隨意翻著那些彩頁,略略看過扔在一邊,又拿起一本。
三兩下翻著,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直瞪著手上的那頁。
接待員端著咖啡走過來,輕輕放在茶几上,「顧總,請用咖啡。」
顧驚洲沒理她,依舊瞪著那張彩頁,臉色陰沉可怕,目光中射出凌厲。
接待員不由打了個寒戰,她好奇的瞟向顧驚洲正看的那頁,紅色的霹靂體標題——財閥二少,艷情一夜。
背景好像是一張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露著肩膀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拉到胸口。
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緊緊相擁的,男人的臉埋在那女人的頸窩裡,而女人緊閉雙眼,一臉陶醉的模樣。
只是兩個人的面容上都打了馬賽克,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顧驚洲死死盯著那張圖,好像跟上面的兩人有仇一樣。
「顧總,這些八卦雜誌都這樣的,不能當真,全是噱頭。」接待員以為顧驚洲認出這是他的某個朋友,好心的提醒道。
顧驚洲抬頭,黑沉的眸子看向她,冷冰冰的道:「這本書我要了。」
接待員縮了縮脖子,感覺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好的好的,您喜歡便拿去,沒關係的,我們這裡這樣的雜誌很多的。」
「喲,顧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人告訴我一聲?」霍姐的聲音自樓梯方向傳來,嬌嗔又甜膩。
顧驚洲將那些雜誌捲起握在手裡,站起身來看過去。
霍姐親熱的挽著蘇音的胳膊,兩人並排站在那兒。
蘇音煥然一新,松松的丸子頭,散發垂在耳根處,看似零亂,實則是髮型師一根根精心設計出來的,給人一種慵懶之美。
她身穿一襲黑色長裙,手上是到手肘的同色手套。
脖頸上帶著細細的鎖骨鑽石鏈,在燈光下隨著她的顧盼轉姿流連閃光。
她的眼神多了份淒清,黑色顯得她更加纖細高挑,就這麼站在那兒,看起來迷惘而絕塵。
「喲,我們顧少看呆了。蘇小姐,我就說你這樣打扮很美吧。我聽說這禮服是顧少為您量身訂做的?他可真是會打扮您呢。」
霍姐扶著蘇音下樓,蘇音淺笑著,裸粉色的唇像花瓣一樣在臉上綻放。
顧驚洲的喉結動了兩下,走過去自霍姐手中接過蘇音的手。
蘇音垂下眼睛不看他,只跟霍姐說:「多謝霍姐,那我們走了。」
霍姐將他們送到門口,「蘇小姐,沒事常來,不來做護理,也是可以來找我聊聊天的。」
蘇音笑著答應,「好的霍姐,您快進去吧,外面下雪了,怪冷的。」
霍姐點點,又跟顧驚洲打招呼,「顧少再見嘍,快點把我們蘇美女娶回家吧,整個華人圈子,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顧驚洲淡笑,「霍姐放心,到時一定給您送請柬。」
霍姐喜笑顏開,「哎呦,承蒙顧少看得起,那我可就等著了啊。」
又寒暄兩句,霍姐這才進去。
顧驚洲撐開手裡的傘,看著蘇音縮瑟了一下,「你的大衣呢?」
「給他們裝在盒子裡了。」蘇音抬抬手腕,她手裡拎著一個袋子。
顧驚洲不再說話,打開車門,撐著傘讓蘇音上車。
車門關上,蘇音看著顧驚洲繞過車頭,手裡撐著那把黑傘,他一邊肩頭已經落了些許的雪片,是剛才把傘都讓給自己遮擋了嗎?
來不及思忖,顧驚洲已經上了車,他把傘收起來,那些雪片瞬間凝成水珠。
看看左右沒有地方可放,顧驚洲索性打開車門,打算把傘扔掉。
「別……」蘇音不假思索。
顧驚洲轉頭看她,她囁嚅,「一會兒下車還要用的。」
顧驚洲盯著她,一邊唇角微微上揚。
蘇音卻低下頭,「顧總,冷。」
顧驚洲這才發覺,車門還是開的,他趕緊關上門,把傘扔在后座,看了蘇音一眼,將暖氣開大。
「你今晚很美。」顧驚洲發動車子,悶悶的說出這麼一句。
蘇音頓了頓,「謝謝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