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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音低嘆,「也是,因為你是顧驚洲,這世上只能有一個顧驚洲。」
「嗯。」顧驚洲將她的頭按回自己胸口,「也只有一個蘇音。」
兩人靜默,蘇音閉上眼睛,聆聽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一下,讓她感覺安詳無比。
她手指在他胸口劃圈,「顧驚洲,鄭詩琪得了什麼病?」
顧驚洲抓住她的手指,喉結滾動兩下,聲音有點發澀,「不許再挑逗我,我快忍不住了。」
「哦?」蘇音抬頭,亮晶晶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在洛城的時候你正傷心,我一直忍著不敢碰你,所以不要再挑戰我的極限。」
蘇音甜笑,又重新將頭埋在他胸口,手指又一次不老實的劃圈,「你還沒回答我,鄭詩琪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顧驚洲深吸一口氣,抱著蘇音起身,往樓上走去。
蘇音的嬌笑聲在空中迴蕩,「顧驚洲,你幹什麼呀,你小心台階,小心台階!」
……
半夜時,床邊的坐機突然響了,將幽靜的空間瞬間撕裂。
顧驚洲猛地坐起身,連帶著懷裡的蘇音都給驚醒。
「出了什麼事?」蘇音惺忪著睡眼,看見顧驚洲拿起電話,面色陰沉。
「鄭詩琪自殺了。」
蘇音全身打了個激靈,睡意全無,她披著睡衣下床,「人現在在哪裡?我們趕快過去。」
顧驚洲捏捏眉心,疲憊的看著蘇音,「家宣打電話到酒店總台,總台值班人員已經報警並且將人送到了醫院,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我不能出面的。」
顧驚洲確實不能出面,冒冒然跑到醫院去看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而且還是自殺送院的,給那些捕風捉影的八卦雜誌知道,不知道會怎麼寫。
蘇音將地毯上的衣服揀起來穿上,「那我去吧,我到了醫院給你打電話。」
「蘇音?」顧驚洲看著她,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以不理會鄭詩琪,可是家宣是無辜的,他還是個孩子,不管跟你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都不能不理是不是?CG每年向慈善機構捐那麼多錢,不也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嗎?」
蘇音穿好衣服,坐在床邊握住顧驚洲的手,「你放心,我不是濫好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蘇音,謝謝你。」顧驚洲由衷的道。
蘇音眯著眼睛笑,「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我一定會要你償還的。」
顧驚洲挑起她下巴,在她唇上一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什麼,現在就可以拿去?」
蘇音往後挪下身子,跟顧驚洲平視,調侃的問:「真的?我要CG,你會不會送給我?」
顧驚洲愣了愣,眼神一閃,張口要說話,蘇音將食指按在他唇上,「跟你開玩笑的,我要你的CG幹什麼?還得費心費力的伺候它,我嫌累。我走了,到了醫院給你打電話。」
聽到蘇音下樓的聲音,顧驚洲看著關閉的臥室門,坐了一會兒,他披上睡袍下了床。
來到一樓的酒櫃檯,他給自己倒了杯烈性酒,又點燃一根煙。
已經很久了,他不曾這樣又煙又酒的,就算出去應酬也都是淺嘗即止。
可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醉一場,看看掛鍾,時針指向凌晨三點,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
蘇音到了醫院,進門便看見急症室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家宣,低著頭又小又可憐。
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站在他身邊,腰上的步話機不停的響著,其中一個正彎腰對家宣說著什麼。
蘇音走過去,用英文打招呼,家宣抬頭看見蘇音,一下子站起來,撲過去抱緊她的腰,將臉埋在她懷裡。
蘇音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的抱緊家宣,跟警察說自己是鄭詩琪的朋友,剛才接到酒店的電話才趕過來的。
警察不疑有他,將情況說明了一下,又備了案便離開了。
蘇音抱著家宣坐下,看他縮瑟成一團,將大衣脫下來給他披上,「家宣,到底出了什麼事?」
「爸爸為什麼不來?」家宣仰起臉,看樣子是一直都在忍著,此刻看到蘇音,終於淚流滿面。
蘇音心疼又同情,可是卻沒有辦法解釋,「家宣,顧總有事來不了,姐姐來也是一樣,你放心,姐姐會幫你的。」
家宣哭著問:「姐姐,媽咪是在撒謊吧,爸爸不是我的親爸爸對不對?媽咪為什麼要撒謊呢?我說過我一個人可以的,就算媽咪死了,我也可以一個人生活的啊。」
爭症室的醫生走出來,「誰是雪莉鄭的家屬?」
蘇音摟著家宣站起身,「在這裡,他是雪莉鄭的兒子。」
「傷口已經止血,病人很虛弱,這次是萬幸,以後一定要看緊點。病人有白血病,凝血功能本來就很糟糕,如果再有下次,可能止不住血,會流血至死的。」
第1053章 她對兒子的愛是無私的
白血病?
蘇音詫異的看著醫生,「她得的是白血病?很嚴重嗎?」
那白人醫生打量蘇音,「你不是病人的朋友嗎?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已經沒有醫治的必要,在病人還活著的時候,儘量滿足她的願望吧。」
家宣在蘇音的懷中顫抖,蘇音心裡五味雜陳,這個女人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也許她的親人都不願意幫她,又或者她根本一個親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