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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想要拿開她的手,被她攥緊。
「別動。」蘇簡冷臉,將他的衣袖推上去,手腕處,一條血痕,不深,但是還在不斷地冒著血珠。
「怎麼回事!」音量拔高,她將他的手腕翻過來,「怎麼傷到的!」
「哦。」他似才注意到一般,「給盛潯削水果劃傷的。」
蘇簡沉沉呼了一口氣,拽著他往病房走,「劃傷了也不知道處理!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季時州凝著她,輕微地點頭,「嗯。」
「嗯什麼嗯!整天受傷!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就等著我照顧是吧?心機狗!
蘇簡很生氣,情緒都寫在臉上,看他的時候都是冰冷的,那眼神很在冷凍室凍過似的。
一點不溫柔地拽著人丟到床上,嗯,不是,推到病床上,準備摁鈴,他的手伸過來覆在她的手背上,他搖頭。
「叫人給你處理傷口。」一天天的,能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
季時州看著她,「你幫我。」
是訴求,蘇簡冷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醫生!」
「但是,我可以!」她頓了頓,「只是,我需要工具。」
季時州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心移開,看著掌心發愣。
蘇簡摁了鈴,護士進來,蘇簡說明情況,蘇簡去拿了紗布和藥進來,對季時州道;「坐過來一些。」
季時州不動,看向蘇簡。
蘇簡抬頭望著天花板,一副;我看不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佬太麻煩了,不想搭理。
護士好脾氣地挪動了一下,伸手去挽季時州的衣袖,他看著蘇簡,將手從護士的手中抽出來。
護士耐心地哄著他;「聽話,不疼的,只是消毒,再包紮。」
季時州繼續盯著蘇簡。
抵死不從的蘇簡認命地挪到他的身邊,接過護士手中的棉簽跟藥水,「我來吧。」
護士看了季時州一眼,內心翻了一個白眼。
蘇簡蘸了消毒水,拽過他的手腕,狠狠落下去,接觸到傷口的時候,不自覺輕了,溫柔地擦拭傷口,還特地問他;「力道怎麼樣?疼不疼?」
「不疼。」季時州搖頭,配合著她。
護士又翻了一個白眼就出去了,小情侶逗著鬧,不分場合就過分了!
「削水果都能劃到手,真是……」蘇簡頓了頓;「他又不是沒手,要吃水果自己不會削嗎?」
第276章 養他一輩子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一邊又極為嫌棄地吐槽;「多大個人了還要你幫他削水果,手是長起來做什麼的!」
少年默默地看著她,她的每一句嘮叨都聽著,聽得極為認真。
因為近視,她的臉都快貼手上了,纏紗布的時候,眼睛跟著轉,剪了紗布,在他劃破的手腕上繞了幾圈,綁了一個漂亮的死結。
「疼不疼?」她問。
他說;「不疼。」
「哦。」蘇簡思索片刻,「不疼就回去洗澡,換一身衣服。」
季時州;「……」
在她的執念下,季時州回了酒店,去洗澡換衣服。
他剛走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探望。
歐陽瑾提了一籃水果放於桌上,看到她並於大礙,「所幸,你並沒有事。不過,我聽說盛師哥傷得比較嚴重,背部縫了五針。」
蘇簡點頭,跟他聊了兩句。
地震的時候,歐陽瑾成功脫險,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要走的時候,歐陽瑾告訴蘇簡;「岑西兮也在明州。」
蘇簡震驚,「她呢?」
「我找到她了,人沒事。」歐陽瑾說了岑西兮所在的醫院,「我去看盛師哥。」
蘇簡說會去,等歐陽瑾離開,蘇簡借了隔壁病友的電話,給岑西兮撥電話,未通。
捯飭了一下自己,又跟隔壁病友借了一點錢,打車去了岑西兮所在的醫院。
見到岑西兮,她有些狼狽地趴在床上,床上躺的男人正是安笙。
「西兮。」蘇簡輕聲喊她。
岑西兮被驚到,看到是蘇簡,她將人摟到懷中,狠狠拍著她的後背,「你沒事就好。」
地震發生後,安笙被送到醫院昏迷不醒,歐陽瑾過來找她,說蘇簡也在明州,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她派的人查探到蘇簡所在的醫院,確定蘇簡沒事,她才放心了。
安笙一直未醒,她無法抽身,才一直沒有去看蘇簡,今天見了人,心也安了。
「沒事就好。」蘇簡輕撫著她的背,鬆開她,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他……他怎麼樣?」
「被掉落的水泥塊砸到了頭部,做了手術,還處於昏迷狀態。」岑西兮的嗓子乾澀,有些疼,「你給我倒杯水喝,嗓子難受死了。」
蘇簡拿了水杯去倒了一杯水回來遞給她。
「差點以為我就要死了。」岑西兮喝光了杯中的水,「若不是他,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我被困的時候,我覺得我死不了。」蘇簡說;「我曾做過一個夢,夢到我二十六歲會死,現在才二十二歲,還有四年。」
「什麼破夢,你也信。」岑西兮碰了碰蘇簡臉上的傷,「這臉,怕是毀了。」
「應該不會。」傷得比較重的地方可能褪了痂之後會留下印子,小劃傷一般都不會留下疤痕。
蘇簡指著昏迷的安笙,「他,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