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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膽子真小。
我還是強一點點的。
第16章
劇院裡的所有燈都打開了。
「哪兒!哪兒有鬼呢?」大家急吼吼地喊著,抓起了掃把、椅子和屏風,還扛起了一個半人高的道具十字架。
放眼望去,哪裡還有鬼的影子?
荊酒酒:「……」
雖然那鬼也嚇著他了,但是吧……荊酒酒小聲和白遇淮說:「我覺得做鬼挺沒面子的。他們一點也不尊重鬼。」
白遇淮淡淡道:「這叫虛張聲勢。」
「啊,是嗎?」荊酒酒眨眨眼,「難怪……」難怪到古堡里去的人,話多的反而膽子小,話最少動靜最小的白遇淮,反而一點都不怕他。
荊酒酒覺得挽回了點鬼的臉面。
反正只有一個白遇淮才是獨特的嘛。
「早就說沒有鬼了。」台上的青年走下來,不耐道。
他穿著一襲長衫,典型民國時文人的打扮。正是男鬼口中,長得醜,哭起來也難聽的演員。
孔湘琪也跟著走了下來,她摸了摸脖頸:「我剛才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拽我腳,繩子勒了我一下。」
青年嗤笑道:「尖叫聲是從觀眾席響起的,說明剛才他們看見的東西在觀眾席。所以就算有鬼,那鬼還能影分身過來拽你的腳嗎?」
孔湘琪不說話了。
她現在也說不清到底有鬼還是沒有鬼。
但古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呢,她至今都沒想明白,荊酒酒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她當年看見的新聞,是幻覺嗎?
這導致了,孔湘琪現在都不大敢看荊酒酒的方向。
他漂亮還是漂亮的。甚至比照片裡更漂亮。
可是這漂亮有點瘮人。
「走吧,我排練完了。」白遇淮出聲,倒並不打算管劇院裡究竟有沒有鬼這件事。
荊酒酒卻是按著他的肩膀,借個力踮起腳,腦袋也往外面伸伸:「孔湘琪小姐。」
孔湘琪受寵若驚。
「您知道我的名字?」
「你記得她的名字?」
她和白遇淮幾乎同時開了口。
荊酒酒點了下頭。
白遇淮也想起來,他們圍著火爐講鬼故事的時候,荊酒酒就在樓上偷聽。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記住的。
……記性倒是挺好。
「您叫我是……」孔湘琪結結巴巴地開口。
荊酒酒指了指她的脖頸:「的確有一道淺淺的痕跡。你要小心一點哦。」
孔湘琪臉色蒼白、頭皮發麻,一時間戰戰兢兢,不知道是該先害怕拽她腳的東西,還是先害怕滿口陰森森的荊酒酒。
「走吧。」
「嗯。」
留下孔湘琪愣愣地站在那裡,回頭看身後的舞台。【】像個血盆大口,嚇得孔湘琪不敢多留,趕緊也先走了。
白遇淮說等幾天資料準備好。
誰知道沒兩天,就有個中年地中海髮型的男人,登了門。
他見了荊酒酒也覺得驚訝。
事實上,荊酒酒的死亡報告都早提交到公安局了。偏偏荊廷華面對媒體,說他還活著。少年的存在一下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律師收起思緒,將資料放在了荊酒酒面前。
害,這豪門嘛,彎彎繞繞的,他看不懂也正常。也輪不到他去捋清楚。拿錢辦事就行。
「您先看一下這個文件,上面的資產羅列,是否清楚有遺漏?」
荊酒酒接過來,一頁一頁翻過去。
律師都忍不住咋舌。
有錢人家的資產……實在太令人嘆為觀止了。如果誰能來打理這些資產,光是從中得到的打理費用,都足夠龐大了吧?
「沒問題。」荊酒酒放下文件。
「好的,那接下來……可能要勞動一下白先生。」律師看向白遇淮,「將死亡狀態改掉,還要和相關部門打交道。」
白遇淮應了聲:「嗯。」
荊酒酒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兜,扭頭和白遇淮說:「等我有錢了,給你買你愛的兔子耳朵。」
白遇淮:?
律師:???
白遇淮盯著荊酒酒領口處別著的兔子形狀寶石徽章,然後才想起來。他上次帶荊酒酒去買衣服的時候,是盯著櫥窗里的兔子耳朵發箍,多看了兩眼。
律師乾巴巴地哈哈一笑:「材料沒問題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有消息了。」
這白影帝的癖好……還挺獨特哈。
荊酒酒還抬起手,笑眯眯地跟人說句:「再見。」
白遇淮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我不喜歡兔耳朵。」
荊酒酒:「啊?是嗎?那你怎麼盯著看?」「不喜歡兔耳朵,喜歡熊耳朵?」
荊酒酒和白遇淮探討究竟喜歡什麼東西的時候,荊家此時做好了全副武裝。
荊廷華就在當地請了幾個能請到的所謂「半仙」,街頭巷尾藏著算命,給人看風水的那種。幾個半仙到了之後,又是畫符又是擺陣,紙灰揚得滿天飛。
荊廷華眉頭緊皺,也有些疑心這幾個人水平夠不夠,但眼下實在找不到那麼合適的。
荊太太見狀,彎腰就要將荊龍抱上樓。
荊廷華掃了一眼:「就留樓下吧。」
荊太太有點惶然:「啊?」
荊廷華:「小孩兒陽氣重,壓得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