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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我會想辦法痊癒,祛疤,你不要因為這樣就嫌棄我。」季時州真的很怕,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怕,怕她看到那塊猙獰的疤痕。
簡簡是完美主義者,不管做事還是看人,她都喜歡極致的完美,他很早就知道了。
「不會,一點都不會。」蘇簡板過他的身子,手落在他的背部,輕輕撫著那些凹凸不平的表面。
她碰一下,他的身子就僵硬一下。
蘇簡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在害怕。
蘇簡親上去,季時州整個人震住,神情恍惚,「簡簡……你……」
「蘇淮,不醜,一點都不醜。」蘇簡輕聲道,親了一遍那些疤痕,她從背後抱住他的身子,「疤痕是英雄的象徵,蘇淮,你是英雄。」
「是嗎?」季時州不自信地問;「你不是喜歡一切完美的東西嗎?」
「在我眼裡,不管你做什麼,你都是完美的,就算不完美,你也是完美的。」蘇簡這些話脫口而出,一點都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不知道是出於心疼,還是出於什麼。
反正她就這麼說了。
季時州震住,顫著身子轉過身去,將她抱起來放在了洗手台上,「簡簡,我愛你。」
「我也愛你。」蘇簡頓了頓,「你是我的命。」
「你也是我的命。」季時州去親她,動作很克制,怕傷到她肚子裡的蘇余。
蘇簡沒有反抗,她已經饞了蘇淮的身子很久了,她下賤。
情到濃時,季時州放開她,沒有真正碰她,因為她腹中有孩子,他不會對她做出那些噁心的事。
最後蘇簡欲求不滿,狠狠地瞪著他,狗東西就知道亂撩人,不負責滅火。
算了,自己的狗東西自己疼。
季時州靠著她的肩頭喘息,有些難言地低低地咬著她肩頭的布料。
蘇簡也想咬人,但是看到蘇淮背後那些猙獰的疤痕,心燙得跟棉花似的,軟得不成樣子,不忍心咬她,一點都不忍心。
「簡簡。」季時州突然抬起頭來,「跟我去醫院做一個手術,好不好?」
簡簡讓他等蘇餘生下來,可是他等不了,蘇餘生下來,他要照顧簡簡,不能離開,只能趁蘇余還沒有生下來的時候去把手術做了。
「好,你高興就好。」蘇簡點頭,只要他高興,做手術就做手術吧,反正萬切的人也是他,她不方。
「謝謝簡簡。」季時州又克制不住地去親她,像得到了糖吃的孩子,瘋狂地想要表達對給了他糖吃的那個人的愛意。
「不謝,切的是你的玩意兒,我不要緊。」蘇簡表示一點都不慌,反正疼的也不是她。
季時州;「……」
他的耳廓有些紅,是被蘇簡調戲過後的羞怯。
她摸了摸他紋在心口上的紋身,「蘇淮,切了會不會影響夫妻和諧?」
「我詢問過了,不會,簡簡,你不要嫌棄我。」季時州眼睛突然紅紅的,有些委屈似的道;「我會努力。」
「加油,少年,你是最棒的。」蘇簡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衣服穿上。」
「嗯。」季時州去穿衣服,他不敢當著她的面穿衣服,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脫衣服,是因為不敢讓她看到那些恐怖的燒傷。
現在,不重要了,簡簡不在意,他也就不會在意。
蘇簡的手機震動,她拿起手機,是陌生電話,她接了起來,「你好,你是?」
「蘇簡,這麼快就把我忘了?」男人似笑非笑,淡淡地道;「我們也是有了結婚證,辦過酒席的夫妻。」
聽聲音,蘇簡就知道是誰了,蘇簡的神色冷淡,「我想季先生怕是忘記了一件事,跟你辦酒席的人是餘墨兒,餘明易的妹妹,與我無關。」
「是你與你無關。」電話里的男人頓了頓;「孩子可還好?」
「挺好,見到親爹,現在更好。」蘇簡頓了頓,「當初是你抓了金言,引誘季時州殺人取心,後來季時州中途罷手,你便將計就計,讓金言消失,製造了金言死亡的假象來絆住季時州,是吧?」
「不是。」季雲湛矢口否認,語氣淡淡,「就算是,我也不會承認。」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
「季雲湛,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那你說說,我想做什麼?」季雲湛突然來了興趣。
「你想會了季燁城,毀了整個季家,同時毀了季時州。」這一箭雙鵰的計謀,季雲湛籌謀已久。
「不是。」季雲湛同樣否認,「就算是,我也不會承認。」
「你承認與否都同我沒有關係,我就是隨便問問,發展一下我的推理能力,開拓一下我的思路。」
蘇簡漫不經心地道;「蘇淮出來了,我就不同你多聊了,他大概會生氣。」
季雲湛只是莫名地笑了笑,「保重身體,希望過兩天見面的時候,你還跟之前一樣,不要瘦了。」
「當然,家裡的飯很香。」蘇簡掛了電話,季時州已經聽了許久的電話,蘇簡也沒有避著她。
「季雲湛的電話,這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蘇簡跟季時州坦白,兩人之間沒有秘密。
「我知道,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季時州拿了領帶給她,「簡簡,幫我系一下領帶。」
這小祖宗啊,蘇簡真是欠了她的。
她一點距離的能力都沒有,這骨頭太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