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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步入劇院中,台上正在排練。其中還有那麼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叫孔湘琪吧?
荊酒酒隱約記得。
白遇淮要去後面換衣服,通讀台詞,荊酒酒便很是自覺地拍了拍座位:「嗯,我在這裡等你。」
白遇淮走了,其他人想和荊酒酒搭話,又不太敢。
畢竟沒拿捏准人家的身份,如果真是小情人……那不管是男是女上去搭話,都有可能被白影帝誤認為是別有用心啊。
荊酒酒一個人坐那兒,倒也不覺得無聊。打從古堡出來以後,外面的一切都是有意思的。
他撐著前排座椅,坐在那裡看了起來。
這齣戲講的是,戰亂時,陰差陽錯走上絕路的兩個女孩子。
她們每次擦肩,都是一次命運的轉折。
孔湘琪就在裡面扮演女主角之一。
而白遇淮……他很快掀起帘子走了出來。
軍裝筆挺,腰間挎著長刀。他戴上了一副銀邊眼鏡。文質彬彬,而又冷酷懾人。像一個英俊到了極點的變/態。
沒等他開口念詞,台下就已經嗚哇喊了起來。
導演看著這一幕,也差點喜極而泣。
一個小角色,還是一個變/態的小角色。白遇淮能來演,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啊不,撞大運了。
台上的白遇淮很快開始了對台詞。
劇院上下,一時間都瀰漫開了快活的氣氛。
荊氏大樓的總裁室里,氣氛卻凝滯得厲害。
荊廷華聯繫不上那位仇大師了,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一直沒有消息。
「派兩個人,去睡美人古堡看了一眼。」荊廷華打了個電話。
那頭應聲,立刻往古堡去了。
前後也就不過一小時,荊廷華就接到了回電。
「荊總……人死了。」那頭說著,咽了下口水,心有餘悸,「我們去的時候,人蜷成一團,都硬了。」
荊廷華眼皮一跳,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
「怎麼可能?」
不過荊廷華很快就收拾起了情緒,冷聲吩咐:「不能報警,先把人帶回來。他死在什麼地方?」
「一個……坑裡。裡面全是泥。」
荊廷華的臉色一下變了:「你找找,裡面有沒有一個神像?有的話,帶回來。」
「是!」
睡美人古堡里。
小機器人看著一幫人來來往往,正想瞅准機會,跳到那個大師的懷裡去,好讓他們一塊兒給抬走。
畢竟車太高了,它要自己跳上去,還是挺難的。
誰叫它現在太廢物,只能這么小呢。
突然有個人彎下腰,將小機器人撿了起來:「神像?」
旁邊的人嗤笑:「你看它像神像嗎?」
「像個被小孩兒磋磨千百遍的玩具。」
「那不就得了。」
「但除了它,我也沒找著別的啊……」
「行行行,不管是什麼,先拿走吧。」
幾人不敢在古堡里多留,總覺得陰森森的。很快,古堡就重歸於靜寂了。
本該留在坑底,或是仇大師胸前的神像,此刻端端正正地立在黑漆漆的客廳地板上。
一點陽光泄進來,從它身上反射出了金色的光。
那尊像雕刻精美,隱約能窺出,那尊像雕出來的,是個俊美男人的模樣。
……
荊酒酒在劇院裡已經坐了幾個小時了。
台上,孔湘琪一腳踹翻了腳下的凳子,代表著最後的落幕。
「太假了。如果不是真的上吊,怎麼能演得出上吊時的絕望猙獰呢?」
「嗯?」荊酒酒轉過頭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坐了一個人。
那是個眉眼遮掩著濃墨重彩之下,穿著青色軍裝的年輕男人。
他戴著銀邊眼鏡,腰挎長刀。
像是白遇淮二號。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他妝畫得不對。
荊酒酒歪頭問:「這是煙燻妝嗎?」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啊。好看嗎?」
荊酒酒:「……我前天剛在網上看了吐槽,說黑化都靠煙燻妝的,演技不太好。」
男人大驚失色:「是嗎?」
坐在前面一排休息的演員:「……」
您可真會聊天。
不過男人很快就又平靜下來了,他說:「那也比那個好看。」
他指了指台上一個演員。
「你覺不覺得他好醜?哭聲還特別刺耳朵。這麼丑還來演戲?我的天哪。」男人說完,生氣地站起了身。
前一排演員:「……」
您也挺會聊天的。
男人說完話就走遠了。
這時候,白遇淮排練完從台上下來,緩緩走到了荊酒酒身邊。
荊酒酒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男人穿過了座椅,徑直朝台上走去。
他的腿就這樣隱沒入了座椅間,軍裝的背後血跡斑斑。
荊酒酒僵硬地轉過脖子,又一頭扎入了白遇淮的懷中,整個人騎到了他的身上:「……鬼!」
前排的人也傻了。
什麼?是鬼啊?哦,那沒事了。看著他身上的血,我還以為誰殺人了呢。啊什麼……
「鬼啊!!!」旁邊的人更響亮地叫了起來。
荊酒酒聽著聽著,恐懼都讓人給喊完了,連忙從白遇淮身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