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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一點鬼氣。但這點,你平常走在街上,無意中撞鬼了,也可能留下的。」
大家挑了挑眉,開始低低討論了起來。
「是精怪附身?」「邪神作祟?」
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荊廷華和曲易道長的眼珠子都不自然地轉了下。
只不過沒什麼人留意到。
這時候乾瘦男人的手機又震動了下,他說:「我師侄發新消息來了,說是……哦,說是這兩個人還上了新聞,可以從新聞了解更多詳情。」
說著,他打開了連結。
大家挨個傳了一遍。
「這不就是做那事,被發現了,才扯謊說自己被鬼上身了嗎?」絡腮鬍不耐煩地說,「這破事兒有什麼好管的?」
「人家的父母不信啊,非要請大師去看看怎麼回事……」
曲易道長盯著新聞照片,一頓,突然出聲:「這事的確有點問題。」
「道長有什麼高見?」一時間,大家都齊刷刷地盯住了他。
曲易道長死死盯著照片。
照片裡,俊美高大的男人,將少年牢牢扣在了懷裡。他們的身影被記者抓拍到了,剛好在照片的右下角。模糊,但足夠辨認。
他屈指:「你們看,這不就是鬼嗎?」
話音落下,曲易道長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抹陰沉之色。
正瞌睡呢,就遞來的枕頭。
他連多的藉口都不用再編,就能把他們全部引過去。
然而,大家湊上來看過之後,隨後齊齊搖頭:「他不是鬼。」
「他怎麼可能是鬼呢?」
「他被明明白白地拍入了鏡頭,還挺好看的……哪兒像鬼了?」
曲易道長抿了下唇,知道這多半是有高人用了什麼法子,才讓他凝成了實體。
他目光一閃,實在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又開口道:「鬼就是上了他的身。」
大家一皺眉,仔仔細細對著照片看了起來。
「眉眼精緻。」
「精氣神俱在。」
「眼下無青黑。」「嘿,反而還挺白。」
曲易道長:「……」
荊廷華:「……」
曲易道長張張嘴,還想編點什麼來加大力度,就見瘦干男人抬起頭來,說:「看不出來是鬼,不過你方才出關,想必閉關的時候,又修煉得比咱們厲害了些。你說看見了鬼,那咱們就實地去看一看。」
曲易道長目的已達,微微笑了。
他將話題岔向了別處,問:「歸雲門沒有來人?」
其他人聽他提起這麼個地方,都是一怔,隨後才搖頭道:「歸雲門行事,誰摸得清楚?這樣的交流會,多半是不會來的。」
曲易道長面露可惜之色。
他是真的覺得可惜。
如果歸雲門來了人,那麼其他人都不用動手了,歸雲門自會一擊解決,省卻不少麻煩。
絡腮鬍卻手忙腳亂地摸了下手機:「等等,我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大聲:「喂!」
這通電話才不到兩分鐘。
絡腮鬍呆愣愣地掛了電話,說:「歸雲門來人了……」
「人呢?」曲易道長震聲問。
其餘人聞聲,也紛紛驚愕地站了起來。
「在機場。」
於是一行人也不再多言,紛紛往著機場去接人了。
只有周大師扶著庭一大師,落後了幾步,慢慢的,他們徹底頓住了腳步。
「得給小少爺打電話。」
「得給荊酒酒打電話。」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刻開了口。
兩個人都匆忙掏出了手機,一個撥白遇淮,一個撥荊酒酒。但撥過去卻都成了忙音。
周大師急匆匆地攔了輛車:「您不能走,您得在這兒做內應。我直接上門去找人,我知道地址!」
庭一大師本能地應了聲:「哎。」
應完,才覺得「內應」這個詞聽著怎麼怪怪的。跟不干好事兒似的。
不過庭一大師也是頭一回做這玩意兒,這仔細再想一想,倒還有一分刺激。
嘿,沒想到臨到老,老衲的生活竟如此豐富多彩!
荊酒酒和白遇淮回到別墅,他盯著白遇淮煮了一大鍋湯。用的是許三宇送來的老母雞,說是他老媽在農村自個兒養的,燉湯特別香。
荊酒酒本來只是那麼順嘴一提,他也知道自己喝不著。
但沒想到白遇淮真的熬了。
荊酒酒鼻尖輕輕動了下,仿佛真的聞到了那味兒。
白遇淮一手拎著鍋勺,腰上圍著圍裙。而圍裙底下,還是西裝革履。
如果這會兒記者看見了他的模樣,肯定得嚇死,然後扛起攝影機一頓狂拍。
白遇淮轉過身,淡淡問:「要不要進小紙人里?」
荊酒酒搖頭道:「進去了,也只能感覺到你的鍋很熱。」
白遇淮心下可惜。
自從他給少年訂購了大紙人之後,少年就懶得再往小紙人里鑽了。
白遇淮垂下目光,掩去眼底的暗色。
但他卻是想要少年再變成小紙人的,這樣,他輕易就能用手托起少年,還能將少年貼身放置,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
這能完美滿足一個人那隱秘的占有欲。
白遇淮盛了一碗湯出來:「那就喝湯。」
荊酒酒已經溜到桌邊乖乖坐下了,他給自己弄好了餐巾,一動手,面前的餐具全部懸浮了起來。