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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湛,你怎麼樣?」明易跑過去,將季雲湛拖起來,發現他的身子一點知覺都沒有,「雲湛,怎麼樣?」
季雲湛看著季時州懷中的人,聲音很虛弱;「叫醫生。」
「好,我去叫醫生!」明易跑出去叫醫生。
醫生進來,「快!把人抱到床上,除了醫護人員,所有人全部都出去!」
季時州艱難地將蘇簡抱到床上,輕輕地放下,醫生讓所有人都出去,「你也出去!不要耽擱時間!」
季時州被蘇百川拽著出去,剛到門邊,他的腿就軟了,癱坐在地上,視線毫無焦距。
季雲湛被人從產房推出來,送到了別的病房。
金言針管里的藥水要致命的傷害,所以現在醫院也在緊急救治季雲湛。
明易站在病房的門口,神色有些琢磨不透,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季雲湛會落到這個地步。
一個這麼驕傲的男人啊,竟然為了一個有夫之婦做到這個地步。
明易沒有遇到過愛情,所以他也不明白這會什麼樣的感情。
警察趕過來,金言被拷上了手銬,她的身體還在抽搐,站都站不穩。
季時州那一腳很致命,對於女人來說,絕對是要命的。
明易從病房離開,看著警察架著過來的金言,他的神情很冷,「金言,你這一生真的結束了。」
金言的唇顫著,渾身都在抖,腹部抽搐得厲害,疼得她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
「他……他……會不會……」
「帶走。」明易不想看到金言,他此刻恨不得立刻開槍打死她,但是這裡是醫院,不能動槍,會連累季雲湛。
金言突然慘烈地笑著,一笑,腹部就開始抽痛。
明易想起蘇簡渾身是血的樣子,不自覺地走到了產房,看到一堆人在產房的門口焦急等待,明易沒有再過去湊熱鬧。
他回到了季雲湛的病房門口等著,病房的門口,除了他,沒有任何一個人。
蘇簡有那麼多人在乎她的命,卻沒有一個人在乎季雲湛的命,說起來,最可憐的人是季雲湛。
沒有人可以勸他向善,季雲湛滿腹陰謀,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算計,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他早已經失去了善良的權利。
明易給那個女人打電話,「雲湛在醫院,阿姨,你有時間的話過來看看她吧。」
「他又找那個女人了,對嗎?只要他不帶老爺子出來,他就不是我兒子!這個畜生,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他把我當什麼了?」
女人說話開始顛三倒四,你覺得她有病的時候,她立刻又正常起來,對季雲湛卻是難掩恨意。
「他只是想讓你正常一點,好好生活。」明易對這個女人有些難以理解,「阿姨,他是你親生兒子,不是你拿來討好季燁城的工具,對他好一點。」
「兒子?哈哈……」趙淑兒諷刺地站著,「你以為他真是我兒子嗎?錯了,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孽種!是孽種!」
「你說什麼?」明易的臉色難看,他隱隱約約覺察到了什麼,「什麼意思?」
趙淑兒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明易再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了。
明易捏著手機,斂了斂神色。
季家究竟有多少秘密?
他站在病房外,神色難言。
產房外,季時州看著手上的血發呆,陷入某種自我毀滅的情緒當中。
蘇二維蹲在他的身側,握住了他的手,「哥,別怕,姐姐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陪著你。」
她從身上拿了一塊手帕出來,輕輕地擦著季時州臉上的血,「姐姐喜歡乾淨的人,等姐姐出來,看到你這麼邋遢,會嫌棄你。」
季時州被觸動到,接過蘇二維手中的手帕,拼命地擦著手上的血,點頭,「簡簡喜歡乾乾淨淨的男人,我不能這麼狼狽。」
蘇二維點頭,「哥,我們都會陪著你,別怕。」
季時州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產房,手指緊緊地握住,指甲陷進肉里,手掌心都是血。
李楨兒靠著蘇百川,咬著唇。
蘇百川是男人,要照顧妻子的感受,還要照顧曾孟宜的感受,將那些擔憂的情緒全部隱藏好。
就算所有人都崩潰了,他也不能崩潰,他還要照顧整個家。
他告訴季時州;「蘇淮,你是男人,堅強一點。」
「對,哥,你是男人,堅強一點。」蘇二維拍了拍季時州的肩膀。
她忽略掉心口的悶疼感。
大家的思緒都在蘇簡的身上,蘇二維悄悄離開,她走得很快,步伐有些急,氣息也有些不穩。
到了衛生間,她背著人把藥拿出來吞掉。
出來的時候,門口站了一個人,嚇得她的心臟猛然跳動了好幾下。
男人給她遞了一瓶水。
秦初白看著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神色清冷,「吃藥記得喝水,傷胃。」
「哦,謝謝。」蘇二維忙點頭,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這才將卡在嗓子眼的藥片吞下去。
「你姐會沒事,你別擔心。」秦初白頓了頓,「你現在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嗯,我沒事。」蘇二維忙點頭,從秦初白身邊鑽過去。
秦初白跟在她後面,看著她一路走得踉踉蹌蹌,神色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