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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小心鎖了門,讓你……」等久了……
男人的話生生地哽在喉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他的神情變了變,是沒有見到想見的人的失望。
經歷過事,反應也快,很快盛潯便恢復正常;「有事嗎?」
「幫蘇簡給你送飯。」季時州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進入病房,將飯放在了桌上,「你媽讓她送的。」
盛潯是知道的,金女士已經跟他說過了,這兩天會回家,讓蘇簡給他送飯。老人家的意圖他看得明白,也不拆穿,配合著執行。
骨子裡的私心也是有的,金女士又這般為他著想,是藉口又名正言順,他便存了不太磊落的心思。
看到蘇淮過來,出乎意料,略微失望。
季時州看向能走能動的男人,「飯,我會送。」
「不用麻煩。」盛潯想了想;「你們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叫人送過來。」
「她的恩情我會還。」只是簡單陳述他該做的事。
「沒有什麼恩情,不用放在心上。」盛潯看向季時州,「即使有什麼恩情未還,也是我跟她之間。」
「她欠你一命,我現在就給你。」
少年瞥向水果籃里的刀,走過去,拿起來,對著手腕。
第274章 極端
少年瞥向水果籃里的刀,走過去,拿起來,對著左手。
冰冷的刀鋒對著左手腕毫不猶豫地劃下去,刀鋒碰到皮膚的那一刻,男人的身體撞出去,撞飛了他手中的刀。
「咣當」刀掉在了地上。
冰冷的刀鋒劃破皮膚,血珠滾出來。
傷口不傷,只是劃破了皮。
「你做什麼!」盛潯微怒,撐著身子,後背的傷口被扯到,微疼。
季時州垂下手,任由血珠滾落,問他;「藉由救命之恩就想困住一個人嗎?」
「蘇淮,我跟你姐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盛潯露出幾分薄怒,「你做這些,為了什麼?」
「幫她還你人情,只是提醒你,不要以恩情為藉口,企圖困住一個人。」血珠順著手腕,滾向手心,順著手指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恩情與人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盛潯覺得可笑,「說到底,你也不是她的親弟弟,有什麼資格替她還我恩情?」
季時州唇角彎了彎,有詭異的笑弧,「她,我的。」
這般直白。
三個字,簡短而詭異,如荊棘上的刺狠狠扎進了肉里,輕輕一扯就是無數的刺孔。
早已經看出端倪,親耳聽到他如此直白地袒露,盛潯不自覺地蹙眉,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這個少年太過極端。
「對她來說,你只是她弟弟,而你卻對她起了心思,她知道後,恐怕連弟弟這個位置都沒有了吧。」
盛潯的話也是字字珠璣,字字見血。
同樣的問題,季時州不是第一次聽到,他並不在意,神情冷漠,「我可以睡在她的床上,而你卻只能睡在這裡。」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盛潯給予季時州的重擊力道還要大。
盛潯看向季時州的目光沉了沉,以前就覺得這個話不多的少年不簡單,藏了很多心事,今日的行為讓盛潯震驚。
「能躺在……」盛潯的話未說完,有人敲門。
「咚咚咚」
盛潯看了季時州一眼,去開門,入眼是那張臉冷冷清清的臉。
「蘇淮呢?」她往裡面看,「就一個過道的距離,他送飯送這麼久?」
聽到聲音,季時州的手收緊,扯了一下衣袖。
盛潯開大了門,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在屋裡。」
「你吃過飯了嗎?」蘇簡問他。
「還沒有,準備吃,你就過來了。」盛潯讓她進來,「進來。」
蘇簡先看季時州,對他洗澡一事有著很深的執念,「你怎麼還不去洗澡?」
兩人瞎聊什麼呢,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啊。
季時州朝著她走過來,經過盛潯的身邊,說;「明天的飯,我準點送。」
盛潯;「……」
蘇簡見他走過來,對盛潯點頭,「你媽媽不在,飯,蘇淮會送,不會讓你餓著。」
她還煞有介事地補充;「不用有負擔,跟救命之恩相比,送點飯不算事,我目前還是一個傷患,就讓蘇淮代我報一下這救命之恩。」
每一句都在提救命之恩,也明明白白告訴盛潯,僅此而已。
看,這姑娘多明白,什麼事都看得透徹,也說得透徹。
「蘇淮……」蘇簡想催促他回酒店洗澡,卻意外地看到了他置於身後企圖藏起來的手。
第275章 蘇簡生氣
「蘇淮……」蘇簡想催促他回酒店洗澡,卻意外地看到了他置於身後企圖藏起來的手。
蘇簡伸手去拉他的左手,季時州往後縮了回去,不讓她碰。
「回去。」季時州繞過她,往前走。
蘇簡狐疑,盯著他企圖藏起來的左手,她喊了一聲;「蘇淮,你看,誰來了。」
季時州抬頭,往走廊盡頭看,左手腕被人拉住,往上提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怎麼回事?」她盯著他劃破皮膚,聲音微冷。
「沒。」季時州往後縮手,不讓她看,生怕她窺破什麼。
他纏著手指的白色紗布都被血染紅了,手心留了血淌過的幾條血痕,並沒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