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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菁菁蹙起了眉，大概是因為她很有可能就是在騙自己，但卻還這麼理直氣壯，女人再次開口的聲音高了好幾個分貝：「你就因為機率那么小的這點萬一，願意養一個強姦犯的孩子嗎？」
她很少在葉菀菀面前發火，大部分時間都是心平氣和地在跟她溝通。
所以現在，她說話語調提高分貝的時候，葉菀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姐，你怎麼了？」
葉菁菁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是不是在騙我？上次你在薄少琛辦公室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在騙我們？」
女人眼神慌亂，錯開她的視線，喃喃問道：「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如果你的孩子是被強懷上的，你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質才能養著他？」
「我說過了。」
這四個字，葉菀菀的聲音極地。
葉菁菁料想她大概是不會在自己面前承認撒謊的事情，也沒再追問，淡淡道：「十分鐘過了，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懷著身子就不要動不動地哭，影響胎教，如果想生下來，保持好心情。」
她說完這話，從沙發上起身，沒有再看葉菀菀一眼，直接去了辦公桌的地方。
打開筆記本，慢條斯理地拿過桌上的文件翻看著，整個人顯然已經把葉菀菀的存在屏蔽了。
她覺得只有視而不見，才能不心煩意亂。
話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葉菀菀的臉色恢復了一派冷淡的模樣，她抬眼瞥了一眼葉菁菁的方向，轉而從沙發上起身，一句再見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走之後大概兩分鐘的樣子，葉菁菁的手機響了起來。
女人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薄少琛。
她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的方向，大概可以判斷是葉菀菀離開之後池郁通知了薄少琛，所以他現在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葉菁菁到底還是接了起來：「怎麼了？」
薄少琛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玩笑的意思：「不叫老公了？」
葉菁菁，「……」
她微微抿唇：「你剛才怎麼那麼配合我？怎麼不讓池郁在辦公室聽聽菀菀跟我說了什麼？」
男人說的頭頭是道：「你是我太太，我應該尊重你的意願，我也已經跟池郁交代過了，以後你的話就是我的話，她不用什麼都聽我的。」
「哦，那她還給你說菀菀離開的事情。」
電話那端的薄少琛失笑：「怎麼這麼聰明？」
她撇撇嘴：「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男人「嗯」了一聲，才道：「不逃避，不過麼，太太，我是說她不用什麼都聽我的，但是也沒說她完全不用聽我的，所以要一個消息，很難麼？」
葉菁菁輕哼了一聲：「就會跟我說繞口令。」
「薄太太的聲音聽起來，很傲嬌啊，讓人很是喜歡。」
「你是不是怕我不告訴你菀菀說了什麼，所以故意說好聽話取悅我？」
「沒有，實話，而且你傲嬌起來，很容易讓我有感覺。」
葉菁菁，「……」
話不能多說。
她撇了撇嘴：「你還有事嗎？沒事掛了，一早上過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工作呢。」
男人沉沉的嗓音響起：「我的事，難道不是在你接起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了麼？」
「哦，我忘了。」
「那我再問一遍，菀菀跟你說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所以葉菁菁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她讓我跟你離婚，讓你娶她，讓她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將來喊你爸爸，給你一個喜當爹的機會，要嗎？」
薄少琛當即就道：「不要。」
這兩個字，他說的時候咬字還很重，似乎極其不悅。
葉菁菁偷笑了下：「嗯，我覺得你也不會想要。」
「所以，你怎麼回復她的？」
「你覺得呢？」
男人的聲音里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愉悅：「接了我的電話，但是卻沒有直接開口說跟我離婚的話，聊天的時候聽聲音你心情應該還不錯，所以……你拒絕了她？」
「你好聰明啊。」
薄少琛輕呵：「顯而易見的事情。」
她一邊盯著電腦屏幕，一邊漫不經心地跟他聊著：「既然如此，你還問我那麼多幹什麼？」
「我很好奇，薄太太拒絕她的時候怎麼說的？」
女人「嗯」了兩秒，才試探性地開口：「如果我說……我讓她去找你，你說跟我離婚我就離，你會信嗎？」
他回答的很快：「不會。」
葉菁菁覺得這個「不會」是身為她丈夫的男人無形之中對自己的一份信任，她臉上不自覺多了幾分笑意，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無意識地柔軟了幾分：「嗯，我的確不是那麼說的。」
薄少琛反問：「那你是怎麼說的？」
她想了想自己剛才跟葉菀菀說的話，然後不自覺就臉紅了。
唔……剛才是有些生氣，所以說的時候很義憤填膺，但是現在薄少琛問她，她突然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許是因為久久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男人道：「太太，你怎麼不吭聲？」
她支支吾吾地道：「我說……我愛你，不會再把你讓給她了。」
話落，女人當即就輕咳了一聲，再次開口：「不知道薄先生對這個答案滿意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